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玫瑰&痴情戏子 乱写小短篇
(脑子寄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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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生辰宴那夜,大堂的水晶灯亮如白昼。
玫夏一袭雾蓝丝绒旗袍斜倚在二楼栏杆上,垂眸睨着台下觥筹交错的人群。她左耳垂上单戴一枚钻石耳钉,衬得面色高贵。
“听说二爷今日破例唱堂会?”她忽然开口。
侍从还未答话,楼下已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二月红一袭月白长衫穿过回廊,衣摆绣的银蝶在灯下振翅欲飞,他朝主桌拱手时,玫夏突然开口:“我点《贵妃醉酒》。”
满座哗然,毕竟这出戏讲究旦角腰功,从来都是女伶的看家本事。
二月红抬眼望来,她正把玩着左手无名指的钻戒——五克拉的粉钻在灯光下像团将熄未熄的火。
“玫瑰小姐,男怕夜奔,女怕——”
“怕思凡?”她脆生生打断他的话,高跟鞋尖勾着栏杆轻轻一荡,“二爷的腰比女人还软,怕什么?”
钻石落进他面前的白玉酒杯时,溅起的酒液沾湿了他襟前盘扣,满厅鸦雀无声,张启山的茶杯盖\"咔哒\"磕在碗沿。
“唱的好,戒指归你”她支着下巴笑,“唱砸了…”勃朗宁手枪滑落掌心,“你归我。”
二月红忽的轻笑出声,摘了腕间佛珠缠住枪管,就着杯沿仰颈饮尽。
“那玫瑰小姐听好了——”
水袖甩开时,他眼角染了胭脂,竟比真杨妃还艳三分。
宴席散后,二月红在后台卸妆,发现玫夏的钻戒还沉在酒杯底。
他本打算让管家送还,却见酒杯内侧印着她的口红——她故意用他喝过的地方涂的。
二月红鬼使神差地没有开口,似乎在等着那人主动前来索要。
当晚他失眠,梦里全是她坠着钻石耳钉的耳垂。
…
世人皆知玫夏是上海滩航运大亨的独女,不过,至目前还无人有幸见过她。
不过最近长沙来了一位小姐,玫瑰,不知出身,却骄纵任性,风流多金,有传言说,她将爱情当成猎艳游戏,那富丽堂皇的府上专门有一房间,墙上钉满了历届猎物的照片。
化名玫瑰的玫夏承认,这事虽没多真,却也算不得假。
不过钉满墙面什么的也太夸张了,她似乎也没那么大的魅力,要不然为何到二月红这里却断了进度?
二月红是长沙最有名的角,也是玫夏最想要征服的角。
于是联系了当年因军火往来的张启山张大佛爷,迁了小半个家来了长沙,开始了与二月红的纠缠。
二月红坚守原则小半年,硬是不肯松口,本以为这位小姐会就此罢休,谁料到,她倒是越来越来劲。
若是她一人来劲就罢了,偏偏玫夏酷爱大场面,尤其是面对二月红,定是要施加些舆论压力,她倒是要叫天下人都知道,二月红,她要定了。
玫夏几乎日日前去戏院,某天听见那曲《霸王别姬》,觉得甚好,买断了长沙所有戏院的演出权,至于怎么买的?
便是别人唱一次,她便派人砸一次,从此此戏只许二月红一人唱,二月红成了全城唯一一个能唱这出戏的角,身价更是翻上了数倍,给众老板气得跳脚。
不止于此,玫夏还特意找了法国工匠用真金丝绣戏袍,袖口缝满碎钻,灯光一打,台上闪闪发光像天神下凡。
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二月红府上,府上的人见状也不再拦,以前也不是没拦过,如今有了经验,那些白费力气的举动,也没必要再做。
二月红正在屋里打理戏服,听着门外吵闹的声响,见怪不怪,直到那群人将金丝戏袍挪进屋,并有眼色地出去,将门带好。
玫夏轻车熟路地坐下,翘着二郎腿看着二月红,二月红瞧了戏袍一眼,无奈笑笑:“这怎么唱武戏?”
玫夏挑眉:“武戏?你站着唱就好,我雇十个武生替你翻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