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你要和白思盈订婚了。”季瓷唇角翘起,恭喜谢嘉泽。
他想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的心愿终于达成,一定很高兴吧。
可你凭什么能高兴呢?
你们两个贱人一定要锁死,等着我的报复!
“我……我知道了。”谢嘉泽几乎是慌乱地挂断电话。
季瓷看了一眼手机:“谢嘉泽听起来不是特别高兴。”
可白思盈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吗?
这个花心的家伙。
谢彧行不动声色:“也许是他高兴傻了呢?”
“如果可以这么理解的话。”季瓷耸了耸肩,倒是对谢嘉泽是不是真的高兴不是特别的在意。
她想的是,白思盈还有不到一年就要查出来急性尿毒症了。
到时候,谢嘉泽一定会对他的妻子不离不弃吧。
只是不知道,找不到她这样捐肾的冤大头,白思盈又能活多久?
“在想什么?”耳边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季瓷抬眸就见到谢彧行隐含打量的视线。
“我在想,该如何恭喜谢嘉泽抱得美人归。”季瓷笑得惨来,却莫名有种阴冷的气息。
谢彧行沉吟:“也许是在他的婚礼现场播放哀乐?”
季瓷摇头:“你做,这么丢脸的事情我不做。”
她要做,就做更大的!
另一边。
谢嘉泽挂断电话后,心中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要订婚了,和白思盈。
这明明是他求了许久,等了许久的事情,可在这一刻怎么就高兴不起来呢?
如果他订婚了,季瓷怎么办?
季瓷……
喉间滚动,谢嘉泽终于想起他忘了什么。
是季瓷!
他掏出手机,给季瓷拨通电话。
“怎么了?”
温柔的声音响起瞬间,他开口:“我要订婚了。”
安静。
听筒中安静得让谢嘉泽心中发慌,他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电话突然挂断。
这是他过去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可现在……
谢嘉泽没有丝毫在意的再次回拨电话,拨通挂断……
一遍又一遍,直到季瓷将他彻底拉黑,谢嘉泽才停止这发疯的举动。
而此刻,他周围的二世祖终于从他神经质的动作和石破天惊的话中回过神来:“嘉泽,你要订婚了?”
梁辉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拎起酒瓶就给谢嘉泽倒酒:“这是好事啊,恭喜恭喜!”
谢嘉泽订婚了,这岂不是说他就要有机会了?
季瓷总不会轴到谢嘉泽订婚了,还要跟他在一起吧。
至于为什么订婚对象不是季瓷?
笑话,就谢嘉泽那个妈,也不会让他和季瓷那样的姑娘的订婚。
当然,自己家也不会让就是了,但这并不妨碍他好季瓷交朋友嘛。
谢嘉泽望着澄澈的酒液,突然间烦躁起来。
他猛地将杯子扔到一边,冷冷地看着梁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季瓷不可能看得上你!”
梁辉笑容一僵:“你这话说的,兄弟也没说要对季瓷怎么样吧。”
他语气不无讽刺:“反倒是你,做着季瓷男朋友,喜欢着白思盈,还要和另外的女人订婚。”
“兄弟,你这一天心思全放在女人身上了。”
“你!”谢嘉泽猛地站起来,怒视梁辉。
梁辉将酒瓶一扔,冷笑道:“戳到你的痛处了,恼羞成怒了?”
“谢嘉泽,你敢说我哪句话是假的吗?”他抬起下巴:“脚踏三条船,小心伤了腿!”
谢嘉泽想不顾一切地打过去,但头上还在疼痛的伤口提醒着他冲动的后果。
况且,梁家也不是楚元白那样的破落户。
他看了梁辉半晌,突然冷笑道:“忘了告诉你了,我的订婚对象是白思盈。”
心中那点慌张在愤怒下消退,只剩下了得偿所愿的畅快:“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做舔狗都舔不到想要的。”
拎起自己的外套,谢嘉泽冷笑道:“想追季瓷,你可以试试。”
季瓷敢背叛他,他一定会让季瓷付出代价。
至于思盈……
谢嘉泽脚步顿了顿,终于还是决定先去找她。
她要和自己订婚了,她会愿意吗?
“爸爸,为什么?”白思盈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不明白他为什么做下这样的决定:“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是谢彧行!”
“可谢彧行不喜欢你。”白翰飞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开口:“你觉得那样的人是能被勉强的吗?”
白思盈早就知道,父亲为她准备的嫁妆是什么,此刻不由得激动道:“就连带着公司,也不行吗?”
谢嘉泽算是什么?
一个继承不了公司的二世祖罢了,她要嫁人就嫁给谢彧行那样的掌权人,否则岂不是一辈子都要低人一头?
“就连带着公司也不行。”白翰飞想到谢彧行办公室那个和女儿极其相似的女人,想着谢彧行对她的温柔。
他语重心长地嘱咐白思盈:“不要再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目前谢嘉泽就是你能抓到的最好的人了。”
他冷静道:“没了谢嘉泽,也许你下个订婚对象会更差。”
“我就不能不订婚吗?”白思盈愤怒。
“那你能打理公司,还是能放弃现在优渥的生活?”白翰飞道:“你能做到任何一样,我都可以让你自由。”
老婆去世后,他就是这世上最爱女儿的人,如果她真的有能独自生存的能力,自己又怎么会让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呢?
白思盈神色一滞,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虽然顶着个独立珠宝设计师的名头,但这个东西在圈子中,几乎是人手一个。
千金小姐们学这个,无非是给自己增加点逼格,要真的想赚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思盈也是如此。
可她既不想放弃现在的好生活,也不想去嫁给谢嘉泽啊……
“爸爸,我们的公司真的没希望了吗?”她用尽最后的期待看着白翰飞。
如果公司还能够正常盈利,如果再多些筹码,谢彧行是不是会考虑和她结婚。
白翰飞摇头:“你知道,爸爸并不擅长经营公司。”
他当年是攀上大小姐的穷小子,一生最拿得出手的就是脸,对公司的事务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