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见门口的仆从还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她加快了步调。
尽管她儿时造访鹤光山庄的次数寥寥无几,但当重新站在这片土地上时,那些尘封的记忆仍被悄然唤醒。
凭着幼年熟悉的路径,她很快就在山庄附近的树林里寻到了寺菁。
寺菁如今站在大树下,阳光被树叶轻轻遮挡,斑驳地落在她的身上。
此刻,白珠的到来吸引了她的目光。
寺菁朝着白珠笑了笑,道:“小姐,别来无恙。”
白珠扶着肚子,有些艰难地走到了寺菁身前,道:“你为什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
寺菁抿了抿嘴唇,“当初我逃走时丢下你不顾,是我的过错。”
“没事,都过去了。”
除了这件事之外,寺菁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白珠的事。
她虽然身为白擎的亲信,但是平日里她多半还是会站在自己这边,她以前偷偷见费格时,寺菁也经常为她打掩护。
白珠叹了一口气,“你现在不愿意告诉我你怎么来到这地也没关系,我对这些也不是很在意……你这些天过得还好吗?”
“我过得很好。”寺菁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名牌,上面清楚地刻着“总管”二字,“我来这儿的时候,因为正门处录有我的指纹,所以我就假借这个理由撒了个谎,说我曾经是这里的总管。”
寺菁说到这里突然笑出了声,“这里的仆从都清楚这里曾经是白擎的管辖区域,白擎出事以后,这里也便没有人来了。后来也有人问起我是不是白家的人,我当然得说我自己不是,我就和白家划清了关系,说我是被白擎外聘过来的。”
“反正这里以前指挥官根本不会过来,我无论如何说,他们都懒得去考证。”
白珠捂住嘴巴,低声笑道:“你真不怕暴露?”
“暴露就暴露呗,反正我马上就不在这里了,我不信他们能抓到我。”
寺菁曾经身为白擎身旁少有的女亲信,她手上拥有的武力值,堪称得上是帝国数一数二的。
“你要去哪?”白珠问道。
寺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森,她嘴角浮现的微笑顿时变了味。
她道:“小姐自然也得过去。”
话音刚落,只见数十名黑衣人从四周的树木后涌现。
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白珠团团围住。
白珠见状,她震惊地看向寺菁,道:“你要做什么?!”
寺菁笑颜不改,“小姐,我需要带你去个地方,我希望你能配合我。”
说罢,一众黑衣人强行将白珠的四肢绑上,旋即用胶带将她的嘴巴贴上。
他们将白珠抬出了树林。
——
晚宴即将开始,贵族们的豪华车辆陆续进入会场接待坪。
穆杰站在宴会厅门前,微笑着接待前来赴宴的贵宾。
忽然,一辆深褐色的车辆停在了穆杰身前。
穆杰见状,他立即去汇报库勒斯。
库勒斯匆忙赶至。
须臾,穆杰微笑着拉开车门,道:“听说南宫先生刚刚从贵族学院给学生们讲完课就赶来了,真是辛苦了。”
只见车内一名身着深蓝色西装的男子当着穆杰和库勒斯的面缓缓从车内走下,道:“不辛苦,谢谢。”
闻声,穆杰尴尬地笑了笑。
库勒斯对这位南宫先生露出了难有的礼貌:“南宫先生,你近些年来鲜少参加宴会,我都不敢邀你,没想到你今天却主动来参加宴会,真是难得的荣幸!”
南宫先生本名南宫昭,目前任职于贵族学院,是一名全职教师。
可是他的成就远远不止一个教师职位这般简单。
他是库勒斯的科研合作伙伴,同时也是傅贺臣和白珠的老师。
只是傅贺臣对他已经没有了印象。
“我一般的宴会是不会参加,所以我今天自然也不是奔着宴会的目的来的。”南宫昭径直向前走了几步。
库勒斯闻言,他顿时明白了南宫昭的意思,于是他给了身旁的穆杰一个眼神,道:“你去收拾一个房间出来,最好是要隔音效果好的。”
“是。”
根据穆杰过往的经验来看,一般库勒斯要求下人收拾一间隔音的房间出来,多半就是要和合作伙伴商讨机密了。
想到这里,穆杰即刻命令自己手下的仆从尽快收拾,他们办事效率极高,十分钟后,穆杰将南宫昭和库勒斯带到了宴会厅的包厢。
南宫昭进门时。特地观察了一遍四周有没有窃听设施。
“放心,鹤光山庄还是相对安全的。”
库勒斯见状,他直接坐在了包厢的沙发上。
南宫昭不放心,待到他检查无误后,他才肯放心地坐在库勒斯对面,“有一件不好的消息。”
“是什么?”
库勒斯的面色沉了下来。
“在此之前,我想问公爵大人一个问题。”
“你问。”
“白珠是不是最近被指挥官放在了身边?”
“是的,没想到这类丑事会传到南宫先生你的耳朵里。”
库勒斯叹了一口气。
南宫昭的面色被本来就不大好,他在听到这句话后,面色可谓差到极致,“我实验室的记忆库出问题了。”
“什么?!”
库勒斯立即从沙发上起身,“怎么可能,依照你在这方面的研究,应当是万无一失。”
南宫昭手中有一项独门绝技。
——他可以更改别人的记忆,并将其记忆保存。
也正因为他在这一方面的造诣较高,目前为止无人能够超越,才使得库勒斯对南宫昭持以尊重的态度。
“他们曾经都是我在贵族学院带过的学生。”
“所以白珠就是你之前同我说的那个在贵族学院和指挥官关系较好的女孩。”
“不止如此,有一件事我瞒了你。”
南宫昭捏着手中的一串佛珠,道:“指挥官在贵族学院时,便对白珠产生了感情。”
库勒斯用拳头重重锤击沙发座椅,“难怪!”
难怪傅贺臣只对白珠一个人有感觉!
“可能当初上一任指挥官执意要将他放在贵族学院随同我的学生一起上课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