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声野给他们发着糖果花生,道:“你们嫂子性子腼腆,开不得玩笑,就不闹洞房了,咱们一起聊聊天就行了。”
“声野哥,你说啥呢?这闹洞房不是传统吗?当初我哥结婚的时候你也闹过呀。”
“就是啊,哪能不闹洞房。”
“排长,你在开玩笑吧,闹洞房哪有聊天的,这样吧,你跟嫂子两个把这一颗糖咬开吧。”
说着,赵勇顺手从桌子上拿起一颗糖。
“各位各位,”姜泫从床沿边站起来,笑着说,“我知道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大家都想热闹一下。不过,让我们换个更有趣的方式,怎么样?”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姜泫。
赵勇问:“嫂子,什么更有趣的方式,说来听听。”
姜泫取过放在床头的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副扑克牌。
众人疑惑:“扑克?”
这年头,扑克并不普及,通常都是过年的时候才会玩,而且玩法也没有后世那么多。
姜泫刚才就向陆小妹确认过,这会还没有斗地主的玩法。
“对,我来教大家玩斗地主怎么样?”
“什么斗地主?”
“这是什么新玩法吗?”
大家都很好奇。
姜泫把床上的糖果花生之类的全部推到一边,说:“斗地主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游戏,保证你们玩了停不下来。”
“我先给大家大概介绍一下玩法,听好了哈。”
大家产生了兴趣,纷纷围拢过来。
“斗地主是一个三人游戏,牌局分为地主和农民两方。也就是说每一局都有一人为地主,另外两人为农民。”
有人道:“我知道了,是不是二打一啊?就跟我们玩黑A红A一样。”
“对,”姜泫继续道,“每局开始时,先由三人依次叫牌,从一分起步,最高叫到三分的人当地主。”
有人打断她,“谁先叫啊?”
姜泫从扑克牌中取出一张红桃4,说:“拿牌时这张牌是明着的,拿到它的人先叫。”
“那只能从一分开始叫吗?比如我就想当地主,我喊一分,不就没机会了吗?”
姜泫点头,“规则是这样的,不过我们也可以稍微变一下,比如拿到红桃4的人,可以直接喊最高分3分,这样就不需要其他人再喊了。大家觉得哪种好一点?”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就用原本的规则。
“那地主有啥优势啊?”
姜泫熟练地洗着牌,从最下面取出三张,“这是底牌,地主的优势有两个:一就是比农民多了三张底牌,二就是可以优先出牌。”
“谁先出完牌谁胜,比如地主出完了就地主胜,农民一方出完牌就两个农民胜出。”
听到这里,大家都开始期待起来,又开始问具体的玩法。
姜泫边摆牌边解释:“牌的大小从大到小分别是:大王、小王、2、A、K、q、J、10、9、8、7、6、5、4、3。”
“啊?3最小?我们平时玩的3都是大牌。”
“这个会不会容易搞混淆啊?”
姜泫继续说:“还有几种特殊的牌,比如这种,大小王组成的是王炸,还有就是四张同样点数的牌,叫炸弹,炸弹可以压任何牌,但是不能压王炸,还是大点数的炸弹可以炸小点数的,比如四个5就可以炸四个4。”
“还有这种,成对的连牌,比如,这种叫连对,可以一次出。”
“还有这种,,三张连排,叫飞机。”
“大概的规则就这些,其他我们玩的过程中遇到了我再给大家说,现在,我先带大家玩一局吧,我、声野,再来一位,我们三人玩,输家到时就下场,其他人上,这样保证每个人都能玩到。”
赵勇喊道:“我来。”
姜泫笑了笑,“首先,我们三个人每人拿17张牌,剩下的三张作为底牌,等地主确定后再拿。声野,你来洗牌。”
陆声野洗好牌,抽出一张红桃4,翻了面又插了进去。
“好,那我们开始吧。”
三个人依次拿了牌。
赵勇拿到了红桃4,得意洋洋,“看看我,运气多好,第一把就当了地主。”
王大军拍了他一把,“一看你就没认真听嫂子说规则,拿到这个红桃4,你只是能先喊地主,并不是说你一定能当地主。”
姜泫点头,“没错,除非我和声野不抢。”
“那你们别抢啊,我想试试当地主的滋味。”
陆声野笑道:“行,那我不抢。”
“我也不抢。”
赵勇的牌并不好,但是姜泫一直让着他,再加上其他人也在“出谋划策”,第一局他赢了。
他满脸兴奋。
“看吧,是不是挺好玩的,那我和声野下,再上两个人。”
“我来我来。”
玩了几局,大家都喜欢上了这种游戏,而且随着对规则越来越熟悉,整个屋子全是斗地主抢地主的声音,谁还记得这是洞房。
另一边的屋子。
王映秋孕晚期,晚上要起夜好几次,这会,她刚上完厕所,就听到洞房中似乎不像在闹洞房,什么飞机炸弹的,她偷偷听了一会,好像在玩什么游戏。
回到屋子,她坐在椅子上喝着水,问躺在床上的丈夫,“你有没有听到啊,小野他们好像没闹洞房,在玩游戏。”
“他们年轻人爱咋弄就咋弄吧。”陆沛安翻了个身,“你也早点睡吧。”
王映秋哪睡得着。
今天的酒席就花了不少钱,这钱还是老爷子让陆沛安出的。
她就想不通了。
他们小两口明明已经分出去过了,住的也是又大又新的向阳房,为啥不自己花钱在他们大杂院办酒席?
非要跑到家属院凑热闹?
再说,老爷子他自己也有钱,为啥就非让儿子出?
她马上要生了,到时生养孩子不需要钱吗?
婷婷已经19岁了,几年后也该结婚了,总得给她筹备一些嫁妆吧。
还有她自己的爹娘,年龄都已经大了,她娘家哥哥弟弟都穷,还指望着她接济呢。
她越想越郁闷。
想到他们敬酒拿到了那么多的礼钱,她更郁闷了。
直到十二点,她才烦躁地上了床。
而新房中,陆声野已经开始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