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受惊了!
抓了三、四个人。
最后一个中招的居然是倒在地上的承雪郡君,最后这猫被乱棍打死。
是王玉莲的猫。
还是自小就便养着的猫。
这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间就狂躁了起来,居然攻击了不少人,差一点让沈盈夏毁了容。
沈盈夏逃避的时候,躲出去,当场落入才起身的礼郡王的怀里。
众目睽睽之下,礼郡王抱住了沈盈夏。
侍郎府上的姑娘,原就身体不好,这下子当然晕了过去。
闹成这样,春阁会自然是开不下去了,几位郡主组织人各自散去,剩下的就是要查问此事了,此事听起来就有后续,而且很不简单!
正屋门大开,淮安王妃裘氏缓走进了屋子。
韦承雪脸色惨白,左手无力地扶着丫环起身见礼:“见过母妃!”
疯猫要抓她脸的时候,她的手挡了一下,右手被抓伤,裹上了伤巾。
裘氏的目光多了几分冷意,冷冷地看着韦承雪,随后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摆摆手,丫环、婆子都退下,只留下两个心腹。
“承雪,你惹得好大麻烦。”裘氏冷声道。
韦承雪哪里还站得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低下,声音颤抖:“母妃,女儿……女儿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如此?”
“不知道?”裘氏冷笑,“我原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却没想到,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宫里的旨意来了,让王氏把你大姐的嫁妆送回。”
这是皇后的旨意,也是皇上的意思。
代表的是皇上的插手。
“母妃,我……我现在怎么办?”韦承雪眼泪落了下来。
“事情原本可以更好地解决的,你大姐嫁不了,可以以妹代嫁,只要我们两府同意,这事就妥了,现在……不行了。”裘氏看着韦承雪道,声音还算温柔,眼底却是一片冷意。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韦承雪嫁不嫁过去的意思,连她也被皇后斥责了。
牡丹花圃前面的蜂巢,自然是她同意置下的。
她讨厌牡丹花,只要一看到牡丹她就想起那个如同牡丹一般华美的女子,凭什么她可以高高在上,而自己只能寄居在外,进不了淮安王府的门。
明明她的出身并不比那个女人低,甚至可以说是更高,凭什么那个女人占据了她的一切。
哪怕这个女人死了,她也恨!
怎么会不恨!她和王爷认识得更早,王爷明明表示要娶的是自己,可最后这个女人八抬大轿进了门。
她厌恶这个女人留下的一切,包括她的两个女儿!
“母妃,求母妃帮我,您一定要帮我!”韦承雪大哭起来,哀求道。
“我现在帮不了你,我自己也难保,皇后赐下我一柄玉尺。”裘氏冷声道,她恨不得把这玉尺砸在韦承雪的头上。
这个蠢货,怎么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成?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郎府上的女儿罢了,她费尽心机,却把自己给陷了进去,还把整个淮安王府也推了一把。
这个贱女人的女儿,果然不是好的!
“接下来,你好自为之吧!我对你也是仁至义尽。”裘氏说完,就要起身。
韦承雪一把抱住她的脚,哭道:“母妃,您帮我,只有您能帮我,您是我的母妃,我唯一的母妃。”
“你不是还有自己的生母吗?”裘氏低头看了她一眼,冷笑。
那个女人生下的女儿,现在匍匐在她面前哭着求饶,让她的心气稍平,贱人就是贱人。
“母妃,女儿只有您一个母妃,您是女儿唯一的母妃。”韦承雪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裘氏的脚,继续哀求道。
“你还想嫁给王四公子?”裘氏笑了。
“母妃,女儿只想嫁给王四公子,女儿现在只有他了,女儿……女儿求母妃成全!”韦承雪连声道。
“也是,你们两个都已经如此了,如果再不在一处,最后苦的只能是你!也是你当初不听我的话,现在才走到这一步的。”裘氏淡冷地道。
“母妃,是女儿的错,一切都是女儿的错,女儿知错了,只求母妃再救女儿一次。”韦承雪用力地磕着头,早已没有了往日骄傲张扬的样子。
这个时候的韦承雪,卑微的如同一个丫环。
“今天的事情里,有一个关键,你该知道的吧?”裘氏缓声问道,欣赏着韦承雪的惶恐、哀求。
这让她心里生出些得意。
终究,那个女人生下的女儿,要跪在自己面前乞怜。
“沈盈春?”
“对,就是沈盈春。”裘氏赞叹地道,伸手把韦承雪拉了起来,“承雪,再怎么样,我们才是一家人,这个沈盈春,当时也是权宜之计,既然没用,就推出去。”
“母亲,让沈盈春担下这一切?”韦承雪急切的道。
“你不愿意?”
韦承雪下意识地一哆嗦:“母妃,女儿自然是愿意的,可现在……”
“现在,所有的证词全在沈盈春这里,她说了是叶侧妃给的,那就真的是叶侧妃给的。”
皇后斥责裘氏管家不严,这张原该在嫁妆中的画作,是怎么也不可能到叶侧妃手上的。
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也有可能变成真的。
裘氏过来,也不是一味地欣赏韦承雪的哀求,这事不说明白,她这个淮安王妃也得担责任。
“可是……可是叶侧妃,她……她……”
韦承雪结巴了一下。
“承雪,这件事情,你应该能解释清楚的吧?母妃答应你,只要把这事处理清楚,解释了画作的来源,这事就算过去,等嫁妆退回来,母妃再给你准备嫁妆,反正你大姐已经死了。”
裘氏笑眯眯地提点道。
这嫁妆能退,当然也能送。
下一次送过去的就不是韦承安的嫁妆,而是真正的韦承雪的嫁妆。
当然,她当初在韦承安手里讨不到好,不得不把嫁妆全送出去,不能抹下半分,现在至少得留一大半,那一小半也是看在韦承雪像狗一样听话的份上,才给的。
“这事,你再找人商量一下,我想……一定会有结果的,对吧!”
裘氏扔下这句话,带着人离开。
韦承雪就是一条狗,一条已经被自己驯服的狗,这狗好用就留着也行……
入夜时分,一辆马车从淮安王府的一个边角小门离开,一个基本上从来不用的边角小门……
过一会,又有一辆同样式的普通马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