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余晖,当记忆的结晶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名为历史的天空,所留下的光芒,便会永远铭刻于天际之上。”
李素裳伸手接住一片片向着自己飞来的流光余晖碎片。
流光余晖入手好似光滑平整的玻璃,但是其中却给人一种特殊的平静,这种平静好像是长者在高山上俯瞰云海,世间一切都无法让长者的心中产生一丝涟漪。
里面包含着记忆的力量,足以让一名普通人拥有和虚卒,丰饶民战斗的资本。
李素裳将余晖用手指捏住,在缓慢流动的星光下欣赏着其中所包含着的,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智械在垃圾堆里苏醒的镜头。
“帝皇鲁伯特的诞生?”
李素裳沉吟道,一道橙红色的流光飞来,伸手一抓,这道流光也是则是一张名为【反有机战争】的光锥。
其上是一台占据了整个光锥面积三分之二大小的星体计算机,而在这台机器的背后是一位西方国王的身影,无数丝线自国王身后蔓延,链接在了这台计算机上,光锥的下半部分,也就是这台星体计算机前,是一艘艘被摧毁的星舰。
“这就是反有机战争爆发的原因吗?鲁伯特自从垃圾堆诞生自我意识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了面对智识的敲门砖,而这场战争,更是他怒火仇恨的延伸。”
光锥和余晖被李素裳扔回原处,令一张呈现糖果色的光锥落入李素裳的手中。
“咦?”这张光锥上只有一盘彩色的糖果。但是名字却叫做【鲁伯特之死】
李素裳打入一丝记忆之力,光锥浮现出现这么一段话:“即使拥有了博识尊算力的43%,鲁伯特也终将失败,一位身穿糖果色衣服的小姐,利用因果穿越空间,如同前几次一样轻松的用手术刀杀死了鲁伯特。这一次,正如同这些糖果会被孩童吃掉一般。鲁伯特不会再次复生。天才俱乐部第二十二席,就此灭亡。”
“糖果色的小姐.....”李素裳想起黑塔办公室里的确有着这么一位天才,就连黑塔也不敢说出她的名字。
素裳本想将这张光锥扔回原位,但是自己一扔出,它就再次回返,落在自己的左手心。李素裳见此对着无限延伸的忆庭说道:“我需要倏忽的光锥。”
空中浮现一行字:“你已经付出的代价,记忆交换记忆。允。”
一个允字落下,星空色的光辉慢慢飞向忆庭各处,然后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李素裳检查了一下自身,崩坏能在,记忆令使的身份也在,力量也在,记忆也没有缺少,篡改的迹象。无论自己如何检查自身,也找不出任何改变的地方。
“我支付的代价是什么?!”
“身份。”
“什么意思!?”
“交易都是等价的,所以无需担心。”
李素裳看着漂浮于眼前的文字十分疑惑,它拿走了什么?比起这种没有任何改变的改变,直接的改变更能让自己放心。
“我要见浮黎。”李素裳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暗中动了手脚,反正自己的记忆在最开始就被浮黎窥探,即使这里是另一个世界泡,自己也丝毫不相信,浮黎会不知道自己的过去。
“.........”
忆庭陷入了沉寂,紧接着是一张有着一棵血红色的高耸入云,不知几千丈高的巨树的光锥,另一张光锥的一角带着一抹红色的无色光锥飞到了素裳的面前。
第一张名为:【业力】
第二张名为:【神谕】
李素裳接过这两张,入手就知晓了它们二者的含义。
第一张记载着倏忽是如何从一颗被献血浸染,改造的血肉柳树,在某人的帮助下获得了自我意识,然后同那人旅行万千世界,救助一切,背负一切的罪孽,在那人离去后,觉悟了自身,在万千丰饶民的注视下发下大宏愿。由此成为令使。
第二张是倏忽来到了丰饶的星神的身边,并且与之对话,谈论何为丰饶。
最后倏忽尊药师为师,并且再次发下大宏愿,发誓要帮助世间一切陷入苦难者,发誓清扫一切玷污丰饶恩名者。
通篇看完,李素裳对于倏忽有了新的认识,也对于这场战争有了新的认识。
“从星神那里算起就已然是对立,作为星神意志的延伸,立场不同,便是最大的恶。”
“罪孽是真,死亡是真...唉,世界真是对立又统一啊。”
李素裳如此想道,忆庭按照惯例,又将这两张光锥内所记录的时间,记录的事件在李素裳眼前以身历其境的方式演绎了一遍。
李素裳感觉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几分钟时间,但是这几分钟又如何不是历史的浓缩。
“可以。”忆庭浮现出两个字。
李素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扇不知道几千万丈,气势宏大,威严壮丽的,发出淡淡水晶碰撞声的宫殿大门出现在自己眼前。
大门慢慢打开,李素裳飞入其中,门后是一条不知道通向何处的由晶莹剔透各色水晶组成大路,路的两旁则是一个个在随着时间演化的世界,一直延伸到最深处。
李素裳感觉自己飞了很久,直到路的尽头出现了另一扇白色的类似大理石造出的大门。
等稍微靠近后,李素裳才看清,这哪是什么大理石门,这是由忆质,极其强大的记忆之力组成的大门,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这扇门好似永恒不变,永远以这副样子矗立在那里。
自己飞到了大门的门前,大门向内打开,豁然开朗,漆黑的太空中被记忆的晶体点亮。
唯有一尊头戴透明水晶礼冠,所见之处皆是璀璨如水晶,反射着名为记忆的光辉的如同创世神,身穿似帝王又似道袍。不可言明之伟大,尊贵。
彩色的光线自各处而出,威严,尊贵,高冷,无法被言语描述,祂之所在即是记忆之所在,万千记忆交汇于此。
仿佛不存于此,但的确在此。
“吾以晓其汝之来意,吾于未来所之见证,即为汝今日之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