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发难,让她当好人,怎么就得一个白眼?
凌纾大力的合上房门,让燕淮吃了一鼻子灰。
又听她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小榆,把银子拿去给赵管家,都发一发。\"
赵管家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动。
燕淮硬着脸与这侍卫和婆子道,\"她若真的是毒妇,便不会给你们有第二次机会骂她,张口就是死。\"
\"廖嬷嬷,十六年前你陪着我父亲母亲进过朝戈,不会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廖婆子捂着脸趴在地上。
有时候就是这般,苦难不降临在自己的身上,永远无法理解别人的痛苦。
那些将士就该死吗,他们的妻儿又该如何呢。
一报还一报,循环往复,什么时候才是头。
燕淮道:\"从今往后,我再听见有人辱骂公主,不敬公主者,杀无赦。\"
\"赵伯,按公主说的办。\"
赵管家连忙让侍卫把廖婆子拖走。
榕院又恢复了安静,燕淮隔着门,声音软了些,\"消气没?\"
这女人也不晓得在里面做什么,他等了半晌,一直没有动静。
燕淮直接推门,门并没有反锁,进得十分容易。
凌纾也没做什么,换回了她寝衣,坐在桌边给自己剥荔枝,一口一个。
不晓得是贪吃还是在斗气,腮帮子鼓鼓的,燕地气候怡人,又有良药,她的咳疾好转,脸色好上不少。
漂亮得要人命。
瞧她又穿上这种破衣裳,燕淮反手就将门焊死,眸色间全是不悦。
嘴上说定是无用,这女人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他往前迈两步,将她面前的荔枝篮子拿开,低头就吻。
凌纾满嘴都是荔枝,还没咽下去,就被他挤走。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她下意识往后靠,险些从凳子上栽下去。
燕淮手掌一滑,稳稳扶住。
收紧力道,凌纾整个人的重量都换到了他的身上,二人紧紧相依。
气息交换时,荔枝的甜香和花香在口齿间绽开。
凌纾被亲的迷糊。
燕淮察觉到她喘不上气,便松口,转而将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露在外的肩头和锁骨。
此处还红着,按一按都疼,哪里经得住如此摧残。
细碎的轻呼,成了调味剂。
直到后面,凌纾被抱了起来,无论她骂什么,燕淮都当耳边风。
凌纾盯着那床幔晃啊晃,晃得她头晕,直到肚子饿得打鼓,月亮从云层后面探头,她实在忍不住,
抱着被子呜呜咽咽,着实是被欺负惨了。
燕淮一顿,眸中情浓吹跑一半,双手撑在她两侧,\"哭什么?我已经很轻了。\"
凌纾有气无力的回,\"我饿。\"
燕淮闻言,又将那唇向她索去,\"再坚持一会。\"
凌纾恨得直抓他背,然而他背肌如钢板,他不疼,抠得她手指头疼。
牙痒,凌纾泄愤咬在他的喉结处,燕淮这才晓得疼。
耐着那未歇的欲念,郁结的披上外袍,到门外吩咐了一嘴。
不多时,小榆送来食物,进来时目不斜视,哪里也不敢乱看。
凌纾裹着褥子,起也起不来。
还是燕淮捞了一把,将她抱到桌边,取来软枕让她靠着。
体贴是体贴,但干的都不是人事。
凌纾刚拿起筷子,手腕就酸得直抖,她气恼的瞪了燕淮一眼,筷子一扔,\"你喂我。\"
燕淮最好说话的时候,大概只有那档子事结束后,
他微挑眉,竟然直接拿起筷子,夹了块剔了骨的蒸鲈鱼送到她嘴边。
他喂什么,凌纾就吃什么,也不挑。
困顿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边嚼边犯困。
燕淮觉得好笑。
带刺的时候美艳,关起门来又像朵娇花,真真是两幅面孔都让人上瘾。
\"粥喝不喝。\"
\"喝。\"
当那碗墨鱼粥下肚,凌纾总算感受到了活人的感觉。
燕淮伺候完她,将余下的剩饭剩菜全部打包进肚,连那蒸鱼豉油都不浪费,将饭倒进去霍匀,吃得精光。
凌纾差点气笑了。
合着他也是饿的,就是耍流氓比较重要呗。
吃饱喝足,燕淮起身将碗筷拾掇好。
凌纾忍不住阴阳怪气,\"看来还是火炮顶用,我嘴巴都说烂了,退让让得腿都要瘸了,某人还不愿认账,呵。\"
燕淮手一顿,垂眸盯着她,抬手将那指腹在她沾着油污的嘴上重重磨了一下,
\"不认账,你连饭都别想吃。\"
凌纾美眸一翻,\"你就嘴硬吧。\"
燕淮扯着嘴角,\"别的地方更硬。\"
凌纾:???
凌纾:\"没感觉。\"
燕淮:\"那再感觉感觉?\"
凌纾骂:\"你要脸不要?\"
燕淮:\"我不是不知廉耻,是个贱人吗?\"
\"好啊,得寸进尺倒打一耙是不是?\"凌纾着实没看出来,这人不要脸的功力比那李溯和沈恹还厚。
燕淮听她骂多了,不痛不痒,起身拿那干净的帕子,往她脸上糊,\"何来倒打一耙?\"
\"你拿火炮架在通州逼燕地就范,这叫什么?\"
凌纾道:\"那我等着你们翻脸不认账,把我脖子抹了,坐以待毙?\"
燕淮抬眼,\"我不会。\"
\"我管你会不会,\"凌纾的脸被他抹得通红,\"我不喜欢把命交在别人的手上。\"
\"就怕有那些个满肚子坏水的拿了我的东西,还要我的命。\"
燕淮哑口无言。
聪明得像今日去上朝了一般,可不有个黑心肠的就是这么想的么。
他突然很好奇凌纾生存的环境,一国公主,又如此得宠,哪里来的满肚子心眼。
殊不知,凌纾从小就爱看兵书,凌无极和她皇姐上朝时,凌纾从未缺席过。
想到凌无极,燕淮心里又是惊涛骇浪。
问:\"你恨燕地吗?\"
燕淮的眼神难得脆弱,就像是在找一个出口,一根救命稻草。
\"说实话,有过。\"凌纾答道,\"替我接生奶嬷嬷一直都说,燕地可恨,剥夺了我的娘亲。\"
\"但是我对我娘没有印象,恨呢就浅,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让我恨,我都不晓得为何要恨。\"
\"直到有一天呢,祖父告诉我可恨的不是什么人,而是战争。\"
凌无极能说出这番话?
燕淮替她擦脸的手空悬,嗤了一声,\"你倒是会为他开脱。\"
凌纾撇撇嘴,\"你爱信不信吧。\"
\"若如你所言,为何凌无极还要教导你阿姐习武,又为何让你碰着这些杀人武器?\"燕淮当然是不信的。
凌纾道:\"这些东西,我们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没有就会被动挨打,你看看,若我没有特殊手段,你们会这么快把我的人放进燕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