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师侄!”
林蝉瞬间炸毛,气急之下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忽然又觉得有些丢脸。
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之前的人似乎都已走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疑惑地看向林霄手中的线香,林蝉发问:“你都点凝神香了,为什么我还是受到影响了?”
“不对啊...”林蝉突然反应了过来,摇了摇头,掏出口袋里的一个蛋状容器检查了一下,又用力拧紧。
“这‘欲河’又不认人,你没受到影响也就算了,怎么刚刚那个老头,还要你身边那两个人,怎么一个个都跟没事人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
林霄自然知道她说的“欲河”是什么。
这是一种颇为奇特的毒药,吸入之后不会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只能无声无息地放大人的情绪的波动。
也就是说,开心的人会笑得更疯,悲伤的人会哭得更惨,愤怒的人则更容易失去理智。
早在周鸿图进入之时,林霄就认出了跟在周鸿图身后的兜帽人是林蝉,只是没想到林蝉会用“欲河”来跟他打招呼。
“谁告诉你我没受影响?”
林霄没好气地瞥了林蝉一眼。
周鸿图说的话虽然可笑,可也不至于让林霄笑个半天。
察觉到了自己情绪波动异常后,林霄心下警觉,不动声色地在袖中捻燃了凝神香。这香虽然没什么味道,却能中和“欲河”的效果。
至于为什么林蝉自己反倒笑到失控...
别忘了,林霄可是货真价实的先天高手!
发现“欲河”之后,林霄还有备无患地用先天罡气在林蝉周身形成了一个肉眼不可见的气罩。
弥散在走廊里的“欲河”的少量药力,被林霄点燃的凝神香抵消了大半,而后续的药力则被限制在气罩中出不来...
如此一来,只有林蝉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最终结果就是林蝉自己吸了个饱,叶荣、叶轻舞乃至周鸿图等人,则没受到什么明显影响。
“好久不见了,你就是这么和长辈打招呼的?师侄?”
“都说了别叫我师侄!”
林蝉咬牙道,“在林家我们平辈,你是旁系我是主脉,我没让你叫我小姐就不错了!”
听着林蝉憋屈的声音,林霄心中暗笑,这丫头道行还是太浅了点。
耸了耸肩,“行啊小姐。”
林霄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有事要问你,跟我来。”
也不管林蝉同不同意,林霄径直转身就走。
“喂!”
见林霄丝毫没有等她的意思林蝉跺跺脚。
“切,跟就跟,嚣张个什么劲儿...”
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但林蝉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林蝉的身高比林霄矮了将近一个头,林霄步子迈得大,她得加快步频才能勉强跟上,脚步显得有些急促。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一路沉默着直达顶楼天台。
“好了,在这儿说话,就没人听了。”
清晨的晨风带着一丝寒冷,天空刚刚翻出鱼白肚,太阳还没完全升起。
林霄走到天台护墙边停下脚步,身后紧跟着的林蝉没留神,差点没一头撞在他的背上。
转过身,林霄倚在围墙上,看向身后的林蝉。
“林蝉,我问你。叶四海和苏巧云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是啊。”
林蝉回答得倒是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爽快的态度反倒让林霄有些意外,“你为什么要给他们下毒?”
“叶四海跟你师傅是老相识,苏巧云也跟你根本没什么关系,总不能是因为好玩儿吧。”
林霄很了解林蝉,林蝉虽然行事乖张,但也不会随便给人下毒,肯定是受了什么人的委托。
“啊??”
林蝉大惊,猛地瞪大了眼睛,“叶...那个叶四海和师傅认识?”
林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伸手在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摸索了片刻,掏出一枚雕刻着栩栩如生龙纹的黑色玉佩,对着林蝉随手一抛。
“看看是不是你师傅的东西。”
林蝉慌忙接住玉佩。
为了看得更清楚,她甚至一把扯下了兜帽,对着天空反复确认。林霄看着林蝉露出了一头极为惹眼的粉色长发,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嘶,还真是老头儿的东西!”
林蝉捧着玉佩翻来覆去地仔细研究,嘴里啧啧称奇,“乖乖...居然还是黑龙佩,我这么多年都还是第一次见到黑色的...”
“废话!”林霄没好气地打断她,“都跟你说了,我会骗你不成?”
“而且当年你师傅把这块玉佩交给叶四海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还能有假?”
“啊????”
林蝉再次惊愕地看向林霄,猛地打了个寒颤,有些惊惧,“完...完蛋了!老头儿要是知道我对他朋友下手...”
“放心吧!”
难得见林蝉这副模样,林霄心里觉得有些好笑。他开口道:“叶四海的毒早就解了,苏巧云也是,我不和葛老头儿说他就不会知道的。”
说着林霄突然心中一动,突然上前一步,凑近林蝉嘿嘿发笑。
“嘿嘿...我的小师侄,这件事情...你也不想被你师傅知道吧?”
被一道温热的气息吹到脸上,林蝉俏脸一红,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接着,她狠狠地瞪了林霄一眼,“你......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是想问几个问题。”
林霄懒洋洋地重新倚回围栏边,双手贴墙。
“首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对叶四海和苏巧云下毒。”
“哦对了!”
林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IcU里躺着的那个周子杰,他中的‘息眠风’也是你下的吧?你有什么目的?”
林蝉闻言有些古怪,看向林霄,“亏你还是林家的人,族里最近的动作,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林家?”
林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和林家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