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承雪嘤嘤地哭了起来,不敢再说话!
韦临往后一靠,缓缓地闭上眼睛,所有的事情都和原先的不同了!
“亲事的事情,暂缓!”许久,韦临才疲惫地道。
“父王……”
韦承雪还想说什么,韦临已经摆手,示意她下去。
韦承雪只能抹着眼泪退了下来。
待到了院门外,一个婆子已经守在那里,看到韦承雪过来,皮笑肉不笑的道:“二郡君,王妃请您过去。”
韦承雪瑟缩了一下。
最后还是跟着婆子过去。
淮安王妃裘氏看着韦承雪,长叹一声,让人把她扶起来,神色温和:“承雪,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也算是我把你教大的,不是亲生的胜似亲生的,往日,你看我对你们都是一视同仁的!”
“母妃对女儿恩重如山!”韦承雪眼泪再一次落下。
“好了,事情既然发生,便这样吧,晴儿只是一时气不过,才会如此,你也别生她的气!”
“母妃,是女儿的错,女儿没把事情办好。”韦承雪认错。
“这件事情,终究是你也中了别人的算计,没想到……”裘氏又叹了一口气,极无辰,“原来,我这里已经在给你准备成亲的物件了,现在恐怕不好说。”
“母妃!”
“行了,下去吧,这日子还得过下去,以后如何,母妃只能尽量,你现在失了身份,就怕人家看不上你了。”
裘氏提醒道。
这话让雪承雪很是难堪。
手用力地握了握帕子。
“这件事情,你也别怪沈盈春,她还是有用的。”裘氏仿佛没看到韦承雪难堪的样子,继续道。
“母妃,她……没用!”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毕竟也是沈侍郎府上的姑娘,如今还是叶侧妃的女儿,算起来和你也算是姐妹,就这一点,还是有用的。”
裘氏提点道:“明天,沈府夫人过府,说是有事要和她说,她虽则是一个庶女,却是养在正室夫人名下,如珠如宝的长大,只要她乖乖听话,这份情义还是在的!就如同你在我心中一般,你既便不是我亲生的,也如珠如宝长大,等同于是我亲生的。”
“母妃!”韦承雪眼泪落了下来,声音哽咽。
“好了,你也别伤心了,事情到这一步,谁也不想的,你以后当更谨慎才是,多听听你父王的话,别逆了你父王的意思,你父王也是一心一意要为你好的,你也知道,你父王为了你……”
话说到最后,只留下一声长叹,无限愁畅。
“母妃,女儿都明白,父王母妃对女儿天高地厚的恩情!”韦承雪泣不成声。
“行了,你明白就好,儿女的都是债啊,能怎么办?总得为你们考虑,回去休息吧!”裘氏不再多说,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韦承雪抹去眼泪,恭敬地行礼,而后退到门外。
站定后,帕子轻轻地抹去眼痕,心里的怨恨几乎控制不住,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她怎么甘心啊……
马车停下,早有淮安王府的婆子过来领路。
一路进门,去了淮安王府的正院。
看到上面坐着的裘氏,沈盈夏眼眸微抬,坦然行礼,再见面,两个人之间的身份早就变了。
“郡主,你若是需要什么只管跟我提,只要你喜欢,我就去找,一定会找到。”
“看,这套八宝彩凤衣,宫里特别赏下的,我替你收着,他日嫁人了就带过去,绝不能让人小看了你去。”
“我儿英雄,巾帼不让须眉!”
……
一句接着一句的全是和气的笑谈,若是落在外人眼中,怕是觉得这位继母是真的是个好的。
面甜心苦,说的就是面前的裘氏。
这一点,韦承安一直很清楚,所以即便回来后,韦承安也很注意。
可偏偏,她以为这个父亲是生父……
终究是她错估了人性,一别三年,原本就浅薄的亲缘,其实早就不存在了。
偏她还以为是三年前,祖父还在的时候!
“这就是府上的大姑娘,果然容色倾城,国色天香!”裘氏微笑着看向沈盈夏,上下打量后,连连点头。
“好孩子,过来,让我看看!”说着向她亲昵地招招手。
沈盈夏起身上前。
裘氏拉着她的手越发的满意:“这么漂亮的一个孩子,我竟是从未见过这么出彩的,就是瘦了一眼。”
说着从手上捋了一对玉镯下来,给沈盈夏套在手上,玉质却是极上乘,玉色清透,一看就是极好的。
镯子戴在裘氏的手上合适,戴在沈盈夏的手上却是过宽了不少。
“使不得,王妃娘娘,这可使不得。”安氏见此,忙道。
“我也是喜欢这孩子,和这孩子也是极有眼缘的,沈夫人不必客气。”裘氏轻摆了摆手道。
见她如此,安氏才道:“夏姐儿,还不谢过王妃娘娘。”
“谢过王妃。”沈盈夏退后一步,给裘氏见了一礼,眼中闪过一抹幽深,裘氏的东西,她还真不敢收,得留在这淮安王府才是……
“好孩子,就是太瘦了一些,若是能再养好一些,这容色……”话说到这里裘氏似觉失言,微笑着轻摆摆手,很生硬地换了一个话题,“沈夫人,我已经命人去唤春姐儿过来了。”
安氏的目光落在沈盈夏的身上,心头忽然一动,而后心口突突地跳了起来,帕子紧紧地捏在掌心。
以往沈盈夏太瘦,根本看不出像谁。
现在虽然还是瘦,但隐隐居然有几分像了!
这可如何是好?
“沈夫人?”见安氏久久未语,居然还看着女儿发了呆,裘氏声音提高了几分。
安氏这才反应过来,含糊的解释了一句:“啊,方才想起春姐儿的事情,倒是让我……”
说着装模作样的用帕子在眼角按了按,眼眶微红,一副说不出的苦涩的意思,站起身:“不劳王妃唤人,我自己过去看看她便行。”
见安氏如此,裘氏也没拦人,点首叫过一个婆子领着安氏母女过去。
看着安氏母女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裘氏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若有所思。
“王妃?”
她的贴身婆子月嬷嬷低声轻唤。
“月嬷嬷,你有没有觉得沈府的这个大姑娘,有些眼熟?”裘氏总觉得有种隐隐的熟悉感。
“王妃说的是这个,奴婢倒是知道的。”月嬷嬷乐了。
“你说!”裘氏道,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