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过来扶我一下。”
傅城屿拍开宋宴亭的手,定定地注视着她。
宋宴亭:“我来,你别动。”
“别动我,你听不懂是么。”
宋宴亭偏偏不如他的意,上手就要强制性把他扶起来。
傅城屿骂他滚。
“够了。”
宋宴亭眉头皱得深深:“你闹够了没有的,多大个人了。”
一碰到感情,就成了无厘头的疯子,傅城屿的作风就这样么。
傅城屿怼了他一句:“轮不到你来教我。”
“阿宁,过来扶我一下……”他继续装可怜。
宋宴亭就这样与他僵持着不上不下。
沈宁薇站在远处旁观也不是,走也不是。
“傅城屿,你这样和顾怀柔有什么区别吗。”
一个装疯,一个卖傻。
沈宁薇全程是紧皱着眉头看下来的,宋宴亭同样在一旁也无奈地看着傅城屿。
两个人像极了对小孩无可奈何的大人。
尤其是宋宴亭,和傅城屿画风根本不对付。
沈宁薇为了不给宋宴亭带来麻烦和负担,她走上前:
“傅城屿,起来。”
傅城屿五官拧起,面色苍白痛苦,整个人无力地半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阿宁,其实我意识到自己的错了。”
沈宁薇上手把他扶了起来,宋宴亭见状紧接着握住他另一边的手臂。
两个人将他搀扶至床上。
“阿宁,你听我说好不好。”
傅城屿的目光仍然黏在沈宁薇的身上,未曾移开过。
宋宴亭的目光比以往深沉许多。
他也在注视着沈宁薇的一举一动,试图从她的脸上捕捉到纠结以及心软。
令他意外的是,沈宁薇并没有动容,语气冷冰冰的:
“傅城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说完让我们走。”
宋宴亭双手环胸,气定神闲地靠在边上的桌角静静地看着傅城屿,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傅城屿听到前一句话时标签闪过一丝惊喜,可后半段话时“我们”两个字像是隔绝了他与她之间的距离,将他将当外人一样挡在门外。
他们现在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傅城屿眼眸挂着水珠,嘴角牵强的笑高高挂着,整个人被虚弱的氛围感包裹着。
“阿宁,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吗,我想单独跟你聊聊,有外人在,我不方便说。”
外人?
宋宴亭听到这,轻轻挑了下眉。
沈明威真想给他翻一个白眼。
她的声音无情至极:
“既然说不了那就别说了,宴亭,我们走吧。”
傅城屿差点急眼,出声制止:
“别!阿宁不要走。”
宋宴亭眉眼下垂,眼神颇为无奈:“我出去吧,你们聊。”
沈宁薇话卡在喉咙里,只好作罢。
宋宴亭出去后,病房内只剩下两人。
傅城屿的表情喜色藏不住:“阿宁,你回来了。”
沈宁薇:“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别浪费时间。”
她的语气软绵绵的,像是没力气应付他了。
“阿宁见到你回来我真的很高兴,你什么时候走,准备在这留多久出国?”
沈宁薇淡淡道:“明天。”
傅城屿怔了一下:“明天吗?”
这么快。
他还没有见够她呢,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不过幸好。
接下来他下一句话惊了沈宁薇:“阿宁,半个月后再走吧,你们的合同上的期限还没结束,我们和你的公司还有合作。”
“什么意思?”
沈宁薇不解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都多了几分凝重。
傅城屿有耐心地解释:
“是这样的,我不想让你工作太劳累,想让你留在这里多休息一段时间,你放心,这半个月你不需要工作,你只需要休假就好了,其余什么都不用担心。”
“傅城屿,这是你的要求吗?”
傅城屿不太明白沈宁薇这句话的意思。
沈宁薇接着道:“不愧是傅总,连我回去的时间都能随意篡改。”
傅城屿租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不是这样的阿宁,我是甲方,这次话语权大多在我手上,让你们多留在傅氏这边不是为了工作,而是好好交谈下一次的合作,不累的,真的。”
沈宁薇面无表情:“还有什么事吗。”
“一次性说完吧。”
傅城屿顿了顿,努力组织好语言:
“阿宁,以后我只信你一个人。”
这句话承载了过去太多的亏欠。
沈宁薇是明眼人,当然能听出来。
“不必了,你我都向前看吧。”
傅城屿眼神黯了黯:“阿宁,你不怪我了吗。”
他不信。
沈宁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傅城屿,你不用太把自己当回事,过去的事我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真的吗。”
傅城屿好似误会了她的意思。
沈宁薇指的不在乎是,傅城屿在她心里已经不重要了。
而傅城屿所理解的是沈宁薇不许他计较了。
那么离两人和好,应该并不远吧,傅城屿自我乐观地幻想着。
“嗯。”
傅城屿脸上含笑,开始找话题,想跟她多聊聊天:
“阿宁,你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沈宁薇:“很好。”
她思考了一会,可能是见不惯傅城屿脸上的笑容,补充了后半句:
“没有你打扰的生活,我过得很舒心。”
果不其然。
傅城屿的笑瞬间就凝固在脸上了。
“阿宁,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明知道答案,他还是忍不住这样问。
沈宁薇毫不犹豫:“是的。”
傅城屿脸皮比城墙还厚,本以为他会退缩,沈宁薇从他的脸上见识到短暂的几秒脆弱后便消失不见。
他重新牵起一抹笑:“阿宁。只要你过得幸福快乐就好。”
沈宁薇眉眼动了动,虽有些小惊讶,但不多。
“那斯特尔……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傅城屿还不忘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