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永康摆了摆手:“老二,那边你不用管,我这是第一次求你,你就说能借多少给我周转?”
“大哥,你这就为难人啊。我一个人上班养活一家,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手里有余钱了?每月的开支保证一家不饿死就算不错了,还存得下钱?”
说着,冷永兴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放下酒杯苦笑道:“我现在两个孩子读书,正需要钱的时候,你不一样,你的两个孩子都在家玩,至少读书这块的费用你就节省了。”
冷永康皱眉盯着他,问道:“老二,你也别跟我哭穷,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我知道。我们兄弟俩说话也别拐弯抹角的,你就直说,这钱你借不借吧?”
这还威胁上了,冷永兴眼皮跳了跳,“没钱我怎么借?总不能让我割肉吧?”
冷永康心里冷笑,借点钱都不舍得,更别提割肉了,那更要命。
冷永兴却想,借钱就是要他的命,割肉至少命还在。
冷永康转头看向旁边一脸恼意的冷婆子,“妈,你呢?你也不管儿子我的死活?”
冷婆子一听这话,眼睛一瞪:“什么叫不管你的死活?你不买房子会死吗?如果不会,那你威胁老娘我算是什么意思?”
“妈,我没威胁你。”冷永康头疼。
“但你刚才那话就是威胁!”
“妈,你别跟我蛮不讲理,咱们就事论事。我现在买房确实到了关键的急用钱的时候,之前我上班每月都把大部分工资交给您存着,那也是不小的一笔数目,你看能不能先拿一部分出来帮我周转一下?”
冷永康自认为从没来这么求过人,今天的语气算是低声下气了。
可是冷婆子似没听到,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老大,你别跟我算账,这些年家里花销是不少。但没分家之前,家里有工作的负担家庭开支,这是应该的。你总不能有工资不负担开支,还要我这个老太婆去捡破烂、讨饭养活你们吧?”
这话说得完全蛮不讲理,开始胡搅蛮缠了。
家里有工作的人承担大家庭开支,说出去确实是该尽的义务。
但当初情况很明显:他们大房一家三口,夫妻二人都有工资,只需要负担一个孩子,却把工资全部上交;而老二他们一家五口,只有一个人有收入,明显是占了便宜。
可如今从冷婆子嘴里说出来,他们当初对这个家庭的实际贡献,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
冷永康现在想起这事,就气得心梗。
之前不觉得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现在分家后自己当家,才知道当初老二一家占了自己多大便宜。
冷永康瞥了眼冷永兴一脸防备的神色,觉得这些年对二房的照顾,算是喂养出来了一头白眼狼。
冷永兴眼见冷永康脸色阴沉得可怕,心头一紧,赶忙转移矛盾,把矛头对准了冷卉:“大哥,你想买房,不如跟卉卉说说。她作为你的闺女,如今既没成家,也没什么负担,钱最容易存下来的。你找她借钱,说不定能借出个几百块来,解你的燃眉之急呢!”
冷永康点了点头:“我算是看明白,你们谁也不愿伸把手。当初老二刚要成家那会儿,妈说:长兄如父,我该帮弟弟成家。成家之后,妈说:弟媳没工作,还需要当哥的帮衬一二,等以后老二缓过劲来会感激我一辈子,把我当长辈敬重!”
他说着,一声嗤笑从喉咙里溢出,满是讥讽与寒心:“帮衬这么多年,我遇到点困难,想求你们的帮衬一把,可老二是怎么回我的?逼急了就放话要割肉走极端!这话要是传出去,外人指不定得以为,是我这个当大哥的仗着身份,逼迫你借钱呢!”
冷婆子又气又心虚,指着冷永康:“老大,你今天过来就是来跟我秋后算账的?”
“不敢!免得你又骂我白眼狼,都是一家人,咋就不知道拉拔一下兄弟呢?自己吃肉,不给弟弟和妈喝口汤,没良心,忤逆不孝。”冷永康扫过二房几人,嘴角挂着讥诮,“这些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冷婆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冷永康,这时莫名心慌得厉害,又不服气,梗着脖子大声道:“难道我有说错,你但凡是个孝顺的,就不会把我直接扔过老二,你自己搬出去和媳妇过好日子......”
“行啦!”冷永康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低着头抻了抻自己的衣摆,说出的话却十分的不客气,“你跟着老二,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我不计较并不代表我蠢!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不然吃相难看,也有噎死的风险!”
“你......”冷婆子眼见冷永康敢跟自己抬杠,气得不行。
冷永兴早就憋红了张脸,试图解释,缓和一下兄弟关系:“大哥,我......您听我解释......”
冷永康抬手一挥,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行了,今天这趟算是没白来,患难见真情,果然说的没错。我算是看清楚了,有困难时,你们巴不得我对你们掏心掏肺。
一旦我遇到困难,你们是巴不得立马和我划清界线啊!到底谁是白眼狼我也看清楚,我以后还是少来,免得讨人嫌!”
说完,他便往外走得干脆。
冷婆子一辈子还没如此被儿子对待过,委屈的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就哭嚎起来,“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个不孝子,这是要剜我的心啊......”
冷永兴眼睁睁地看着自行车走远,转身进屋:“行了妈,别哭了!大哥走远了!”
冷婆子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下可怎么好?你们买房子想从老大那借钱,现在是不大可能了,你们差钱该怎么办?”
“我们再另外想办法吧。”冷永兴烦躁地挠了挠头,给冷婆子夹了一块鸡蛋,问道:“妈,你给我句实话,你这里能拿出多少钱来支援我?”
“我......”冷婆子眼神闪烁,语气含糊地推脱:“我这儿实在没多少钱,这些年我们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全靠我张罗,根本剩下不了多少钱。最多我只能拿出五十块钱,多了是真没有了。”
冷永兴夫妻听了她报出的数字,心头一梗。
这老婆子不光对老大,她对谁都抠门得很。
他们买个房子需要几百上千,她轻飘飘的只出五十块。
五十块可买不到一个房间的居住权,最多给她一个柴房的角落。
“妈,你只出五十块钱,跟总房款相差太远,这事难办啦。”
“我不管,你们实在差钱找你家闺女借,她婆家四个工作岗位,家里肯定有钱。”冷婆子为了儿子不惦记她的养老钱,把冷梅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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