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岛的沉没是从长崎港的海底断裂开始的。
海底地壳裂开的瞬间,海水带着岩浆的热浪倒灌进长崎市区。
长崎大浦天主教堂的玫瑰窗在海水冲击下彻底崩碎。
彩色玻璃渣如尖刀般扎进躲在祭坛后的信徒身体。
神父抱着镶金圣经试图冲向门口,却被突然倾斜的地面绊倒,圣经摔在地上炸开。
圣骨匣中的遗骨滚出来,瞬间被涌来的岩浆熔成粉末。
上一次长崎有如此震动,还是被米军种蘑菇的时候。
福冈市的天神商业街在地震中层层坍塌。
百货大楼的玻璃幕墙碎成雨幕,里面的服装模特被钢筋刺穿腹部,而正在购物的人群则被压在坍塌的楼板下。
有人的腿被钢筋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海水从街道入口涌来。
海水带着岩浆的高温,将街道变成沸腾的“汤锅”。
未被压死的人在滚烫的海水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们皮肤迅速脱皮、溃烂,最终在痛苦中失去意识,尸体在沸水中浮浮沉沉,如同被煮烂的肉糜。
本州岛的下沉是最惨烈的慢镜头。
京都只园的花街先是被岩浆泥浆覆盖。
燃烧的彩车在泥浆中翻滚。
车身上的papier-maché凤凰装饰黏住了试图攀爬逃生的艺伎。
她的振袖被岩浆烧得只剩布条。
皮肤被泥浆中的火山砾磨得血肉模糊。
最终与彩车一同沉入地底裂缝。
东京都厅舍的折叠残骸在地震中再次崩解。
钢筋如毒蛇般扭曲弹出,刺穿了躲在残骸中的官员尸体。
那些尸体的脏器顺着钢筋缝隙流出,旋即被涌来的海水冲成血雾。
浅草寺的雷门在岩浆冲击下轰然倒塌。
巨大的灯笼砸向挤满逃生者的仲见世商店街。
灯笼碎片将人群砸得血肉模糊,未被砸中的人则被后续的地壳倾斜甩向东京湾。
有人抓住了一根漂浮的木材,却发现木材的下半部分早已被烘烤得滚烫碳化。
他的双手被烫得皮开肉绽,最终松开手坠入海中。
当富士山的火山锥彻底沉入海沟时。
广袤的海面上只剩下翻滚的岩浆泡与漂浮的残骸。
菊纹旗的焦片粘在一具被煮烂的尸体上。
这具尸体的手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
自卫队军舰的螺旋桨卡在一块火山岩上,桨叶上挂着士兵的半截大腿。
东京塔的残骸在海水中只露出顶端的天线。
天线上还缠着几缕被烧焦的头发。
东瀛列岛的最后一块陆地沉入海底的瞬间。
海面上的岩浆泡突然炸裂,溅起的岩浆滴落在海水中,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这片土地最后的哀嚎。
……
海啸环海冲击四处扩散。
棒子半岛南部。
东瀛沉没后半小时。
第一道二十米高的浪墙裹挟着火山灰,如黑色巨幕般压向济州岛。
西归浦市的海滨度假村首当其冲。
三层楼的海景酒店像纸盒子般被浪头拍扁。
阳台护栏扭曲成铁麻花。
房间里的游客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海水与破碎的玻璃、家具一起卷成“肉团”。
一对抱着冲浪板的情侣在沙滩上奔跑,浪墙却瞬间追上他们,男生试图将女友推上高处的礁石,自己的脚踝却被卷来的冲浪板绳索缠住。
浪头猛地拽扯,他的小腿在礁石棱角上生生刮裂,鲜血混着火山灰染红海面。
女友回头时,只看见他被浪涛吞没的半截手臂,手上还攥着给她买的济州柑橘。
济州东部的海女小屋群更显惨烈。
七名年迈的海女刚从海里采完鲍鱼上岸。
浪墙就冲垮了木质小屋。
她们晾晒的鲍鱼干被海水卷走,人则被漂浮的木板砸中。
68岁的金海顺被一块断裂的船桨刺穿肩膀。
她趴在漂浮的渔网上挣扎,却发现海水里混着滚烫的火山灰,皮肤接触瞬间起了水泡。
溃烂的伤口被咸水一泡,疼得她撕心裂肺。
最终,又一道浪头袭来,将她与渔网一起拍向悬崖,身体在岩石上撞得血肉模糊。
只剩那只采鲍鱼的铁钩还勾在礁石缝里。
濒死之际,她想起了自己那位曾参与联合国军对抗华夏和北棒的父亲。
济州国际机场的跑道被海水淹没。
一架准备起飞的航班刚收起起落架,就被浪头掀得倾斜,左翼撞在航站楼的玻璃穹顶上,机身断裂成两截。
机舱里的乘客尖叫着从裂缝中坠落。
有的被甩出后砸在停机坪的路灯上,有的直接坠入海水,被飞机泄漏的燃油粘住。
后续赶来的高温聚爆引燃了燃油。
海面瞬间变成火海。
漂浮的人体在火中扭曲、碳化,空气中弥漫着焦炭与燃油的混合臭味。
同一时间,华夏东部沿海
舟山渔港的预警尖啸比浪涛声早半刻划破凌晨。
当数十米高的浪墙裹挟着火山灰暗涌逼近时。
渔港上空的淡蓝色魔能护罩骤然亮起。
如倒扣的琉璃穹顶从海平面直抵云端。
这是华夏海岛型普惠护罩的标准配置。
采用潮汐能与地脉魔晶双驱动。
覆盖半径达五十公里。
复刻了星落大陆中巨城级防护罩的部分技术。
也是继河图协议、魔网计划后第三项全域性的普惠工程。
此时连最远的外海锚地都被纳入防护。
数百艘渔船在护罩内侧轻轻晃动。
最大的“浙舟渔 0812”号虽被浪墙冲击得船体倾斜。
却始终稳稳锚定。
船底朝天的危机被护罩撑起的能量场稳稳化解。
52岁的陈阿福刚抓起渔网,就见护罩外的浪头撞在能量壁上崩裂成漫天水雾。
火山灰被护罩的净化层过滤在外,口鼻间只有咸湿的海风。
他脚踝的渔网并未被倾覆渔船缠住。
护罩启动时同步激活了码头的魔能稳定器。
所有锚泊渔船都被无形的能量场固定。
他望着岸边妻子安心的笑容,手指上戴了三十年的渔钩在晨光下反光,成了平安的见证。
渔港旁的冷冻厂外。
浪墙裹挟的海水狠狠砸在护罩上,泛起层层能量涟漪。
制冷车间的液氨管道虽因冲击波震动出现细微裂痕。
但车间顶部的嵌入式魔能应急阀瞬间启动。
淡金色的修复能量流淌而过,管道即刻密封。
护罩的外层防御挡住了所有海水,内层的抗腐蚀结界则将可能渗漏的液氨白雾牢牢锁在车间区域。
正在搬运冻带鱼的工人戴着魔能防护手环,只感受到轻微震动,皮肤未受丝毫影响。
有人想冲向出口时,漂浮的冻鱼箱被地面升起的微型能量托板稳住,碎冰与带鱼整齐堆叠,暗红的痕迹从未出现。
爆炸引发的小火苗刚燃起,天花板的灭火喷头就喷出低温液体,在瞬间熄灭火源。
渔民宿舍里的老人早已通过社区通道撤离。
每个老旧小区和社区都配备了紧急撤离通道。
郊外的海水漫到岸边。
村镇内的老人们早已先一步被效率极高的社区网格员和帽子叔叔转移高处的安全避难所。
眼神从最初的警觉变成对护罩的信赖。
没有恐慌,更无绝望。
常海浦东的滨江大道上。
第一道浪头刚触碰到魔能护罩就如撞上铜墙铁壁。
这是华夏城市级复合型护罩的核心区段。
外层是抗冲击能量壁,内层是有害物质过滤层,中间还夹杂着缓冲结界。
观光步道上的长椅、垃圾桶被浪风掀起,却在触及护罩前被无形的能量网接住,轻轻落回地面上。
第二道浪墙冲击的是魔能强化防波堤。
混凝土中掺入了深海魔晶砂。
表面覆盖着流动的能量膜。
即便被浪头冲掉表层浮块,内里的魔能骨架仍坚不可摧。
两名巡查工作人员站在护罩内侧的安全通道里,火山灰海水被过滤层挡在外面。
掌心接触的钢筋经过防腐处理,毫无脱皮风险。
他们手持魔能检测仪,实时监控护罩能量波动,身后的应急指示灯绿光明亮。
老旧的南码头居民区。
地面突然升起半透明的魔能护板,它们与城市主护罩无缝衔接。
这是华夏魔能普惠工程的“最后一米防护”。
即便是城中村、老街区,也实现了护罩全覆盖。
海水在护罩外积起数米高,却无法渗透分毫。
居民们踩着桌椅张望时,只看到浑浊的海水被护罩隔绝在外。
玻璃窗户被魔能防护膜加固,没有碎片飞溅,更无鲜血滴入海水。
每个人手腕上的预警手环早已提前十分钟发出震动警报。
高架桥上的魔能救援车并未顶着浪涌,而是沿着护罩内侧的专用通道巡逻,配合社区传送阵转移行动不便者。
滨江沿线的商铺、咖啡馆毫发无损,橱窗里的模特、咖啡杯整齐摆放。
护罩过滤后的阳光透过能量壁洒进来,海水中的漂浮物全被护罩外侧的清理法阵吸附,不见残骸与碎片。
此时,华夏沿海的每一座城市都亮起了护罩光芒。
宁波港的港口型护罩与码头起重机的魔能臂联动。
在抵御浪涛的同时保障货物装卸。
青市的海湾护罩由海底三十六个魔能节点支撑。
即便浪墙从多方向袭来,能量场仍纹丝不动。
厦岛的环岛护罩采用半透明设计,既不遮挡海景,又能将火山灰与腐蚀性海水隔绝在外。
游客们站在沙滩上,隔着护罩欣赏浪涛拍击能量壁的壮观景象。
就连偏远的渔村小港,简易型普惠护罩也从礁石后升起,将零散的小渔船护在其中。
这些护罩并非少数人的特权,而是华夏魔能普惠计划的成果。
异世降临以来的变化可谓是日新月异。
管理局将魔能技术的盘子做大,并迅速以普惠项目的形式转化为成果,并对那些成果建设的贡献者和参与者进行嘉奖。
而且随着魔力的复苏,蓝星也在不断产生变化。
近两个月的时间就实现从地脉魔晶开采到护罩核心装置量产。
从城市主干道到偏远渔村,魔能防护网络实现了沿海区域100%覆盖。
这件事早在全面向社会公开前就在实施了。
公开之后,没了遮掩的必要,进度更是一日千里。
几乎每个社区都有魔能维护站。
每个渔民都接受过应急培训。
就连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脖子上都挂着简易版能量防护符。
当东瀛沉没引发的海啸肆虐时。
华夏的魔能护罩如千万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灾难隔绝在外,没有人员伤亡,没有重大财产损失。
只有护罩能量波动时泛起的淡蓝光芒,诉说着一个势力对民众的承诺与守护。
未雨绸缪,或者说在历史上吃过大亏的华夏人。
早就将高筑墙广积粮的理论烙印在了骨子里。
无论是建立军队,还是各方面,都做好了对抗全世界的准备。
这一次,无论是什么蛮夷妖魔,都无法再伤华夏分毫!
……
但其它区域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斯拉夫远东
符拉迪沃斯托克军港的灾难来得猝不及防。
浪墙冲来时,三艘停泊的“基洛级”潜艇正在检修。
潜望镜被浪头砸断,其中一艘潜艇的舱门未来得及关闭,海水涌入导致电路短路,潜艇内部燃起大火。
艇员们试图打开逃生舱,却被漂浮的设备卡住。
大火烧熔了潜艇的钢铁外壳,里面的人在高温与窒息中痛苦挣扎,最终与潜艇一同沉入海底。
军港旁的货轮“远东号”被浪头推得撞上油库。
桶型油库爆炸引发的火浪高达五十米。
将岸边的仓库群烧成灰烬。
仓库里的木材、钢材在火中扭曲。
消防员的水带被浪头冲断。
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火浪蔓延,有的消防员被燃烧的原油粘住衣服,在火中化为焦炭。
勘察加半岛的楚科奇渔村更显绝望。
这里的冻土因海水浸泡而迅速融化,地面塌陷成一个个深坑。
海啸冲来时,村落的木屋被浪头掀飞,里面的原住民被抛向空中,又重重砸在冻土坑中。
坑中的冰水与冻土瞬间将他们冻住,只露出半截身体。
眼睛还保持着惊恐的睁大状态。
村里的驯鹿群被浪冲散,母鹿带着幼崽在海水中挣扎。
却被漂浮的木屋残骸砸中,驯鹿的尸体在海水中漂浮,与人类的尸体、破碎的雪橇混在一起。
一名老猎人试图用猎枪打碎冻土救人,却被突然塌陷的地面吞入,只留下他的猎枪在冰面上漂浮,枪口还冒着余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