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墨见机行事,他机灵道:
“我还有点工作上的事要忙,宁薇姐,你帮忙照顾下我小叔,我就先走了。”
傅城屿闻言眉眼神色松了松,目光柔和地望向沈宁薇。
他拔腿就要跑。
沈宁薇及时叫住他:
“小墨,等我一下,我刚好也要回去。”
傅小墨啊了一声,表情有些疑惑,心里不禁涌起一股紧张感。
果然,傅城屿的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下来。
傅小墨摆摆手:“我也是坐出租车过来的,我没开车。”
沈宁薇面色温和:“没关系,我捎你一程,我开了车。”
傅城屿:“等等。”
“阿宁。”
对上傅城屿恳切的眸子:“阿宁,不要那么快走好吗。”
沈宁薇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垂眸漫不经心道:
“四千万,仍然是过去那个卡号,记得转。”
傅小墨在一旁目瞪口呆。
什么四千万?
离婚费?分手费?
他顿时好奇得不得了。
傅城屿的嗓音掺杂了些许沙哑,宋宴亭进来时刚好听见两人的对话:
“别说四千万了,阿宁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转,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
听到这,宋宴亭眉头一蹙。
四千万?
她和傅城屿要钱了么?
为此,宋宴亭看向沈宁薇的眼眸里多了几分令人读不懂的情绪。
沈宁薇拒绝了:“不必了,四千万就够了。”
傅城屿明显就是拖着不想让她走。
她现在没时间陪他耗了。
“小墨,走吧。”
沈宁薇前脚出了病房,后脚傅小墨对傅城屿道了个歉,立马跟了上去。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
总之道歉总没有错,尤其是面对小叔。
沈宁薇和傅小墨一块进了电梯。
傅小墨终于忍不住了,这里没其他人,他把想问的都问出来。
“小叔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沈宁薇盯着地板,语气平缓:“因工作上的事,不得不碰面。”
傅小墨若有所思:
“原来是这样。”
也对,世界真的挺小的,尤其是都城,哪里都是傅家的产业,傅城屿的身影。
“你不生他的气了?”
沈宁薇表情一僵,她抬起头缓缓看向傅小墨的眼睛:
“你觉得,我和傅城屿之间的事像小打小闹?”
明明她说这话时语气蛮温柔,可在傅小墨听来却格外有压力。
他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我只是惊讶,你居然会出现在小叔的病房里。”
他本以为沈宁薇永远都不会再见自己的小叔了。
起初,他误会沈宁薇是专门来探望傅城屿的。
现在想想,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否则沈宁薇对傅城屿的态度也不会依旧那么冷冰冰,漠视一片。
怎么也不像是和好的状态。
沈宁薇好脾性地解释:
“我来找我朋友,我朋友是他的负责医生。”
傅小墨微微瞪大眼睛:“你朋友?宋宴亭吗。”
他对宋宴亭有点印象。
“嗯。”
“小叔好像病得也不是很严重,不至于到手术的地步,宋宴亭应该不是专门负责这方面的吧。”
沈宁薇点了点头,两人出了电梯。
“他的确不是。”
所以她也搞不懂傅城屿的用意。
她补充句:“是你小叔发病了,恶意整人。”
傅小墨听得一头雾水,沈宁薇走路很快,来到了停车场。
傅小墨跟上后坐进她的副驾驶内。
车内开了暖气,很舒服,傅小墨眯起了眼睛,近几日虽工作任务轻了许多,但他还是有些睡不饱,吃不消。
可能是工作后遗症。
沈宁薇扫了他一眼,给车绕了个弯,关心一嘴:
“不经营自己的工作室了?”
傅小墨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应答着:“有是有,但大多数是助理在帮忙我很少过去。”
沈宁薇轻笑:“就这样丢给助理了,能放心吗。”
傅小墨:“当然不放心,可如今也没办法。”
傅氏和个人工作室两头跑,他不是机器人,肯定会累。
“两边都放不开手,等之后再做决定吧,目前待在我小叔的公司,我承认我汲取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这些都是我以往单打独斗学不到的。”
沈宁薇也承认,傅城屿在事业上的确出色。
她轻轻嗯了一声,两人自动跳过了工作这个无滋无味的话题。
过了一会。
沈宁薇频繁转过脸,观察旁边的傅小墨是否有真正睡着。
他闭着眼睛,呼吸均匀,模样格外温顺安静。
看样子是真的入睡了。
沈宁薇放弃了八卦的念头。
傅小墨这时却睁开眼睛,与沈宁薇的目光不偏不倚地对上。
“怎么了?偷看美男子的睡颜,看入迷了?”
沈宁薇一噎,无语极了:“那倒不是。”
“那你干嘛盯着我看。”
“看你有没有昏迷过去。”
“切。”
沈宁薇握紧了方向盘,内心酝酿了会,才开口问:
“你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有紧密的联系。”
她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傅小墨自然是听得懵逼。
“什么人?什么紧密联系。”
傅小墨顿了一下:“你是说工作上的吗,我和小叔的联系最紧密,还有小陈。”
因为他是小叔特指定要带的员工,受到的关照是最多的,有什么好的工作机遇第一时间也会给他。
沈宁薇怕他听不懂,沟通困难,干脆有话直说了:
“你和南泽哥,还有联系吗。”
这么久过去了,沈宁薇专注自己的事情,很少关心朋友们的近况。
傅小墨也没有和她提及分享过,大家都忙于自己的工作。
傅小墨的手抓紧了衣袖,拽得死紧。
这会他沉默了一会,稳住快要崩坏的表情,平静如水道:
“没有,我们不熟。”
“不熟?”
沈宁薇对这个答案很是惊讶。
去年,傅小墨还信誓旦旦地想和陆南泽更进一步,了解一番后成为好朋友。
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他不喜欢你吗。”
沈宁薇这话问的也太直白了,一针见血。
傅小墨被扎得心里哇凉哇凉的,他叹息,双手挡住自己受伤的表情:
“你不要这么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