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梅又琢磨起来,温娇她娘生两个女儿,她姐生三个女儿,温家的女人没有儿子命。
幸亏温娇这几年没生,如果给陈家也生两三个女儿,那真是断香火了!
虽然乔明珠瘦是瘦了点,但屁股大,看着像能生儿子的。
温娇在沈梅房间里忙碌的时候,陈安洲进了温娇住的房间。
陈翠翠在照镜子欣赏发夹,见他走进来便问:“哥,你有事吗?”
陈家三间睡房,沈梅一间,陈安洲一间,陈翠翠和温娇住一间。
本来结婚了,温娇是住的陈安洲的房间,婚后第一年陈安洲回来过寒假,说他晚上要看书,不想有人打扰。
那时温娇对他的话从不反驳,再加上他们感情还没培养起来,她也觉得同床共枕有点尴尬,便搬去和陈翠翠一起住了。
这一住,就住到现在。
“明珠住学校,我去给她铺床,你拿些被褥给我。”
“啊?明珠姐不住我们家?”陈翠翠失望:“我还想多和她一起玩呢。”
“她住在我们家里,别人看到会说闲话,对她不好。”
陈翠翠反应过来,有点郁闷的想都是因为温娇,乔明珠才不能住在陈家,如果她哥没娶温娇就好了。
陈翠翠打开柜子拿出几床被褥,她想了想,又打开另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床单……
温娇忙完,回屋时经过陈安洲的房间门口,见门缝里透出灯光,她淡淡一扫便收回视线。
回到房间,陈翠翠哼着歌还在照镜子,见温娇走进来有点心虚。
因为温娇每天晚上都会检查陈翠翠的作业,今天她忙着和乔明珠玩,作业还没写完。
温娇没看陈翠翠,走到床边,只见床上扔着不少衣服,顿时皱起眉。
她回头见柜子门打开了,里面叠好的衣服、床单被翻得一团乱。
陈翠翠平时拿衣服,总是弄乱柜子也不收拾,都是温娇来整理。
今天温娇不想收拾了:“翠翠,你把衣服叠好。”
陈翠翠不想整理,但又怕温娇问起作业,只能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开始整理起来。
温娇不经意间看了眼柜子,突然发现里面少了东西,她走过去看了看,确定是真的少了两床被子和床单、枕头、枕巾。
“翠翠,有人拿被子了?”
陈翠翠回头:“哦,我哥要给明珠姐铺床,明珠姐没有被子,我拿了几床被子和床单给她用。”
温娇眼神沉了几分:“你拿我陪嫁的东西?”
温娇陪嫁的几床被褥和床单枕巾都是好料子,她舍不得用,一直放着,现在只剩一对新枕巾。
“明珠姐是城里人,总不能让她用旧的吧,她当然要用好的了。嫂子,你别这么小气好不好!”
“那些是我的东西,你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拿?”
“我当时没想起来问你嘛。”见温娇不高兴了,陈翠翠撇了撇嘴:“不就一点被子和床单嘛,只是给明珠姐用用,人家又不是不还给你。嫂子你就不能学学明珠姐吗?你看人家多大方,一来就送我发夹,你连几床被子都舍不得!真小气!”
温娇眼神冷了:“拿回来。”
陈翠翠有点被她冰冷的眼神吓到,但在她观念里温娇配不上她哥,想留在陈家就该讨好她,现在她哥当校长了,温娇应该更夹着尾巴做人。
没想到温娇敢对她吼,顿时更生气了。
“给都给了,要回来多丢人啊!几床破被子至于吗?”
“这么晚了,吵什么?”
外面传来沈梅的声音。
陈翠翠眼睛一红,委屈地跑过去:“娘,嫂子欺负我~”
不知道沈梅和陈翠翠说了什么,过了会,陈翠翠红着眼跑回来,气鼓鼓地说:“娘叫你过去。”
温娇来到沈梅的房间,沈梅对她道:“阿娇,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件事是翠翠不对,我已经骂过她了。”
“不过被子都拿走了就别要回来了,乔小姐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应该照顾她。安洲刚当上校长,你要支持他的工作,为了几床被子闹,会让人笑话你这个校长媳妇小气。”
温娇觉得讽刺,她心里的校长老婆不是自己吧。
温娇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好,早点休息吧。”沈梅又加了句:“明天早上你煮红苕稀饭,我想吃了。”
温娇:“知道了。”
温娇回屋,陈翠翠坐在床上,弄乱的衣服已经叠好放进柜子了,不自在地看了看她,硬邦邦地说:“对不起。”
是沈梅让她道歉的。
温娇没说话,走过去在自己睡得那边躺下来,背对着陈翠翠。
温娇给她甩脸色,陈翠翠有些错愕,以前不管她和温娇怎么吵架,只要她道歉,温娇马上就和她和好了。
不过,她也不想理温娇,没文化又小气,哪比得上明珠姐。
温娇睡到半夜渴醒了,起床披了件衣服,出去倒水喝。
温娇没舍得点煤油灯,抹黑走到堂屋,倒了杯水喝起来。
突然堂屋门被人推开,一道黑影走进来!
温娇汗毛都竖起来了:“是谁?”
黑影停下,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是我。”
是陈安洲。
温娇这才松了口气。
陈安洲朝着里屋走,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
温娇:“你……”
陈安洲停下脚步,过了几秒,才问:“你有事吗?”
男人语气平静,好像一点也不想和她说话。
温娇开口道:“你拿走的被褥,是我的陪嫁。”
陈安洲有些诧异,过了会,才说:“抱歉,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吗?
陈家穷,家里三张嘴,还要省钱给他上大学,日子过得紧,哪有钱置办新的被褥。
看到新的被褥,陈安洲真没想过是从哪来的吗?
“明珠刚到这里,还没来得及买被子,过几天买了新的,我给你拿回来。”陈安洲说了句。
温娇有点被恶心到了:“她用过了,我就不要了,那些东西都是崭新的,我算好钱,你按照市场价给我。”
黑暗中一阵沉默,过了会,陈安洲语气有些嘲弄:“温娇,你是想要钱吗?只是借用你几床被子用几天而已,你至于这么小气?”
明明是他们没经过她的允许,拿走了她的东西,这话却说得像她在借机闹事。
温娇抿了抿唇:“我是小气,我也只想要钱。”
人,她已经不要了。
结婚前陈安洲对温娇也不热情,但也会正常的说话交流,结婚后他却是对她冷漠多了。
以前温娇都是逆来顺受,这是她第一次展示出有点强硬的一面。
“好,你算完了告诉我多少钱。”
陈安洲淡淡地丢下一句便回屋,像懒得和她多说一个字。
经过温娇身边时,他的脚步没有停留,温娇闻到了一股香水味。
和乔明珠身上的香水味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