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响起几声敲门声。
温娇回头,见是陈安洲站在门口。
陈安洲见到温娇,眼神微微一闪,不过很快又恢复冷淡,抬脚走了进来。
“孟老师,那我先回去了。”温娇道。
“嗯。”
孟维文摆了摆手,温娇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经过陈安洲身边,陈安洲没有看她,温娇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乔明珠的香水。
温娇脚步没有停留,径直走出办公室离开了。
孟维文眼神淡淡地看了眼陈安洲:“陈校长来找我,有什么贵干?”
陈安洲有些无奈:“老师,您就别拿校长这两个字来寒颤我了。”
“你是组织派来的校长,怎么就是虚衔了,我下节有课,你有什么事就赶快说。”
孟维文拿出下节课要用的教案,板着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明显不想和陈安洲拉家常的意思。
以前孟维文对陈安洲很和蔼的,每年陈安洲回来过年,都会去孟老师那坐坐。
自从知道陈安洲和乔明珠的关系,孟老师每次见他就都冷着脸了。
陈安洲微微笑着,在孟维文对面坐下:“老师,我还是来劝您回燕大任教的,您这样的人物,在这里真的太屈才了。”
“上次我不是说了,我不会回去,燕大不缺我孟维文。”
孟老师表情没有丝毫动容,他态度强硬,陈安洲有些无奈:“老师,听说您年轻时就在燕大任教,为什么现在又执意不肯回去?”
关于孟维文为什么从燕京大学离职的原因,陈安洲也不清楚,院长在这个问题上没和他细说。
孟维文冷哼了声,板着脸道:“我想不回去就是不想回去,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就高兴留在这里!”
他不耐烦地一挥手:“这件事不用再说了,你回去吧。”
孟维文脸色有些不好,老爷子性格固执,再说下去就要发火了。
陈安洲站起身道:“老师,那我先回去了,您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就吩咐我。”
孟维文没再说话,陈安洲便转身离开了。
孟维文在书桌前坐了会,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边角有些残缺,显然经常被人摩挲反复看。
照片里是一个扎着两条大辫子的年轻女人,右眼眼角下方有一颗泪痣,笑的时候有两个酒窝,让人很有亲切感。
孟维文睿智的眼眸难得有些浑浊,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眼神有些深远。
……
陈安洲在孟老师这里碰了钉子,心情有些不好,回到办公室,林大有和乔明珠都在。
林大有让陈安洲和乔明珠辅导他复习,所以每天都来陈安洲的办公室学习。
林大有见陈安洲走进来,一脸郁闷地说:“安洲,你们给我找的物理试卷也太难了,我题都做不完,你是不是故意刁难我?”
乔明珠笑了下:“去年高考的物理试卷是挺难的,你答不出来也没关系,很多人和你一样,在规定的时间内答不完题的。”
林大有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我太差了,让你们白辅导了。”
乔明珠:“没关系,复习的事急不来的,慢慢练习刷题提分就好了。”
林大有被她几句话说得心里暖暖的,正要讲话,见乔明珠扭头看向了陈安洲,只好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安洲,你怎么不高兴,和孟老师谈的不顺利吗?”乔明珠温柔地问。
陈安洲按了按太阳穴:“他还是不肯回燕大。”
乔明珠皱了下眉:“孟老师果然很固执,看来想让他回去,不是一天两天能说动他的。”
林大有道:“真没想到孟维文竟然这么有来头,难怪他平时脾气古怪,你们说他放着燕大的教授不当,为什么跑到我们这个穷山沟来教书?”
哪有人放着一流大学的教授不当,非要窝在乡村初中的,这不是脑子有病么。
在正常人眼里,都不理解孟维文的想法。
陈安洲摇头:“他以前的事,没人知道。”
乔明珠却有个想法:“也许可以问问阿娇,她不是和孟医生在一起么,孟医生是孟老师的侄子,他肯定知道吧?只要知道他为什么不想回去,我们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听她这么说,林大有眼神微微一变。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乔明珠这节有课,便去上课了。
等她走了,林大有问:“温娇真的和孟医生搞在一起了吗?”
陈安洲刚闭上的眼皮动了动,睁开眼睛:“怎么问这个?”
林大有一脸神秘:“今天我去了一趟卫生所,正好遇到孟承骁和温娇在一起,我让他帮忙开除温娇,你猜孟承骁说什么?他说他不会开除温娇,而且他话里话外,感觉特别维护温娇!他们俩是不是真有点啥?”
孟承骁来村里几年一直独来独往,从没见过他和谁关系好,所以他维护温娇,让林大有特别惊讶。
林大有继续说:“而且他突然让温娇去卫生所上班,这件事就挺奇怪的。安洲,该不会你不在的时候,温娇给你戴绿帽子了!”
林大有虽然不喜欢温娇,但温娇长得漂亮,要说孟承骁喜欢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陈安洲皱了皱眉,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