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煎了好多年的药,也没见过,这么刁钻的药方!
为了凑齐材料,都能把人难为死!”
泽兰一面摇着折扇,一面靠在腊梅的肩上。
门外,有脚步声袭来,二人回头。
只见,两个婆子,带着两个丫头进来。
她们,是来瞧一眼,看有事无事的。
火灶旁,腊梅对泽兰,开口劝道:“
兰姐姐,你熬了许多天,快去眯一会儿,再过来吧!”
她又指着,火上的药铞子,说道:“
这才刚煎上,还得两个多时辰呢!”
泽兰打着哈欠,又瞧着周围的婆子、丫头,皆是睡了一两个时辰,才过来的。
她也就放心的转身,走出厨房,去瞧南风巡。
正巧,齐云衡,起夜出来。
二人,在狭窄的夹道上撞见……
二门里的敞厅内,南风巡,被临时安置在这里。
屋内,只有若雪,轻柔的说话声。
“几年不见,你都长白头发了,人也瘦得厉害!
你在四方镇的,后三年里,连风寒都不曾得过!
……”若雪,坐在小榻旁的绣墩上,对着南风巡,自言自语的说道。
房门外,阿方路过时,往屋里一瞧。
只见,四公主划破了手掌,正往南风巡的嘴里,滴血。
阿方又喜又悲,他心内暗想道:“
也不知,信阳老宅那边,什么情况!
那胡珍珠,还要赖着我们少主,到什么时候?”
彼时,胡珍珠已经灵力枯竭,满头银丝,面如老妪,身如僵蚓。
她拿着,南风太夫人,给的休书,给十两碎银子,在信阳城外的破庙里,烤火取暖。
几个人冲进破庙里,抓她至十里外……
和宁县城内,南风巡一夜时间,恢复了两成生机。
解药终于煎好,由泽兰亲手端着,几个婆子围随着,送至敞厅。
若雪黑着眼圈,开口言道:“
此解药,不可直接,灌进嘴里,只能施法‘转换成烟气’,由鼻孔吸入,送至五脏六腑!”
众人似懂非懂的,对着若雪,点了一下头。
泽兰,将冒着热气的那碗药,放在小榻旁的柜子上。
若雪施法,运用灵力,将药汤吸至手掌上……
眨眼之间,药汤由深粽色,淡化成半透明的红色。
只见,那“红色的药汤”里,无数片小花瓣飞舞旋转。
房门口,贾华陀,用左脚蹬着门槛,咂嘴道:“
好个解药,像个花朵似的!”
半盅茶的工夫后,药汤彻底转化成,一道紫红色的水雾,飘进南风巡的鼻腔里。
刹那间,众人瞧见,那“生机盏”,又亮了一圈。
腊梅,站在若雪的身后,她忙递上一块手帕。
崔玉从身后的小桌上,端着一碗精致新茶,送到若雪的面前。
若雪拭汗后,喝了两口茶。
她又给南风巡,诊了一次脉,笑着对泽兰,讲道:“
你们少主,还得一天左右的工夫,才能醒过来!
到时,给他煮些米汤,次后,再煎一剂‘六物安神汤’即可!”
屋内屋外的十来个人,皆松了一口气。
翌日午后,南风巡在病榻上,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