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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后山圣池和圣树附近,姜年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次应默发情期加蜕皮赶到了一起,他们在这池子里的画面一帧一帧的在姜年橙脑子里循环播放着。

那些痛并快乐着的激烈情事让姜年橙红了脸。

最近应默老实的很,最多挨着她蹭蹭,忍不了的时候就会去河里洗个澡,像是被下了禁欲咒的清修和尚。

姜年橙却觉得自己越来越欲求不满了,但她不好意思说。

眼看着越想越离谱,她连忙想拍拍自己的脸冷静下。

结果忘了自己还带着木质面具,手上一用力,手心就被面具上有棱角的地方硌了一下。

“嘶!”

“橙?怎么傻乎乎的,脸上戴着面具别乱动。”应默一直抱着小人,走在人群最前头,上一秒还是严肃冷酷的神情,下一秒就被小人的痛呼声变的满脸宠溺。

“哦,你别总低头看我了,看路!”

姜年橙真庆幸自己戴了面具,不然应默看到自己涨红的脸和耳朵,又会大惊小怪的觉得自己难受发热了。

兽人们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离圣树不远处的祭祀台。

姜年橙被应默轻轻放下,好奇的看着那用石头堆砌出来的,明显有古老痕迹的台子。

石台上伫立一块巨大的石碑,上边刻着一条巨大的蛇,蛇头张着嘴,露出獠牙。

蛇眼睛被雕刻的炯炯有神,一直盯着那双眼睛看,就有种被吸进去的奇幻感。

但明明雕刻的蛇表情凶狠,可姜年橙愣是看出了那双眼底的神圣和温柔。

“这是什么奇怪的磁场效应吗?”她摸着自己明显跳动过快的心脏,喃喃着。

话音刚落,她肚子里的崽子竟然踢了她一脚,翻身的动作明显,像是受到了什么的召唤。

好,好神奇。

难道这就是强悍的蛇族后代吗?

那圆圆崽崽是不是蛇族的另类了,毕竟现在还是一心只想吃。

其实从今早被喊醒,到现在,这一路姜年橙都觉得虚飘飘的,有种脚尖落不到地和置身事外的虚无感。

在现代她并不是个彻底的无神论者,跟大多的普通人一样,也是有事才求神拜佛。

事成了就觉得有用,没成就觉得做人还是不要太迷信,一切都要靠自己才能成功。

但当真切的看到蛇族对待月祭节的用心仪式,以及那条被奉为蛇族兽神的雕刻大蛇后,姜年橙瞬间收起了自己玩闹的心态,恭恭敬敬的对着那祭祀台鞠了一躬。

“打扰了打扰了,兽神在上,无意冒犯,希望保佑应默平平安安,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

“嗯?”应默却不懂姜年橙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疑惑地捏着小人的脖子,把她揽腰拎到了自己怀里,“在说什么?”

“我就是表达一下对兽神的感激,让我遇到了一条很好的大黑蛇。”姜年橙嘿嘿笑了两声,又插科打诨的转移了应默的注意力。

接下来族长宣布祭祀仪式开始,姜年橙立刻收了表情,板起小脸严肃地看着高台上的应苍。

应默倒是被小人这瞬间变化的情绪搞的闷笑一声,捏了下小人的手心,才看向高台上的人。

族长把带来的吃食一一摆好,然后割破手指,用血液在石碑上画了个奇怪的符号。

接着,姜年橙就看到那石碑上的蛇眼睛亮了一瞬。

她想要再仔细看看,可刚刚那一眼就像错觉一样,那蛇眼睛没有再动过。

族人们在族长画完那特殊的符号后,开始吟唱兽语了。

姜年橙不会唱,被应默攥着手,好奇的盯着远处突然变得不一样的神树。

神树的每片叶子都在颤抖,风也像是听懂了大家的吟唱,绕着神树吹了一圈又一圈。

吟唱结束后,应苍又独自一人从祭祀台上走下来,向着圣树走去。

“族长这是在向圣树祈祷。”应默已经睁开了眼睛,在一旁小声的解释着,“接下来就是我们了,等会跟着我做就好。”

姜年橙懵懂的“哦”了声,又扶了扶脸上那有些重的面具。

第一次在兽世举行“结婚”仪式,她开始紧张了,手心也出了些汗,但都被“不挑食”的大蛇悄悄舔干净了。

这下子让姜年橙的紧张情绪瞬间消散了一半,全都被大蛇不要脸的行为给气没了!

族长祈祷完后,远远地看了眼应默,示意带着人过来。

应默立刻抱起姜年橙,蛇尾化成双腿,一步一步地走向神树。

圣树旁边还有个很深的小水池,这是姜年橙上次来没有发现的。

水池里有许多雕刻着奇形怪状的木头片,像是已经被浸泡了很久。

接下来应苍也拿出同样的一块木板,手中的刻刀已经换成了小的铁刀,一并递给应默。

“等会把你们的名字刻在这上边,然后扔进水池,再滴两滴血进去就可以了。”

应苍说完后把空间留给了两人就离开了。

祭祀仪式还没有完全结束,应苍再次回到祭祀台,嘴里说着一些奇怪的兽语,台子底下的族人也都闭上眼默默念着些什么。

姜年橙被应默强行扭过头。

“橙,专心一点,这样兽神才会祝福我们。”应默盯着面具后那双干净的眸子,十分认真的说,“我希望橙和我可以永远在一起。”

“哦。”一提到这个,姜年橙就有些心虚。

她一个纯人类没办法活几百年啊,怎么能永远在一起呢。

几次张口,却都欲言又止。

姜年橙的心情也变得闷闷的,没有心思再东张西望了。

她一直告诉自己要活在当下,可现在,姜年橙也有了奢望,她希望自己可以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直到应默完全成长起来。

而且她还有种直觉,兽神真的会实现自己这个愿望的!

姜年橙很简单的就被这缥缈的一缕直觉哄好了,立刻笑嘻嘻地挽住应默的胳膊,说:“那我们快点刻名字吧!”

她并不知道兽语中应默的名字怎么写,盯着应默一笔一划的刻完他的名字。

嗯,看不懂。

蛇族的兽语真的很怪,看了一遍又一遍,那鬼画符在姜年橙的脑子里几乎是不过脑子的存在。

就算她可以在期末周的时候背会要考的医学名词解释,但也记不住蛇族兽语的文字。

应默把木板递给姜年橙,示意她可以拿着仔细看看。

姜年橙又看了一遍,还给了应默,“看不懂呀,你这真的跟鬼画符一样。接下来你就看看我们部落的汉字吧,方方正正的,超级好看!”

语罢,她从脚踝处的绑带处拿出了自己的匕首,铁刀很锋利,但到底没有自己的匕首好用。

她偷偷掀开面具,对着应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应默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拿过匕首,替姜年橙刻下了她的名字。

“木头很硬,橙刻不动,默来。”

大蛇学习汉字,第一个顺利写出的就是小人的名字。

“好吧好吧,让我检验一下你的学习成果。”

果然,应默就是个兽世学霸,刻的那三个字真的端端正正的,十分漂亮。

木板被投入池底。

应默咬破指尖滴入鲜血,姜年橙很怕疼,但也狠了狠心,只咬了一丢丢的小口子,用力挤出了一滴血。

“这就好了吗?”姜年橙问。

“嗯,好了。”

兽世的仪式好神奇,祭拜仪式完成后,姜年橙觉得自己的灵魂和应默的灵魂都被捆绑在了一起。

是那种百年都不会消散的无形羁绊。

两人在神树前对视,不约而同地弯了眉眼。

当天晚上,大家聚在部落圆台上开了三四口大锅一起吃火锅。

如今食材丰富,调料也不缺,很多雌性都学会了制作火锅的汤底,这大大省了姜年橙的心力。

她如今也是特殊保护人群,只窝在应默怀里坐等着吃就好啦。

天上的月亮是姜年橙来到这里后看到的最圆最大的一个了,而且真的是红色的!

一直盯着月亮看,就会觉得那上边真的住了个抱着兔子的仙女。

反正姜年橙小时候就是这样觉得的。

她把这个想法讲给了应默听。

大蛇很给面子,缠着小人想要听嫦娥的故事。

两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旁人也听不懂,只看见他们俩时而大声笑一下,时而又开始打闹,小巫医捶着默的肩膀喊着你又不老实!

蛇族兽人们每次看到应默笑起来依旧会下意识的捂住心脏,感到害怕。

但缓过来后,还是会被两人相处的画面打动。

就这样吵吵闹闹的一顿火锅吃完,月祭节落下了帷幕。

对蛇族来说,漫长的一年过了一半多,只剩下个寒冬的尾巴了。

可他们知道,这尾巴才是最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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