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天枢强自镇定，但宽大袖袍下微微颤抖的双手，和额间不断渗出的冷汗，早已出卖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从未想过，李哲竟能与神农鼎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
李哲对众人的震惊视若无睹，只是淡淡地转向许怀生：“把葫芦打开吧。”
这三天里，他仔细思量了一番。
若是直接在现场释放灵力，不仅显得太过招摇，更担心炼丹过程中灵力不济——总不能当众抓个长老来吸取灵气吧？
那场面，怎么看都像是魔修行径。
为此，他特意耗费了些功夫，将体内的灵力浓缩了一下，随便找了个葫芦塞进去。
这样既方便携带，又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许怀生恭敬地点头，小心翼翼地捧起葫芦打开。
刹那间，一缕灰蒙蒙的雾气飘然而出。
这雾气看似寻常，却在空中自行凝结，渐渐化作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
这滴液体纯净无暇，表面流转着七彩霞光，内里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恐怖力量，连周围的空间都因它的存在而微微扭曲。
“混沌灵液！”药尘子忍不住失声惊呼。
因着李哲先前便说过，所以药尘子对于其能拿出混沌气来，一点都不惊讶，却没料到对方竟然是直接就拿出了混沌灵液来！
药天枢听到这个称呼，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雷击中一般。
他死死盯着那滴悬浮在空中的液体，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作为药王谷主，他自然知道混沌灵液意味着什么——那是连上古大能都梦寐以求的至宝！
这就是混沌体吗？！
十二长老此刻也是已然一反常态，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再不见先前的倨傲之色，反而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惊骇。
看着面色如常的药尘子，他眼中精光闪烁，低声道：“大长老，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那所谓的‘混沌灵液’……”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变成了气音，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似的，“根本就是李掌门体内的混沌之气所化！”
药尘子浑身一震，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个秘密，但现在必须配合着演戏：“原来如此……难怪……\"
二长老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震惊：“混沌之气？你是说……李掌门是……”
“混沌体。”十二长老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传说中的混沌体。能够吞噬万物，化天地灵气为己用。”
二长老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混沌体！
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是连上古大能都梦寐以求的体质！
难怪李哲能有如此惊人的表现！
难怪他能做到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药尘子看着周遭这些个长老，一个个都变脸震惊的样子，心中暗笑。
他早就知道李哲的秘密，但此刻亲眼见证这些老对头们震惊失态的样子，还是让他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
“咳咳……三长老突然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试图挽回些许颜面：“那日……那日他徒弟炼丹时，老夫就……就察觉到了些许端倪。”
他颤抖的手指捋着胡须，“能硬抗丹劫雷霆，还能将雷霆之力化为己用……”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又抖了起来，“除了传说中的混沌体，还能……还能是什么？”
这番话说得底气全无，倒更像是给自己找台阶下。
药尘子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注意到，三长老说完这番话后，其他长老不但没有附和，反而都用一种“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不早说”的埋怨眼神，盯着他看。
这滑稽的一幕，让药尘子差点笑出声来。
李哲指轻轻一引，那滴悬浮在空中的混沌灵液便飘然而起，稳稳落入他的掌心。
“去。”
随着一声轻喝，李哲指尖轻弹，混沌灵液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地落入神农鼎中。
“轰——！”
刹那间，整尊神农鼎剧烈震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鼎身上那些古老的符文全部亮起璀璨金光，在空中交织成一张遮天蔽日的金色大网。
这张大网不断扩大，将整个禁地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