布里斯班故事桥的钢架上渗出细密的露珠。
清晨的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桥索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下方的布里斯班河泛着浑浊的黄褐色。
陈轩行走在直径半米的桥索上。
脚下的钢索正在发出轻微的震颤。
只见布里斯班河突然如被无形的大手攥住。
河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倒卷,形成数十米高的水墙。
浑浊的河水中夹杂着水草、垃圾与翻肚的鱼尸,轰然淹没南岸公园的摩天轮。
观景舱里,西装革履的男子刚掏出钻戒。
准备单膝跪地求婚,水墙就砸破了观景舱的玻璃。
冰冷的河水瞬间灌满舱内,钻戒在混乱中嵌入他的掌心,钻石表面的切割面被河水裹挟的砂石划伤。
最终在混沌之力的作用下碳化成细小的黑点,与情侣们瞪大的瞳仁重叠。
袋鼠国陆军的AmV35坦克沿河岸一字排开。
滑膛炮的炮口瞄准桥面上的陈轩,炮长正通过瞄准镜锁定目标。
突然发现炮管开始以诡异的弧度弯曲,最终弯成U形。
脱膛的碎甲弹失去方向,呼啸着撞进昆士兰美术馆的玻璃幕墙。
馆内珍藏的毕加索真迹《亚维农少女》正挂在主展厅。
炮弹爆炸的冲击波将画布撕成碎片。
油彩在高温中融化,顺着墙面流淌,最终燃成一群灰黑色的蝴蝶形状。
飘落在散落的画框碎片上。
布里斯班市政厅的百年铜钟正奏响《丛林流浪》的旋律。
钟声浑厚悠扬,传遍整个市中心。
库萨山的玻璃观景台挤满了拍照的游客,手机镜头对准远处的城市天际线。
陈轩隔空握拳,铜钟内部突然传来金属疲劳的巨响。
随后轰然内爆。
碎片如锋利的飞刀般四散飞溅,声波以超音速扩散。
瞬间震碎了库萨山玻璃观景台的钢化玻璃,游客手中的手机纷纷脱手坠落,屏幕在重力作用下摔得粉碎。
机身砸向下方的袋鼠养殖场。
这处养殖场的围栏当场就被坠落的手机与玻璃碎片划破。
惊慌的袋鼠群如潮水般冲出。
有些袋鼠的皮毛还沾着刚燃起的火星。
它们疯狂地冲进唐人街的朱红牌楼。
琉璃瓦在厚重的兽蹄下迸溅,如碎裂的翡翠雨。
牌楼顶端的石狮雕像被撞得摇摇欲坠,最终轰然倒塌。
砸在街边的红灯笼阵中,红色的绸缎与破碎的瓦片混在一起。
扬起的灰尘中还夹杂着烤串摊的孜然香气。
……
巴罗萨酒庄的橡木桶排列在地下酒窖中。
桶壁渗出的赤霞珠酒液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深紫色的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单宁与橡木的混合醇香。
葡萄园里的藤蔓顺着支架攀爬。
翠绿的叶片上还挂着晨露。
陈轩指尖划过葡萄园的上空。
混沌之力如致命的瘟疫,藤蔓瞬间从嫩绿转为枯黑。
叶片卷曲枯萎,葡萄串干瘪成深褐色的果干。
酒窖里的百年陈酿突然沸腾,橡木桶的桶箍被膨胀的酒液撑得崩裂。
深紫色的酒液如瀑布般涌出,漫过品酒师的金发。
她刚端起酒杯准备品尝,酒液就顺着她的脖颈流淌。
单宁酸的腐蚀性瞬间变得极其夸张。
不仅灼烧着她的皮肤,酒液还蚀穿了酒窖地面的大理石油画地砖。
直到露出下方的鹅卵石地基。
地砖上边有着精致的油画图案,描绘着酒庄的丰收场景。
它们被酒液浸泡得模糊不清。
酒庄主举着双管猎枪从办公室冲出。
燧发机却突然长出翠绿的葡萄藤。
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缠绕住枪身。
细小的根须穿透金属外壳,扎进他扣动扳机的手指。
顺着血管攀爬,最终从后脑穿出,带着暗红色的血珠。
他圆睁的眼球中还残留着藤蔓的绿色残影。
皇家飞行医生服务队的救援机螺旋桨轰鸣声由远及近。
机身上的红十字标志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机腹的医疗箱里装满了急救药品与绷带,正准备俯冲救援酒庄的伤者。
陈轩挥手卷起酒窖中弥漫的酒蒸汽。
乙醇分子在空气中迅速聚集,形成浓密的白色云雾。
这些大团大团的云雾被气流卷入救援机的引擎室。
遇到高温瞬间轰燃。
剧烈的爆炸让机腹的医疗箱破裂。
舱内的白色绷带顿时就如雪花般涌出。
它们受到气流影响向上飞去,顷刻间就缠住了高速旋转的螺旋桨。
由于数量惊人,而且很快就被绞入轴缝中。
叶轮很快冒烟,在被缠住后就失去平衡。
飞机失控地撞向克莱尔谷的薰衣草田。
紫色的花海被燃烧的机体砸出一片焦黑的空地。
妖异的蓝焰在薰衣草花丛中蔓延,将紫色的花穗烧成黑色的灰烬。
空气中弥漫着乙醇燃烧的焦味与薰衣草的残香。
由此混合出了一种诡异的气息。
远处的蜂农帐篷被火焰波及,蜂箱倒塌。
成千上万的蜜蜂受惊飞出,在火场上方形成一片嗡嗡作响的黑雾。
达尔文港的雷达站天线疯狂旋转,屏幕上布满了杂乱的光点。
二战时期遗留的油罐遗址锈迹斑斑,地下输气管道的阀门正发出轻微的泄漏声。
陈轩站在油罐遗址的中心,混沌之力渗透进地下管道,焊缝处突然裂开一道狰狞的裂口,液化天然气柱如巨龙般冲上百米高空。
白色的气柱在雷暴云的映衬下格外醒目,随后遇雷击化作火瀑。
炽热的火焰如瀑布般浇向附近的陆战队营地。
海军陆战队员穿着的防火服在千度高温下熔成胶质,粘在皮肤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们的惨叫声被火焰吞噬,旗帜在蓝色的火焰中蜷曲、燃烧,最终化为灰烬。
然后径直飘落在油污遍布的地面上。
鳄鱼湾的咸水鳄群被爆炸声惊动。
它们嗅到了浮尸的血腥味,疯狂地游向岸边吞食。
却不知混沌之火已附着在尸体上,
鳄鱼吞下带有火星的肉块后,体内的沼气与火焰接触,瞬间从内部自燃。
燃烧的巨兽痛苦地翻滚着沉入阿拉弗拉海。
海面上漂浮着燃烧的油污与鳄鱼的焦黑残骸,海水被染成暗褐色。
十艘阿米代尔级巡逻艇在海面上组成环形拦截网。
艇首的机枪正缓慢转动,船员们紧握着操作杆。
雷达屏幕上锁定着陈轩的位置。
陈轩踏浪前行,脚下的海浪自动分开一条通道。
艇首机枪子弹刚离膛,就被他周身散发的高温蒸发成铁蒸气。
热浪反冲回弹药库,引发连锁爆炸。
巡逻艇的甲板被炸开一个个大洞,钢铁残骸在海水中沉浮。
当螺旋桨脱落时,正好绞碎了迁徙途中的座头鲸幼崽。
那头倒霉的幼崽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当场就染红了金伯利峭壁在海面上的倒影。
海鸟们嗅到血腥味,纷纷俯冲下来,却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碎翅膀。
先后坠入血色的海水中与座头鲸的碎尸一起漂浮。
吉朗的海滨长廊上。
数十尊百年彩绘木偶在黄昏的余晖中静立。
木偶的脸庞涂着鲜艳的油彩,穿着维多利亚时期的服饰。
木质躯干上还残留着游客触摸的痕迹。
陈轩注视着木偶微笑的唇线,混沌之力顺着木质纹理渗透。
百年橡木躯干无火自燃,蓝色的火焰从木偶的眼窝、嘴角涌出。
将鲜艳的油彩烧得焦黑。
消防栓被高温触发,射流喷出的水柱刚接触到火焰就被蒸成气刃。
如无形的刀割碎了维多利亚式长廊的铸铁花饰。
花饰的碎片坠落,砸在地面的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市长站在市政厅的阳台上,拿着扩音器呼喊疏散。
声音因恐惧而颤抖,灰焰顺着扩音器的线路攀爬,钻进他的喉咙,灼烧着他的声带,焦黑的喉骨随着他的咳嗽声脱落。
演讲台在混沌之力的侵蚀下轰然倒塌,带着他一起沉入科里奥湾。
冰冷的海水灌满他的口鼻,他最后看到的,是燃烧的木偶顺着海岸线漂流,如一群诡异的火人。
此时此刻,空军的E-7A“楔尾”预警机正在平流层盘旋。
机腹的雷达罩正持续扫描地面目标。
控制室内的飞行员紧盯着屏幕,手指悬停在武器发射按钮上。
陈轩抬指轻划,一道无形的能量刃瞬间划破平流层。
机腹的雷达罩如被高温钢刀切割,熔穿一个直径数米的大洞。
电磁脉冲顺着破洞涌入,烧毁了所有控制芯片。
预警机失控地翻滚起来,机翼擦过大洋路的十二门徒岩。
石灰岩柱在撞击中轰然崩落,碎石如暴雨般砸向海面。
观光直升机的旋翼被碎石击中,瞬间失衡,削飞了日裔导游的发髻。
黑色的头发在空中飘散,她身上的和服腰带被风吹起,缠住了坠毁的起落架。
飞机栽进海中时,和服的粉色布料与白色的泡沫混在一起,如一朵破碎的花。
海面上还漂浮着她掉落的樱花发簪。
霍巴特古今艺术馆的展厅内。
福尔马林浸泡的虎鲨标本悬浮在玻璃缸中。
锋利的牙齿泛着寒光。
旁边的展柜里陈列着南极科考队运回的冰芯。
在这根冰芯中还嵌着史前花粉的痕迹。
陈轩推开展厅的钢化玻璃门,混沌之力让室温瞬间飙升至数百度。
玻璃缸中的甲醛溶液突然沸腾,气泡从缸底疯狂涌出。
虎鲨尸体在高温与气泡的冲击下突然“复活”。
庞大的身躯撞碎玻璃缸,福尔马林蒸汽弥漫整个展厅。
虎鲨的尸体像是突然活过来似得,张开血盆大口。
咬住了冲过来的保安大腿,锋利的牙齿瞬间撕裂皮肉。
鲜血混着甲醛溶液流淌,保安的惨叫声在展厅内回荡。
南极冰芯加速融化,冰水顺着展柜边缘流淌,裹着史前花粉灌进通风口。
花粉在高温中膨胀,堵塞了空气循环系统。
馆长在窒息中抓挠着墙上的毕加索赝品。
画布被抓破,露出背后的木板,他的指甲缝里嵌满了油彩与木屑。
最终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瞳孔中倒映着燃烧的展厅顶灯。
塔斯马尼亚恶魔保育中心的铁笼里。
饥饿的袋獾群正焦躁地踱步。
它们灰色的皮毛粗糙而杂乱。
锋利的爪子抓挠着钢条。
正在发出刺耳的声响。
游客们隔着铁笼拍照,脸上带着好奇的笑容。
陈轩踏过兽群,混沌之力让铁笼的锁扣瞬间熔解。
笼门轰然开启,袋獾群如潮水般扑向游客。
却在接触到陈轩周身的灰焰时瞬间碳化。
集成了更高层次的混沌之力,陈轩能在包括亡灵系在内的任意系别中转换力量。
此前复苏的虎鲨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黑色的灰烬随风飘散,兽笼的钢条在高温中熔成铁网。
如同一张巨大的渔网盖住逃难的巴士。
车顶的空调机外壳被烧穿。
滚烫的铁水滴落,在挡风玻璃上烫出密密麻麻的蜂窝孔洞。
驾驶员的视线被遮挡,巴士失控地撞在路边的树干上,车窗玻璃顿时碎裂。
游客们尖叫着涌出,身上沾着的灰烬与汗水混在一起,看上去狼狈不堪。
坎培拉国会大厦的穹顶下。
土澳的国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总理躲在地堡中。
面前的密码箱已经打开。
他的手指颤抖着握住钢笔,准备签署发射命令。
笔尖突然被混沌之力加热,瞬间熔透了密码文件纸。
黑色的墨水在高温中碳化,灰焰从地堡的通风管灌入。
蓝色的火焰舔舐着防核门的液压杆。
原本坚硬的金属杆弯成彩虹般的弧度,防核门轰然倒塌。
议员们穿着的定制西装在高温中渗出人油,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们的皮肤被灼烧得通红,纷纷尖叫着四处逃窜。
更有些身形肥胖的议员被绊倒在台阶上,被后面拥挤的人群踩踏。
西装上沾满了脚印与血迹。
国会大厦前的百年喷泉突然倒流,水柱如瀑布般冲向天空。
随后又轰然落下,水池里的库克船长铜像被水流冲击。
头盔上积满了从天空落下的血雨。
远处战场的鲜血被气流卷起,铜像的面部表情在血雨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狰狞。
水池中的锦鲤翻着肚皮漂浮,池水被硬生生的染成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