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江岸边,夜风裹挟着湿冷的腥气,月光在水面上碎成银屑。林瑶从暗道口踉跄爬出,防水背包沉甸甸地压在肩头,天皇秘档的青铜轴在包里发出微弱的金属碰撞声。她喘息着回头,目光穿过暗道口的黑影:“苏小曼,孙昊,出来了吗?”
苏小曼紧随其后,撬棍上沾着尸蛟的鳞片,俏脸苍白却满是倔强:“我在这!孙昊还在后面,那条尸蛟缠得死紧!”她猛地拉住林瑶,躲进岸边一丛芦苇,低声道,“银狐的人可能已经封锁江岸,枪声停了,太安静了。”
暗道内,水流咆哮,孙昊半身浸在冰水里,钢钉刺入尸蛟的鳞缝,迫使它暂时退却。他咬牙爬向出口,喘息道:“尸蛟被我伤了,但水闸彻底塌了,暗道撑不了多久!”他瞥了眼身后的黑暗,董文翊、徐震和曹渊的身影在水花中若隐若现。
董文翊拖着曹渊跃出暗道,掌心的血誓伤口渗血,反噬让他步伐虚浮。他低吼:“徐震,断后!林瑶,秘档情况如何?”他目光扫向江岸,芦苇间的阴影里似乎有狙击镜的反光,银狐的杀机如影随形。
林瑶迅速检查背包,确认青铜轴无损,低声道:“秘档完好,记录蜀汉龙脉的八阵节点,可能指向洛阳和建康。但暗道塌了,我们得立刻转移!”她瞥了眼江面,远处一艘黑影小艇无声滑来,透着不祥。
徐震最后一个爬出,肩头的枪伤渗血,冲锋枪的弹夹已空。他冷冷道:“银狐亲自带队,狙击手在江岸高点,至少三人。甬道被他们炸塌,地宫出不来,我们只能沿江走!”他抓起一块石头砸向江面,激起水花,试探敌方火力。
曹渊倚在芦苇旁,脸色如纸,手中铜牌的星光彻底熄灭。他喘息道:“荧惑星力耗尽,星鬼暂时被玉玦压住,但八阵的余波还在。林博士,秘档的八阵节点别轻易打开,诸葛亮的布局藏着血誓陷阱。”他瞥了眼孙昊,语气冷淡,“孙昊,你的东吴血脉对水系机关有感应,江面那艘艇不对劲。”
孙昊抹去脸上的水渍,目光锁定江面小艇,沉声道:“艇上有水脉机关的波动,可能是银狐的陷阱。锦江水系连通龙脉,艇上可能有鬼枭的毒虫。”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枚信号弹,低声道,“我放信号引开他们,林瑶,带秘档走!”
董文翊一把按住孙昊,目光如刀:“别逞英雄,信号弹会暴露我们!林瑶,苏小曼,沿芦苇掩护向北,找青龙会的接应点。孙昊,曹渊,跟我探艇。徐震,掩护林瑶!”他咬破手指,再次激活玉玦,红光微弱,星鬼的嘶鸣却从江面隐约传来。
林瑶点头,拽着苏小曼潜入芦苇,背包里的秘档沉重如山。她低声道:“苏小曼,盯着江岸,银狐的狙击手随时会开枪。”苏小曼紧握撬棍,咬牙道:“放心,我就算拼了命,也得护着你和秘档!”
江面上,小艇无声逼近,艇首站着一个蒙面身影,手持一根刻有星纹的短杖,隐约是鬼枭的标志。
孙昊低声道:“那是鬼枭的毒虫杖,血鸦可能藏在艇底,触发后会群起扑人。”他抓起一块尖石,掷向艇侧,激起水花,试图引出埋伏。
艇上蒙面人冷笑,短杖一挥,数十只血鸦从水面腾起,猩红的眼珠在月光下闪着凶光,直扑岸边。曹渊低喝:“血鸦又来了!董兄,玉玦!”董文翊猛地举起玉玦,红光勉强压制血鸦,但反噬让他单膝跪地,嘴角溢血。
徐震开枪扫射,子弹击落几只血鸦,低吼:“林瑶,快走!这帮畜生交给我!”他抓起地上一根芦苇杆,点燃后挥向血鸦群,火光逼退毒虫,却引来江岸高点的狙击枪声,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侧掠过。
林瑶和苏小曼借着芦苇掩护,向北狂奔,江岸的枪声和血鸦的嘶鸣在身后交织。林瑶喘息道:“秘档提到八阵节点,武侯祠只是起点,洛阳魏国地宫有下一枚玉玦!”苏小曼咬牙:“先活下来再说,银狐那女人不会放过我们!”
江边,董文翊强撑站起,短刀斩落一只血鸦,低吼:“孙昊,炸艇!曹渊,掩护!”孙昊点燃防水炸药,猛掷向小艇,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血鸦群四散逃窜,鬼枭的身影却在火光中消失,艇底露出刻有水脉纹路的机关残骸。
曹渊挥动铜牌,勉强压制星鬼的余波,喘息道:“鬼枭跑了,但银狐还在!董兄,秘档的血誓陷阱,可能和你的反噬有关!”他话音未落,江岸高点传来一声清冷的枪响,子弹擦着董文翊的肩头,带起一串血花。
徐震猛扑过来,将董文翊压倒,低吼:“银狐在高点!撤!”他拖着董文翊和曹渊,冲向芦苇深处,孙昊断后,钢钉掷向江岸,逼退一名雇佣兵。
江面火光渐熄,锦江的夜色重归寂静,唯有血鸦的残鸣和水流的低吟,预示着更大的风暴。
北方的接应点,青龙会的暗号灯在雾中若隐若现,林瑶紧握秘档,耳边回响着诸葛亮八阵的千年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