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乔雅丽还没睡,见到她一脸不愉,了然问,“袁丽萍找你分享她的喜事了?”
“嗯。”
“也算达成所愿了吧,你不看好?”
许棉把提醒袁丽萍的话又说了一遍。
乔雅丽皱起眉头,语气里难免也带了几分火气,“他这是拿袁丽萍当什么,未免太无耻了些……”
许棉无奈道,“俩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有啥法?”
乔雅丽问,“你那个大堂姐真的……”
许棉明白她的未尽之语,“做事很周全,不留把柄。”
闻言,乔雅丽苦笑道,“那就只能从冯元下手了。”
许棉不抱希望的摇头,“恋爱脑,无可救药。”
乔雅丽咀嚼着着这几个字,好奇的问,“什么叫恋爱脑?”
许棉随口解释道,“就是爱情至上,把全部精力和心思都放到对方身上,甚至失去自我和理性。”
乔雅丽听完,不由会心一笑,“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没脑子,听不进别人的劝,一意孤行,完全不考虑后果,还异想天开的觉得自己迟早能打动对方,为此不惜做出各种让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这也算恋爱脑吧?”
许棉点了点头,“算,听你这话,是你认识的人?”
乔雅丽放下书本,揉揉眉头,“不止我认识,你也认识。”
“嗯?谁啊?”
“今天刚来的冯文文,去食堂报过道了吧?”
闻言,许棉微怔,随后想到乔雅丽的父亲和哥哥都是军人,而冯文文是部队家属,她们认识再正常不过,“见过了,长得很漂亮。”
乔雅丽一言难尽的道,“长得是漂亮,就是做事儿……”
顿了顿,叹道,“你知道她原本在哪儿上班吗?在部队文工团。”
许棉讶异,“那怎么到咱们厂食堂来做帮厨了?”
这两份职业完全不搭界。
乔雅丽摊手,“要不说她是恋爱脑呢,正常人谁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体面的文工团,去食堂洗锅刷碗……棉棉,我没瞧不起帮厨的意思,我是想说……”
见她懊恼的想解释又怕解释不清,急的都冒汗了,许棉不以为意的笑道,“我明白,工作不分贵贱,但世俗眼光嘛,还是会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我没事儿,你继续说……”
乔雅丽看她真不在意,这才继续道,“之前,她就一直嚷着要来咱厂上班,只是厂里不缺人,谁想,你们食堂突然空出俩位子,这不就正好成全她了嘛,她家里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架不住她犟啊,一天不吃不喝,她父母就妥协了……
她自个儿觉得为追求爱情,做出这么大牺牲很值得,很伟大,还沾沾自喜,殊不知,背地里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
许棉好奇的问,“咱厂里谁那么大魅力把她迷的理智丧失到这份上?”
乔雅丽幽幽道,“还能是谁?贺厂长呗,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一众女同志跟集体失智了似的?明明前面不知道多少人铩羽而归,却不引以为戒,还不知死活的前仆后继,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做尽蠢事……”
许棉,“……”
还真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但细想,又不意外稀奇了,贺行简那模样气质,放眼全县,也没几个比他更出挑的,还有身份家世,都是顶配版,对女人的吸引力可想而知了。
系统冒出来,幸灾乐祸的笑,“喔嚯,竞争者之一,终于来了一个,也好叫你直观感受一下贺厂长的魅力,人家不是没人要,没人抢,非得往你跟前凑,人家比香饽饽还香呢,不知道多招女人惦记,他洁身自好,才保住清白啊……”
许棉没理会它。
它反而更起劲了,“瘦田无人耕,耕了有人争,呸,说错了,贺厂长怎么会是瘦田?明明肥沃的不得了,我就是那意思,你听懂了吧?别不把人家当回事儿,你现在爱答不理,说不准哪天就高攀不起了,得抓紧机会,珍惜啊……”
许棉被它吵的心烦,呵斥了一声“闭嘴吧你。”
它这才不甘不愿得消停了。
乔雅丽见她晃神不语,笑了笑,“很吃惊吧?以你的脾性,是不是觉得她比袁丽萍还疯?”
许棉眼神闪了闪,“确实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理解。”
乔雅丽摇头叹道,“我也理解不了,怎么就能无脑到这种地步呢?贺厂长对她,从来都不假辞色,态度表的清清楚楚,偏她不信邪啊,总觉得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换一个男人,或许有可能,但贺厂长心硬如铁,刚来食品厂大刀阔斧的改革时,谁来求情都不为所动,又岂会被她那自以为的深情打动?真是无知者无畏……”
“也许再被打击几次,就能认清现实了……”
“够呛,她执拗的很,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看她一副头疼不已的样子,许棉装作不经意的问,“你们很熟?”
乔雅丽忙摆手,“不熟,但确实有拐着弯的亲戚关系,唉,这也是我最烦的,届时她闹了什么笑话,我也得跟着丢人……”
说完,又特意解释了下,“还记得我跟你提过,我那准嫂子吗?叫韩良缘,良缘的母亲叫姚思兰,是咱们县医院的内科医生,也是冯文文的小姨,嫡亲的那种,所以,她和良缘自小关系亲近,和我家,也就有些来往。”
许棉淡淡的“喔”了声。
宿舍熄灯后,陷入漆黑。
静谧的夜里,连呼吸声都被放大的清晰可闻。
许棉躺在床上,闭着眼,却迟迟难以入睡,数羊也没用。
系统察觉到她的焦躁,可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她是怕贺行简被冯文文争抢才如此,等了一会,见她还辗转反侧的,遂小心翼翼的问,“你到底咋了?”
许棉不吭声。
“哎呀,有事你就说啊,咱俩是啥关系?共生共死啊,你瞒着我有必要吗?合适吗?”
许棉终于开口,“韩良缘,你知道她多大吗?”
“啊?”没想到她关注点在这里,系统惊讶后,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我去,十六啊,她十六啊,还是五月份的生日,而你,十七岁,冬天生的,那你们俩前后只差了半年多……”
许棉冷笑道,“不止如此,良缘,这名字取得好么?”
系统默了片刻,同仇敌忾的骂道,“渣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