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不知道怎么回答傅贺臣。
傅贺臣将手中的花往回收了收。
他声音微弱,道:“你......是不喜欢吗?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就......”
“没有,我很喜欢。”
白珠看见傅贺臣而今这张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脸,有许不忍心拒绝他。
傅贺臣闻言,他的眼眸中浮现出一抹光亮,他重新将花递到白珠眼前,道:“送你。”
白珠接过花,她将头凑上去,轻轻闻了闻。
花很香,眼前春光很好。
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
白珠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那时的她,看着眼前的傅贺臣,内心想必是无比的幸福。
回想起她之前做过的那几个梦,她觉得每一个都无比的真实,每一个都不像是一个梦,反而像一个真实发生的场景、一段被她遗忘的记忆。
在梦境外,白珠躺在铁床上,一滴泪沿着白珠的脸颊缓缓滑落。
南宫昭注视着显示屏上的事实梦境录像,脸色十分难看。
白珠现在梦境中回忆起的记忆,是她藏在心底最美好的记忆。
也是她和傅贺臣最后的温存。
因为在此之后,傅贺臣被告知即将离开贵族学院,他知道所有人都会失去和他有关的记忆,所以他后来将实情告诉了白珠。
他们之间的恋情宣布死刑。
白珠那会总会哭着闹着躺在傅贺臣怀里,直至哭到神志不清时,她贴着傅贺臣的胸膛,喃喃自语:“我好爱你啊,你能不能不要走。”
南宫昭曾有幸碰见过一回。
但是他不会不忍心消除他们的记忆。
想到这里,南宫昭的脸色差到极致。
他双手握拳,朝着显示屏上奋力一砸。
她一定要将白珠的记忆消除。
虽然他自己不愿意承认,但是现在他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这项技术并不太成熟。
他不明白现在到底还有几个人像白珠和傅贺臣这样多多少少恢复了一些被消除的记忆,但是他现在能消除一个是一个,他不允许让他的技术就此瘫痪!
南宫昭决定现在就采取措施。
岂料这时,白珠突然睁开双眼。
他见自己如今躺在一个实验室里,并且身旁的人是南宫昭,她立即摘掉她戴在头上的帽子,旋即从床上坐起身,警惕地看着南宫昭,怒道:“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她随后垂眸,检查自己的身体。
“别看了,我还没开始,你就醒了。”
“你还没开始?”
白珠赶忙从床上爬下来,怒道:“老师!我一直以来都对你很尊敬,我希望你不要......”
“白小姐,你误会了,我只是想消除你身上的一个东西。”
东西?
什么东西?
白珠不解。
难不成......和她刚刚做的梦有关?
南宫昭指了指铁床,心想她和傅贺臣一个两个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想从自己的美梦中醒来,不惜对梦中的情人下死手。
就在白珠醒来之前,她为了能够醒来,和傅贺臣做出了同样的决定。
她不能沉醉在自己的温柔乡中,她需要去面对现实。
在现实中,傅贺臣已经死了。
即使这个荒诞的梦境是真的,她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所以,她义无反顾地将玫瑰刺入了傅贺臣的胸膛。
在梦境中,只要想要醒来,哪怕做出的举动多么荒诞,她也能使自己摆脱梦境。
而现在,面对现实,白珠在不明白南宫昭即将对她做什么时,她是绝对不能听从南宫昭的。
白珠:“你放我离开,我身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取。”
“你要是没有东西给我取我现在就不会费劲心思地将你抓过来了。”
说罢,南宫昭扣住了白珠的手腕。
白珠挣扎:“你放开!”
“你只要乖乖地躺上去,放心,一会就好。”
南宫昭似乎是因为情绪激动,他的声音扭曲,带着一些不怀好意的诱哄。
白珠现在听到这话内心泛起一阵恶心,“你他妈放屁!”
白珠使出了吃奶了力气,费力朝着南宫昭腿部膝盖处一踢。
白珠记得以往她上学时,南宫昭曾在课堂上说他的腿脚一直不好,而今他年纪大了,白珠不相信南宫昭的腿部会有较大缓解。
果不其然,南宫昭如今还是有这个毛病。
他腿脚顿时一软,手上牵制白珠手腕的力道稍有松懈。
白珠趁机甩开南宫昭牵制住她的手腕,紧接着朝着出口处跑去。
但是,出口大门紧锁,并且自从有了傅贺臣上回的前车之鉴后,南宫昭将他实验室的原来的密码门锁卸下,更改为人脸识别。
白珠一时为难。
这时南宫昭扶着墙壁堪堪站稳,他看着逃离不出去的白珠,得意一笑:“我改进了实验室内的设施,你现在逃不出去。”
“你......!”
白珠咬牙切齿,忽而,她的目光无意识地瞥见了一旁的消防栓。
白珠灵机一动。
她随后猛地跑上前,打开消防栓的铁柜,抬起里边的灭火器,趁着南宫昭现在腿脚还没有完全恢复,猛地将手中灭火器朝着南宫昭劈头盖脸地砸去。
南宫昭因为有腿脚不便没有来得及躲闪,他遭白珠一击之后摔倒在地。
“你......放下......”
意识还未模糊前,南宫昭甚至有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的想法。
但是白珠绝对不会让南宫昭得逞,她见南宫昭有了想要爬起来的举动,于是再次抡起手中的灭火器,朝着南宫昭头部一击。
南宫昭口吐白沫:“你怎么知道哪里没有被我上锁......”
“谁在消防栓上上锁?”
白珠说到这里,她又将手中的灭火器抬起来,再次重重砸在了南宫昭的脸上。
南宫昭彻底昏厥。
白珠见状,她拍了拍掌心的灰,道:“还好我有生活常识,知道没病的人你不会在消防栓上上锁。”
她冷眼看着地上躺着的南宫昭,心想这人口吐白沫的样子真恶心。
可万变不离其宗,哪怕她如今将南宫昭打晕,她也得思考她现在该怎么从这里离开。
白珠对着门上的人脸锁,陷入了沉思。
下一秒,她又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南宫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