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沉落将整个天剑门笼罩住,不放过一个人。
林之弦救出灵力被封的小萧清寂,“坚持的住吗?”
“废话.”
小萧清寂站直身子,神色倨傲,嫌恶地看着这群人。
这群人不仅残害修士和普通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
两人默契的只需一个眼神,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萧清寂随意地将剑上的血在一个死人身上擦了擦,将溅到脸上的血擦干净,“有遗漏吗?”
“应该没有,所有人都在这儿了。”林之弦看着堆成小山的人恶心地不行。
一想起刚刚亲眼目睹的那一幕场景,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不行。
整个房间被一片昏黄黯淡的光线所笼罩,宛如被一层浓厚的阴霾所覆盖。
地上胡乱散落着各种妖兽的皮毛,它们曾经或许属于那些凶猛无比的巨兽,但如今却已失去了生命的光泽,显得破败不堪。
这些皮毛有的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仿佛在诉说着一场场惨烈的厮杀。
角落里堆积如山的腐烂尸体更是触目惊心,蛆虫在上面肆意蠕动,散发出阵阵恶臭。
有些尸体已经面目全非,难以辨认其原本的模样;有些则肢体残缺不全,破碎的骨头从血肉模糊的伤口中突兀地伸出来,令人毛骨悚然。
四周墙壁上挂满了沾满血迹的利器,有锋利的刀剑、尖锐的长矛以及沉重的斧头等等。
这些凶器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其上干涸的血迹如同暗红色的蜘蛛网一般蔓延开来,似乎在默默见证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血腥杀戮。
这样的地方在天剑门中都很多,足以见得他们到底杀害了多少人。
“呦!这还有一个被遗漏了的。”
小萧清寂微微抬眼看向不远处的角落里,那里堆放着木头。
林之弦走上前,木头后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块勉强能容纳一个小孩子的空地。
小萧清寂漫不经心地弯下腰去,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那柄长剑,利落地劈过去。
木头四散来,露出后面的空地,剑刃被凭空阻挡住,隐藏起来的东西被迫现出原形。
“一个孩子?”小萧清寂微微皱眉,收回手。他本以为是什么遗漏的邪修,没想到是幼童。
“你要放过他?”林之弦不赞同地看着害怕地孩子,都已经到这一步了,竟然心软了。
“我不是心软,我只是”小萧清寂年纪还小,经历的事情不多,看着如同当年的他一样大的孩子,着实有些下不去手。
这孩子看着周身气息纯净,不像会是与之同流合污,既然没做过错事,何不留他一命。
林之弦嗤笑一声,果然还是年纪小,心软,只看得到现在,目光短浅。
“噗嗤”
长剑插进血肉的声音响起,林之弦收回操控剑的手,面无表情地拢了拢袖子,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看着死不瞑目的幼童,小萧清寂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怎么……怎么出手这么快?”
林之弦回怼:“不快,难不成留着过年?”
抬手将星河沉落收回,看着漫天的怨气,林之弦盘腿坐下,默念口诀,纯净的灵力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那纯白如雪般纯净的灵气,宛如一层轻柔而又坚韧的薄纱,悄无声息地将那如脱缰野马一般横冲直撞、张牙舞爪的怨气紧紧包裹起来。
这层灵气似乎有着神奇的力量,它所到之处,那些原本狂暴肆虐的怨气瞬间就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牢笼之中。
林之弦静静地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光芒。
在小萧清寂的眼里,此刻的林之弦不再是平日里风趣幽默,善解人意的样子,安静下来的他多了一丝柔和。
睁开眼的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九天之上仙姿佚貌,庄重而神圣的神像,浑身散发着一种亲和力。
林之弦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将所有的怨气收到一颗珠子中,利落站起身此地。
“后来我们便经常一起游历四洲,看过九渊白雪皑皑的群山,也看过云外镜的花海;
见过荒无人烟的沙漠,也逛过人声鼎沸的云城。
还去看了连月城的海棠花,只可惜,他有他的路要走,我有我的桥要过。”
林之弦低头笑了笑,下巴突然被人掐住,被迫扬起头来。
林路一边往他嘴里塞冰凝霜花,一边说道:“师父你想干什么我不管,但这解药你必须吃了,咽下去。”
好好活着不好吗,成天想有的没的。
冰凝霜花入口即化,就算林之弦再不愿意也没办法。
冰凉感瞬间蔓延到四肢,很舒服,下一秒却变得灼热起来,嘴里又被塞进一株草,瞬间缓和了灼烧感。
林之弦弱弱的说了一句:“能不能温柔一点。”
他的嗓子眼被草捅了一下,差点没吐出来。
林路冷哼一声没说话,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背上湿了一片,刚刚师父的那些话像极了电视剧里那些配角临死前的操作。
“温柔一点,行啊,等师父想死的时候我一定用最温柔的手法将你埋了。”
什么没用,我看有用的很,想比她先一步走,门都没有。
林之弦识货地不说话了,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就只敢过过嘴瘾。
“把这无花清心丹吃了。”
林路递给他一瓶药,语气明显有些冷。
林之弦接过打开,看着满满一瓶的药丸,瞪大眼睛看向林路:“都、都要吃啊?”
林路:“你说呢。”
林之弦麻溜地倒出药丸,一颗颗的塞进嘴里吃掉,在外面贵的离谱的丹药现在被他当糖豆一样吃进肚子里。
他合理怀疑林路在报复他。
林路拉起林之弦的胳膊,将人背着,一步一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小时候她走不动时林之弦也是这样背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回家。
虽然嘴上不乐意,但还是满足了她的要求。
如今背着的人变成了师父,唯独不变的依旧是他们。
时间见证她的成长,而师父参与她的成长,是她人生中出场次数最多、最不可或缺的人。
所以师父啊,希望你能留的久一点,再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