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为熟悉的声音炸裂在耳旁之时。
怜月下意识的想要逃离。
可若是想要重新踏足此地。
要必须接受与宋无忧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结果。
怜月要在此处将庄家所有人毁灭。
所以该走的第一步便是接受宋无忧。
她深吸几口气,随后转过身来,果然看见了宋无忧那张噩梦般的脸庞。
“见过世子。”
宋无忧走上前来,双手搭在女子的肩膀上,眼眸之中满是惊喜。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宋家,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怜月躲开了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世子,妾可是你的嫂嫂,你怎敢对我行如此逾矩之事。”
怜月冷下了脸,让他心中更满是不悦。
“怎么?忘了那一年多的日子了是吗?要不要本世子帮你回忆回忆?”
“世子。”
紧跟着的宋侯府大门,突然之间被人从里面推开。
走出来的是宋老夫人身旁跟着的嬷嬷。
“老夫人听闻大少夫人回府,刻意吩咐老奴前来迎接,还请夫人赶紧随我过去,老夫人还等着夫人回话。”
怜月点了点头,顺势便跟那老奴一起走了。
“还好老奴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便立刻赶过来了,若是再晚一步,还不知夫人要经受些什么折磨。”
怜月面上带着笑,安抚着身旁之人。
“嬷嬷莫要急迫,那您不来,自然也有破局的棋。”
“一向是聪明的,老夫人如今已在院中等候,只是…”
想到宋老夫人的那身体情况,嬷嬷的面色明显变得有些难看。
“老夫人的身体情况最近尤其不好,府中的大夫皆是…老奴是不肯信的,如今夫人回来了,便一切都有了解决之法。”
怜月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的挪动。
厚重的门帘被人拉开。
宋老夫人那双眼睛盼盼的瞧着门口,终究瞧见了熟悉的身影。
“月儿,你终于回来了。”
怜月也连忙走到了宋老夫人的床边,看着那越发有几分衰老的面孔,心上也有几分不舍。
“让母亲为我和鹤眠二人担忧了。”
老夫人拉着怜月的手,让人直接坐在了床边。
“你同老身说说,他的身子如何了?虽然之前已经来人禀报,可是老身还是觉得,那不过是他为了让老身安心。”
宋老夫人日夜都期盼着怜月能够尽早归来。
就是想要仔仔细细问问宋鹤眠的身体。
怜月也坐了下来,同他说了几分关于宋鹤眠身体的情况。
“总之母亲放心,身体如今已经恢复如常,只是路途遥远,难免会有反复,便想着要儿媳先行回来,同母亲回话。”
“那就好!那就好!”
宋老夫人很是高兴,又拉着怜月说了会话。
不多时,外头却传来庄玉妗的声音。
“母亲,儿媳来给您请安了。”
宋老夫人的神色瞬间变得不满起来,目光落在一旁的嬷嬷身上。
“你去同她说,我今日身子不适,还在昏睡着,让她先下去吧。”
“是。”
怎么能想,嬷嬷还不曾出去,庄玉妗便直接走了进来。
目光落在宋老夫人床边坐着的女子身上,满是妒忌与恨意。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同我这长姐通个气?”
庄玉妗显然很是不满怜月归来的消息。
“是我心急,想着母亲是想要早些见到我,入了府,我就马不停蹄的过来了,当然忘了要同长姐说一声。”
“什么长姐不长姐的。”
宋老夫人冷哼了一声。
“如今是嫁给了这宋侯府的长子,要该按照家里的论法来算,你是她的长嫂,想去哪还需要向她汇报不成?”
“母亲。”
庄玉妗压着心中的不满。
没想到这老不死的,直至今日,还偏向于怜月。
“想听母亲说,你带着大哥是外出巡医,我们如今只见你一人归来,大哥呢?难不成是死在了外头,你不肯带回家,便找个由头,便想脱罪?”
“看你才是死在了外头!”
宋老夫人拿过一旁的茶盏,便直接扔在了庄玉妗的身上。
“平日里,你背地里说的那些诅咒老身的话,老身就不想与你计较,你现在还要诅咒老身的儿子?”
滚烫的茶水,顺势沿着庄玉妗的双腿落下。
虽然隔着衣物,但却也把那嫩肉烫了个红。
庄玉妗也顺势跪倒在地,眼中满是委屈。
“母亲,明明是她,她当初怂恿着您,让您松了管制,如今又…不曾将大哥带回家中,儿媳也是担心大哥。”
“你能安一点好心?”
宋老夫人瞪着她,“罢了,滚出去,你有心思就多往无忧身上安一安,省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往别的女子屋里钻,到时候让我送侯府的第一个儿子就是庶出。”
“他自己偏偏看上了那…您要我怎么办。”
“那你难不成要老身出面为你解决此事吗?”
偏是庄玉妗自己握不住男人的心。
还能怪罪在别人身上了?
“老身告诉你,就是心里的杂念太多,却不曾将心中所想全都放在自己的小家,如今才会有如此报应,老身要是你,已经乖乖的在他身旁伏低作小,我就不信他还能如此厌倦于你。”
让她宋氏夺了自己的丈夫。
庄玉妗那双眼含泪,眼角绯红的样子,换不回宋老夫人半分疼惜。
“一说你就是这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你那好阿娘究竟都教了你些什么,快滚,滚出去,别在这里碍老身的眼。”
老夫人说完这话又连连咳嗽了两声。
怜月有些担忧,连忙又换了茶盏,换了杯温茶递了过去。
老夫人就着人手喝了下去。
“还不走?”
宋老夫人瞪了庄玉妗一眼。
庄玉妗心中此时就算有万千委屈,却也不敢发作,只好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母亲从前虽不喜我这个长姐,却也不曾如此动怒,是我离家这段时间发生了何事吗?”
宋老夫人好不容易止住了咳,一想到庄玉妗,面色又不好了起来。
“你那个姐姐,真是…自己留不住人,又非要怪罪在别人身上,我侯府娶她进门,也算是倒上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