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姜年橙被抱回了山洞。
她躺在石床上,感觉被大蛇折腾的腿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侧过身子看了看自己的脚背。
红痕斑驳,脚趾动了动,还泛着刺痛。
这臭蛇,真的是不挑,什么都吃啊!
作案“凶手”正在厨房里哼着熟悉的童谣,光着膀子做饭。
从山洞的这个角度,姜年橙可以看到他来来回回的身影。
大蛇在家里从来不爱穿衣服,有的时候是人形,也爱晃悠着两个大东西来回转悠,被姜年橙看到后就蔫巴巴地瞬间变成蛇尾,然后像模像样地套上麻衣。
可过了会还是会忍不住把麻衣扔到石床上,开始以人身蛇尾晃悠。
反正应默的执着性不仅体现在他对姜年橙的喜爱这一件事上,还有不爱穿衣服上。
“不爱穿就不穿吧,反正还挺赏心悦目的。”姜年橙直勾勾地盯着那背影,小声说。
应默的运动量大,皮肤细腻光滑,后背上有些浅淡的伤痕。
除了那些常年累积的疤痕外,更显眼的是一道道被抓出来的指甲痕。
长长的几道指痕交叉错落地覆盖住整个大蛇的背部,像是被“凌虐”了一样。
但其中的爽,估计只有应默知道。
汗珠随着肌肉纹理慢慢滑落。
姜年橙随着晶莹剔透的汗珠下落而转变视线,看着看着,她忽然发现自己又盯着臭蛇的背影入了迷。
“橙!吃红薯吗?”大蛇突然回头问道。
姜年橙连忙移开视线,把脑袋埋进自己制作的薄兽皮中,闷闷地回道:“吃,但要吃烤的。”
兽皮被她用肥皂洗了好多遍,还用油脂浸了好久,又用肥皂洗。
如今一点异味都没有,还很软和,散发着皂角的清香。
应默看着那个又埋在兽皮里,装小蘑菇的橙,笑道:“好,给你烤着吃。”
大蛇如今爱上了做饭,只要有空就会在厨房晃荡,他喜欢看自己的雌性吃自己亲手做的饭。
那种心理上的满足是怎么也形容不出来的。
姜年橙翻过身躺了会,又控制不住地翻了过来,视线重新黏在了大蛇身上。
再次盯着大蛇招摇地顶着那些红痕来回晃悠,姜年橙不可控地想到了刚刚洗澡的画面,她捂着脸踩了踩空气。
应默真的又刷新了姜年橙的三观。
原来蛇信子还能那么用!
说什么要把里边也填满默的味道,还不是在为他自己谋福利,还吃的那么带劲疯狂。
好似下午捕猎的时候真的一滴水都没喝一样!
那水壶里的奶茶可是一滴都不剩啦!!
刚刚在小溪里姜年橙都快幻视自己真的变成了一颗橙子,然后被大蛇搓揉着,真的榨出了许多橙汁……
啊!
什么奇怪的比喻!
但不得不说,应默的背影还真的怪有魅力的。
肩膀宽大,腰窄却有力,姜年橙又偷偷移开挡住眼睛的手掌,继续看了起来。
没一会,应默端着用木板做的餐盘,送来了今晚的晚餐。
烤红薯加野菜鸡蛋汤,还有一块十分诱人的烤肉。
应默如今真的得到了姜年橙的厨艺真传,做的饭越来越诱人了。
姜年橙坐起来后吃了两口,感觉浑身不得劲,又瞪了应默一眼。
看到应默满脸无辜,尾巴尖也摇来摇去的,满脸兴奋,就知道他刚刚“吃”嗨了。
她有时候觉得应默才是那个藏匿于山野间的妖精,专门来吸她精气的。
明明都动了那么久,为什么只有自己这么累!
姜年橙越想越郁闷,突然抬头看向应默,张开胳膊,哑着嗓子说:“抱着我,我要靠在你怀里吃,腰太疼了。”
“嗯。”应默听话地起身,把床上的一小团人端起,塞进了自己怀里。
他听到小人说话时的嗓音,把蜂蜜水喂到姜年橙嘴边,说:“橙嗓子哑了,多喝点水。”
姜年橙低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仰头鼓着腮帮子看大蛇,愤愤道:“我嗓子哑怪谁?”
应默低头亲了口小人红嫩的唇,忍俊不禁,被姜年橙幽怨的眼神可爱到了。
“嗯,全怪默,下次不会让橙一直叫喊了。”
姜年橙背靠坚硬的胸膛,可以清晰地听到应默强有力的心跳声。
砰砰砰地,越跳越快。
心跳好似会传染,把她也染的呼吸加快,脸红心跳的。
“你不要再说话了,吃饭!”姜年橙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轻咳一声,才继续慢嚼细咽地开始吃晚饭了。
磨磨蹭蹭地吃完一顿饭后,姜年橙照例用烧焦的木棍在地上写些明天要做的事情。
如今山洞里的火把经过改良,已经比原先的要明亮些了,但就是有些烟味。
所以应默都把火把放在了靠近山洞口的地方。
姜年橙以往都会在平台上写,火把放在那里刚刚好,但现在在山洞里往地上写字,就有些看不清了。
可是她今晚太累了,起不来。
还是就这样半趴在床上,想起什么就随便写在了石床的地上。
应默把所有食物解决后,又拿来些薄荷叶嚼吧嚼吧,然后漱漱口,还帮姜年橙也洗漱了一番。
一切收拾好后,大蛇上床,抱起姜年橙,开始睡前的讲话环节。
但今晚的姜年橙满脑子都是明天要用无患子再多做些肥皂,还有自己的例假好像也快来了,自制的姨妈巾都准备好了。
可要是例假没来怎么办?
姜年橙想到这种情况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自己给自己掐了个脉。
好在一切正常。
想的事情多,所以她听大蛇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手里的木棍倒是刷刷刷写的飞快。
应默十分不满,默不作声地盯了会地上那些“规规矩矩”却又十分陌生的“画”,一些小动作逐渐放肆起来。
没过多久,姜年橙的耳朵和后颈上就被咬的满是牙印。
“应默!你真的是狗吧!”姜年橙救回自己的耳朵,被咬的还真有些疼呢,含着泪回头看着对方。
应默不满地反驳:“默是大蛇!才不是臭狗。”
“那你咬的我浑身都是牙印,只有狗狗才会这样做!还是不听话的狗狗!我以前养的狗不听话,要是乱咬的话,都是会被拔了尖牙的!”
姜年橙也生气,她的后脖颈经常被咬的红红的,好不容易消退下去,大蛇又咬上了。
反反复复,每次摸到后脖颈,她都会想到那些旖旎的画面。
而且这次,她才不会因为看到应默那张帅脸委委屈屈的就轻易原谅他不知节制!
由于姜年橙这次吼的声音很大,内容也涉及到了对方以前的生活,大蛇被噎的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他听出来橙以前也养过狗的。
会是他这种“狗”吗?
还是像姜可可那样的?
两人相对无言,山洞里满是寂静。
在吵架这件事上,应默从来不是姜年橙的对手。
他眉眼瞬间耷拉下来,欲说还休地看了眼姜年橙,好久才说:“橙在默不知道的地方也养过狗啊?”
姜年橙愣了会,才后知后觉刚刚着急说了什么。
她上大学的时候确实爱心泛滥,看到流浪狗就会忍不住抱回出租屋,可小狗子在家待不住,她也忙着学习,根本没时间照顾。
后来又都送给动物救助中心了。
不过那些她养过的狗都很听话,姜年橙说的那些狠话也全都是来吓唬应默的。
可看着应默小心翼翼地问自己以前的生活,她又觉得自己不该那样说。
应默见姜年橙盯着自己好久不说话,误以为自己问了让对方为难的话,他心想,那只狗就这么让橙喜欢吗?
他垂下眸子,难过地抠着手心,又道:“那,对不起,默不该随便乱咬,默是狗狗,还是不听话的狗狗,橙不要想其他的狗了,好不好?”
听到应默这样说,姜年橙的心脏犹如变成了弓箭的靶子,好似被突然射进了一支强有力的箭头。
她看着大蛇明显不开心萎靡的犄角,想起自己刚刚确实是故意不理人的。
毕竟应默的性欲真的很强,在那种事情上常常说一不二!
她偶尔发发小脾气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那,那我也对不起了,刚刚故意不想听你说话,因为你在洗澡的时候真的太过分了。”
只要大蛇一服软,姜年橙自动就开始觉得内疚了,她总觉得自己有时候太恃宠而骄了,转念一想,才不是!
生活就是这样的,摩擦越多,磨合的才会越好!
她和大蛇现在情比金坚!
“下次在做那事的时候真的听听我说话,好不好?”姜年橙主动凑上去,抱住应默的脑袋,又亲了亲他的耳朵,小声说。
“嗯。”应默用力回抱,嗓音里都是委屈,“默听话。”
“那橙的狗,真的—”
应默还是不甘心,想要多了解一下姜年橙的过去。
她以前的狗狗真的比自己听话吗?
“没有!我才不会那么凶残拔牙呢,而且那都是流浪狗,我后来都送到救助站了,没有养很长时间。”姜年橙解释道。
“默以后不听话,橙可以拔默的牙。”大蛇说完,龇牙,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
这两颗“罪魁祸首”,一看就是没少咬姜年橙的脖子和胸口。
大蛇张着嘴,含糊不清地强调:“随便拔,默不怕疼的!”
应默真是傻的可爱。
她盯着对方看了会,突然凑上去亲了口应默的脸。
“傻不傻,我有时候一时撒气说的话你都别当真,我自己还记不住呢。”
“橙生气了就是默不好,可以随便撒气的。”大蛇闻言松了口气,想着虽然自己愿意让橙对自己做任何事,但没了尖牙后好像都不能吃肉了。
还好,橙没有真的生气。
他以后一定克制地不经常咬橙了。
“就是因为你一直这样,我的脾气才会越来越大的。”姜年橙摸着应默的眉眼,软声说,“我以前可不是这么个小刺猬脾气,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回击。”
“如果默在,一定会帮橙揍回去的!”大蛇听的十分认真,还一脸严肃地说。
姜年橙:“噗嗤,我现在可改变很多了,你看我每天都在欺负你,你生气吗?”
应默丝毫没有被欺负的感觉,反而可开心了,“不气不气,默喜欢。”
爱让人骄纵扭捏,姜年橙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
她在应默这里得到了足够的安全感,才敢这么“施展拳脚”,剖开真正的自己。
过了会,姜年橙又说:“那你再跟我说一遍在草原看到的野兽吧,好像是叫跳跳兽吧?”
应默立刻来了精神,又小声地重复了一遍,姜年橙适时地“哇”“哇哦”了好几声。
但最后还是抵不过被折腾的精神头不够,没过多久,就脑袋一歪,栽进了应默怀里,睡熟了。
应默也有些累了,但他还是借着月色,直勾勾地盯了许久自己的小人,后又没忍住把人全身上下舔了一遍,才满意地睡着了。
月沉星落,太阳升起。
姜年橙昨晚睡的早,一夜都没翻身,睡得特别好,骨头都睡软了。
她伸了个懒腰,侧过身子想在应默身上蹭蹭,可一侧身竟然没有看到人。
不过蛇尾巴还在,姜年橙疑惑地又转了个身,竟看到了令人心软的一幕。
应默正蹲在床边,背对着自己,用树枝写着什么,背影都在写着认真。
姜年橙好奇地探头看了眼。
原来大蛇正在模仿自己的字迹。
可他不懂汉字的比划,更不懂读音,一边瞎画着,一边嘴里嘟囔着“橙会写,默也要会”,要不就是“这是什么东西,画起来好难啊!”
大蛇这种碎碎念,姜年橙很少听到,所以也是第一次知道应默原来这么想和自己同步一些。
又想着应默之所以偷偷做这种事,大概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发现吧。
为了不揭穿大蛇的小心思,姜年橙又闭上了眼睛假寐。
等到嘴上一凉,大蛇照例亲完人,出门捕猎后,她才睁开眼。
地上,昨晚她写的字旁边,有几个没来得及擦掉的歪歪扭扭的小字,又笨拙又可爱。
姜年橙想了想,决定中午等应默回来就教他学习一下汉字。
吃完应默做的早饭后,她开始执行昨晚做的计划了。
制作肥皂还要动物的胰脏,姜年橙本想让应默打猎的时候再带回来些。
可应默说部落里现在都会储存一些胰脏,因为有些雌性使用了应青做的肥皂,都跟着做了。
现在有很多雌性都会用肥皂洗澡。
姜年橙听到后很高兴,因为她真的在无意识中改变了一个部落的习惯。
下山洞的时候,她发现山洞旁又堆了好多竹子,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
她去部落储物的地方拿了些胰脏,见到族长后顺便问了一句。
这才知道那竹子是应默拜托应水砍回来的,他说要用竹子做个方便上下山洞的工具。
族长不知道那是什么,姜年橙听后却满心欢喜。
她只是和应默吐槽过一次上下山洞十分不便,还说了一下自己以前生活的地方会有梯子那种爬高工具。
应默竟然记在了心底。
想到这,姜年橙又想起了自己和应五商量的那些木制家具,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真正的理解那些图画。
改天再去和应五合计一下吧。
想着细碎的小事,姜年橙在河边把胰脏也清晰干净了。
回到山洞后,她把无患子的果皮剥下来,捣成糊状。
无患子的果皮可制作肥皂,但里面的种子十分坚硬,砸都砸不动。
转头又把已经被蛇族兽人捣成糊状的胰脏倒进果皮中,充分搅拌。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姜年橙这次做肥皂可谓是轻车熟路。
一上午的时间就做出来了,模具也不用自己做,因为部落里也有现成的。
接下来就等着晾干脱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