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倩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我得意:“你的嫉妒,就像霍景川中的毒一样,日日侵蚀着你的心,你逼死了南阳又如何呢?取而代之又如何呢?抹不掉霍宁是个二婚鳏夫的事实,抹不掉你做了小三的事实,大好的前程你不敢去争取,偏要落得被人嫌弃,没人能帮得了你!如今这个骑虎难下的局势也是你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叶倩冷声道:“看起来霍景川真的病得不轻,否则的话,你的心情不会这样恶劣。南星,你不过就是出身家世好罢了,仗着童乐和霍景川大家才让你几分而已,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如果不是出身不如你,我何必与你虚以委蛇这么久?”
“这世上的事,没有什么绝对的,我刚来m 市的时候,南氏多风光,南阳多骄纵?那又怎样?两年时间而已,如今这里早被联创代替了,你可以到里面去看看,里面可没有一丝一毫南氏的痕迹了!”
我微笑着点头:“有道理,不过两年的时间,南氏的大楼都变成了联创了,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但是两年后的事,谁又预料得到呢?是不是?叶倩,现在这样说话,爽吧?我觉得很爽,我愿意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实不做作,心也不累,也期待着在别的场合遇到你,也是这个样子,用你的真面目示人,不装!”
我站起身,压了一张钞票在杯子下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有一句话,说给你,也说给你背后的那些人,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我和霍景川的人,我们当日所承受之伤痛,我会十倍百倍还击回去!心狠手辣不是专利!”
不等叶倩再说什么,我扬长而去。
在童颜的身上找到怼人的快乐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每一个过来试探的人,都将成为磨刀石。
比如迎面走来的这对狗男女。
顾念的表情十分复杂,陆妍就夸张多了。
“南星?南星,见到你太好了,你还好吗?听说你和霍景川都中了毒了,生命垂危,怎么样?现在全好了?霍景川呢?”她扑上来想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
这些女人真是太令人佩服了,她们是怎么做到的,把从前的事都当成没发生过一样呢?
难道在我和霍景川历了生死劫的时候她们集体被洗了脑吗?
我伸出一只手将她的“热情”抵在了一臂之外,看着顾念,冷冷道:“这么弱智的东西带着不丢人吗?”
顾念不着痕迹地拉回了陆妍,温声道:“南星,——”
他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我抬头制止了他,淡淡道:“我没死,霍景川也没死,让诸位失望了,霍家还不是霍宁说了算,你们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我在楼上见过叶倩了,以后我们就是摆明了车马的敌对双方,别来虚情假意那一套了,我身累心累,被你们累得脱了半条命,能这么平静地对你们说话,已经很客气了,请别要求得太多。”
顾念十分不自在:“南星,对不起。”
“用不着,两军交战,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各自为政,挺好的。”我冷冷道。
陆妍面子十分挂不住:“南星,我对你一直很客气,礼遇有加,也是真心诚意交你这个朋友的,没想到,你竟是不领情的。”
我冷笑:“顾大小姐的底气果然比叶倩那个养女足啊,只是你的智商似乎也降低了不少,我呢,从不跟傻子论短长。顾念,再见!”
我从他们的身边走过,故意只跟顾念再见。
对陆妍和叶倩,如果想撕破脸,那说起话来可就十分过瘾了。
顾念的神色十分复杂:“南星!”
我在他身后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道歉的话就不必了,我刚刚和叶倩也说过了,我和霍景川当日所承受的伤痛,我会十倍百倍地还回去!死里逃生于我们是经历,于害我们的人,我会让它变成劫难!”
出了门,阳光正好,抬头望去,不禁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瞬间泪流满面,是阳光太刺眼了我想。
我的心,已不再会为任何事起涟漪。
没有人生来就是恶人,起心动念间想的都是害人的事。
所以,走什么样的路,都是各人自己的选择,没有误入歧途的说法,不用给自己找借口。
我甚至给他们这些人都找过很多的借口,甚至不止一次的心软过,哪怕明知道叶倩上一世曾经是害我性命的人,但我知道她的身世,知道她的迫不得已,诸多无奈,我还是心软了,我以为很多事情都改变了轨迹,也许这个人也会改变的。
但是我错了,我的一念之差,我的慈心放过,最后就让我的霍景川遭受了切肤之痛,甚至我和霍景川——
呵!人与人之间的苦痛本就是不相通的,没有什么感同身受!
所以,大可不必以己度人,不必为别人着想,不必换位思考,不必给同情予不该予之人。
否则,就会如我这般,一念之仁,换来杀身之祸!
银行的保险箱里,静静地躺着我爸爸的遗物。
一个十分精致的厚厚笔记本和一只小巧的密码箱。
我向银行要了一只手提箱,将东西装好带走,南风说,不让我为任何人报仇,好好活下去,重建一个健康的南氏就好。
这一只小巧的箱子就可以重建南氏吗?
不过没关系,什么都没有,我也可以重建南氏。
等到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我会一点一点把南氏建起来,建起从前的模样,我以后会有的是时间,也许三年,也许,比三年更长,一辈子那么长。
我最近十分多愁善感,大概是火灾伤了肺的缘故,听说肺主情志,所以我总是动不动就想落泪。
脑后传来细微的破空之声,我本能地侧身,刀锋从身侧砍落,我转身抬脚向那只拿刀的手踢过去,手中的箱子砸向他的头,刀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那人应声倒地,我看都不看,一脚把他踢出去,狠狠撞在了身后的石柱上,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那个年轻的长发男人疼得在地上翻滚,爬不起来。
我拎着箱子,上下左右环视一番,扬声道:“想抢的只管上来!”
我毫无惧色地往外走,四面有人向我涌过来,不过再也没有能到我面前的,混混四人组已经带人冲了过来,不远不近的在我周围形成了屏障,把那些想冲过来的人直接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