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院中。
便只有女子一人。
太子同太子妃坐在上位饮茶。
定远侯使目光却依稀落在门口,眼中带着几分期许。
瞧着只有女子一人而归。
三人神态都有所不同。
定远侯更是担心的站起身来。
“思书他…”
无论有如何急迫之事。
也不该不曾向太子告辞,便率先转身而去。
“太子与世子多年兄弟情,自知他性情如此,应该不会有所怪。”
“本宫是不怪他,但只是还略有几分好奇?”
太子目光落在女子身上,带着几分打量。
“你到底同他说了些什么?本宫之前可没少与他说了好话。”
他偏偏紧咬牙关。
就算明知他们之间情分还未尽,也不肯再去追逐一番。
要是让他略感的有几分疲惫而又无奈。
却实在不想眼前之人,竟能打破如此僵局。
让他如此迫不及待前去丞相府。
“妾只是做了女子该做之事。”
太子见她不肯开口明说,便也没再问之。
几人便换了话题。
眼见时辰不早,怜月即将离去之时,却被太子妃留步。
太子妃朝着女子行了一礼。
让怜月有几分后怕。
“你不必惊恐,这一礼,算是我为雀儿谢过你。”
“太子妃也认识那丞相府之女?”
太子妃略微点头,又与之走近。
“我与雀儿曾经是闺中密友,嫁入太子府前我便知雀儿心中尚有良婿,只可惜丞相大人素来喜爱文人,这世子相差甚远。”
不仅没有文人姿态,甚至也不曾有文人模样。
“在闺中时,雀儿就每每愁闷,不知如何才能将此事定下,我之太子愿意赐婚于他们二人时,心中还甚是欢喜。”
却不曾想这定远侯世子却不想娶。
没想到最后僵局竟由怜月一人扭转。
“这也算是…我在帮他吧。”
怜月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不知为何,太子妃却觉得这笑意有些苦涩。
“家中还有其他事要妾去处置,婆母如今也尚在病中,就不在太子府多留。”
“嗯。”
——
定远侯世子骑着高头大马硬闯丞相府。
丝毫不顾及丞相府的守卫。
甚至就连在书房议事的丞相大人都被其惊扰。
“竖子,本官可是朝廷命官,府邸岂是你一个世子,便可随意闯入?你眼中可还有王法。”
丞相蹙着眉,目光落在他身。
却犹如刀剑一般将其剔骨。
“小辈只是想求见丞相府小姐。”
“你这副样子是来求见?我看…是要硬闯我丞相府夺人而走!你别以为让太子站在你身旁为你开口,老身便能同意你与小女婚事。”
身为人父,身为人臣。
他都不允许自家与那定远侯有半分拉扯。
“你定远侯府这些年来野心昭着,与太子之间更是狼狈为奸,老臣为陛下肱骨,绝不会与你们苟且。”
他不信太子。
更不信眼前之子。
只信当今天子。
他绝不能拿丞相府的前途去毒。
更不能让自家女儿受此委屈。
“你……”
“阿爹!”
这院中早就已经被丞相府的护卫护得严严实实。
丞相府小姐虽想走到他身侧,又被层层拦住。
丞相自没有想到女儿会出现于此地。
“你怎么来了?不赶紧回去!让人瞧见了,岂不是要丢尽我颜面!”
身为丞相府小姐,她怎能出现在此处?
雀儿眼中有诸多不舍,那桃花眼落在他身上。
他这一路走来,虽然丞相府的侍卫不敢伤他,终究身上也有几分落败。
“你之前不是说…不愿与我再有以后,为何今日要闯入府中,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些时日躲在家中。
雀儿终究为心中所爱而拒绝其他人。
却实在不知眼前之人如何作响。
与他。
她到底算什么?。
宁远侯世子那双眼也瞧着她。
如今瞧着她那有些消瘦的身影,眸之中满是不舍。
“你…看起来消瘦了许多,是因为我吗?”
因为那句想要与之断的干干净净的话。
雀儿虽未开口,但他却心中铭记。
众目睽睽之下,他却扔了手中刀剑,双膝跪地。
“丞相大人在上,小辈自知前几年游手好闲,毫无政绩可言,有无军功在身,实在不堪入目,心中爱慕程孝甫小姐多年,今日愿以整个定远侯府为聘,只为将其侧为己妻。”
“你说什么?”
一男一女的惊呼之声传入耳朵。
丞相与她都有些不可置信。
甚至丞相都觉得他此刻脑子怕是被泥糊了。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丞相往前走了两步,让人死死拦着雀儿。
“你这句话,可是相当于你要入赘我丞相府?”
虽然他将二人的情感看在眼中。
却也知有些人注定有情无分。
本以为这半年之久。
她们二人并无往来,也早已断了心中妄念。
却不曾想…怎么还有这么一事。
“还请丞相成全。”
雀儿也愣在当场。
她哪里值得用整个定远侯府相换。
“不行,思书,整个定远侯府…可是订阅后半生用鲜血挣来的家业。只能因你我婚事,而让整个侯府为我作聘。”
这岂不是拼死拼活攒下的家业,却拱手相让他人。
他目光坚定,互不再被这世间万物所吸引。
“你确定你要如此做吗?”
“只要能得雀儿无妻,我心向往之。”
这些不过都是身外之物。
就算今时消散,也终究会有再得之时。
可若与她就此分离。
便是将心中至宝,拱手相让。
丞相叹了口气,让周围人放下了刀剑,却并未松口。
“只是我还需与夫人好生商量,你先回去,待有结果,我自会让人与你告知。”
“多谢丞相。”
雀儿站在廊下,目光却殷切的跟着那人离去。
最终落在那雪地上留下的两道脚印。
我想看着自家女儿如此失魂落魄,终究是松了口。
“你若想嫁便嫁了吧,省着…我与你母亲时常为你而忧,可你却又为他而忧。”
他终是松了口。
雀儿却有些不可置信。
“父亲之前不是说…不愿让我与定远侯……”
承相素来不满意这桩婚事,更不希望他们二人有所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