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德高在回程的路上,正悠然自得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突然,前方的士兵急匆匆地跑来,向他禀报:“枢密使大人,前方有一个人,死活非要见您,而且还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呢。”
童德高一听,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心想在这异国他乡,究竟是什么人如此执着地要见自己呢?他连忙下令道:“带他上来,让咱家瞧瞧,到底是何方神圣。”
没过多久,一个身着儒生服饰的人被士兵押解着走了过来。童德高定睛一看,只见此人面容清瘦,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书卷气。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见咱家?”
那儒生见到童德高,连忙跪地叩拜,然后自我介绍道:“小人马智,乃是燕京人士。虽然我出生在镔坚,但骨子里却是地地道道的汉人。我一直期盼着燕云十六州能够回归我安木。
如今这镔坚的胡人可汗,近来不仅排斥忠良之士,还重用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导致肃慎屡屡侵犯,盗贼横行,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国家社稷也摇摇欲坠。
小人虽然愚昧无知,但也能预见到镔坚必然会走向灭亡。所以,我斗胆建议,我安木可以派遣使者渡海与肃慎交好,与其相约,共同图谋镔坚。
否则,一旦肃慎得势,他们必定会先发制人,而我安木则会处于被动,到那时,恐怕燕云十六州就难以回归了啊。”
听到这个人这样说话,童德高觉得还得再问一下:“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你不是肃慎人派过来的说客呀!”
只见马智神色慌张,额头上冷汗涔涔,他急忙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啊,咱们安木现在的雄州知州,正是小人的妹夫!”
童德高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雄州的知州,我可是知晓得很,他叫杨洵,可他的妻子并不姓马啊!”
面对童德高的质疑,马智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为自己辩解,反而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拼命地磕头求饶,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大人明鉴啊!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大人要是不相信小人,可以等到回雄州的时候,当面去问问杨洵,看看他是否有一个姓马的外室。或者,您也可以让他直接看看,是否认识小人。”
童德高看着马智如此恳切的模样,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了一些。
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给马智一个机会,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起来吧!等到了雄州,你去和杨洵打个招呼,看看他到底认不认识你。”
马智如蒙大赦,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连道谢。然而,童德高的问题并未就此结束,他紧接着追问道:“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可你就不害怕镔坚王朝那边会因为你而株连你的家人吗?”
一提到“家人”二字,马智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地流淌下来。
他呜咽着说道:“大人啊,我的家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啊!我的父亲,就是因为当官的时候得罪了上司,结果被活活打死。
而其他的亲人呢,非但没有帮我们一把,反而在一旁幸灾乐祸,想方设法的抢占小人的财产!我那还有亲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