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雨势渐弱,夜色深沉,锦江边的巷弄湿滑泥泞。董文翊、徐震和孙昊冲出茶肆后巷,身后猎人的脚步声被雨声掩盖,但那股腥臭的尸蛟毒雾仍如影随形。
孙昊一马当先,拐进一条逼仄的石板路,低声急道:“跟我走,安全屋在武侯祠附近,林瑶和苏小曼等着。”
董文翊紧握匕首,夹克里的铜片硌得胸口发疼,他低声回应:“武侯祠?银狐的人多半盯着那儿,你确定路子干净?”血誓反噬让他的气息有些不稳,但眼神依旧锐利,扫视着巷口的黑影。
“干净。”孙昊语气坚定,“我从建康带回的东吴水脉古籍,提到武侯祠藏着八阵图的暗道,直通蜀汉秘库。
林瑶已经破译了部分龙脉图,铜片是关键。”他顿了顿,回头瞥了眼徐震,“老徐,后面有几条尾巴?”
徐震端着冲锋枪,护在最后,护目镜下眼神冷峻:“三个,训练有素,银狐的精锐。尸蛟没跟上来,估计在巷外堵截。”他压低声音,“老董,硬拼还是甩?”
“甩。”董文翊果断道,“铜片到手,秘库线索不能暴露。孙昊,带路,绕远点。”他拍了拍夹克内兜,确认铜片无恙,强压下反噬带来的眩晕。
三人加快脚步,穿过几条曲折的巷弄,雨水顺着石板缝隙流淌,汇成细流。
武侯祠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浮现,古朴的飞檐在路灯下投下长影,祠前的香炉还残留着白日的香灰,被雨水冲得斑驳。
孙昊停在一堵侧墙前,墙角的青苔掩盖着一块不起眼的石板。他蹲下,熟练地敲击几下,石板发出空洞的回响。
“暗道入口。”孙昊低声道,掏出一把折叠铲,撬开石板,露出一条斜向下的人工甬道,墙壁刻满风化的八阵图纹路,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泥土和腐木的气息。
徐震皱眉,枪口探向甬道:“这地方看着不妙,守卫呢?蜀汉遗族不会这么大意。”
“守卫在里面。”孙昊沉声道,“守护者三国分支的忠派,玄龙的人,驻守秘库。小心点,他们不认生人。”他率先钻进甬道,董文翊和徐震紧随其后,石板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的雨声。
甬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墙壁的八阵图刻痕在手电光下显得诡异,线条交错,仿佛在指引又像在警告。
董文翊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铜片,脑海中浮现林瑶在唐墓篇破解龙脉图时的画面——那张残缺的古图,指向蜀汉秘库的天皇玉玦,藏着诸葛亮八阵的龙脉秘密。他低声自语:“诸葛亮……你到底留了什么?”
走了约百米,甬道豁然开朗,前方出现一间石室,中央立着一尊青石雕成的诸葛亮像,手持羽扇,目光深邃。
石室四壁刻满八阵图的方位标记,地面散落着碎石和枯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徐震警觉地举枪,低声道:“有人来过,血迹是新的。”
董文翊蹲下,检查地面的血痕,黏稠未干,带着微腥。他皱眉:“不是尸蛟的,像是人血。孙昊,玄龙的人呢?”
孙昊刚要回答,石室顶部传来一声轻响,像金属碰撞。徐震猛地抬头,手电光扫向屋顶,一道黑影从梁上跃下,直扑董文翊。
黑影手中短刃寒光闪烁,速度极快,带着杀意。董文翊侧身闪避,匕首迎上,火星四溅,震得他虎口发麻。
“守护者的暗哨!”孙昊低喝,短刀出鞘,挡住另一道从侧面袭来的黑影。徐震开枪,子弹擦着石壁迸出火花,逼退第三个暗哨。三名暗哨身着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睛,动作迅捷,显然受过严苛训练。
“停手!我们不是敌人!”董文翊吼道,试图稳住局面,“我们有天皇玉玦的线索,找玄龙合作!”
领头的暗哨冷笑,声音低沉:“玉玦?银狐也这么说。唐墓篇的叛徒,还想骗我们?”他短刃一挥,攻势更猛,刀锋直逼董文翊咽喉。
“叛徒?”董文翊咬牙,格开短刃,趁势抓住对方手臂,猛地一拧,迫使暗哨跪地。他压低声音,“老子从黑市抢了铜片,差点被尸蛟吞了,叛你个头!玄龙在哪儿?”
暗哨吃痛,挣扎未果,眼神却依旧倔强:“玄龙不信外人。交出铜片,或许饶你一命。”
就在此时,石室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够了,松手。”声音从诸葛亮石像后传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走出,身披黑色长袍,面容苍老却眼神如鹰,正是守护者忠派领袖玄龙。他的出现让暗哨瞬间收手,退到一旁。
董文翊松开暗哨,喘息着站直,血誓反噬让他额角渗汗。他直视玄龙,沉声道:“铜片在我手上,八阵图的钥匙。蜀汉秘库,天皇玉玦,你要不要听?”
玄龙目光如刀,在董文翊身上停留片刻,又扫向孙昊和徐震,最终落在董文翊的夹克内兜。他缓缓点头:“说。但我提醒你,秘库的代价,不是你能承受的。”
石室陷入短暂的寂静,诸葛亮石像的羽扇指向石室一角,那里有一道隐秘的石门,门上刻着八阵图的最终方位。董文翊心跳加速,铜片的刻痕似乎在手中发烫,仿佛在回应石门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