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霜正欲点头,白清清却抢先道:“我看就让独眼龙与成林兄切磋一番吧,点到即止,不伤和气。”
这话一出,柳如霜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自然知道成林的斤两,怎会是独眼龙的对手?可白清清显然是算准了她不敢让庄信出手,故意拿捏软肋。
她看向穆枫,却见对方正望着远处的云卷云舒,神色淡漠得仿佛事不关己,显然是不想掺和这场争斗。
成林脸色煞白,却被柳如霜一个眼神逼得不得不上前。他握紧腰间的长刀,喉头滚动着说道:“我…… 我应战。”
独眼龙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独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甚至没拔刀,只是赤手空拳地站在原地:“来吧,十招之内,你若能碰到我衣角,就算我输。”
成林咬咬牙,长刀出鞘带起一道寒光,朝着独眼龙劈头砍去。可对方身形一晃,竟如鬼魅般绕到他身后,手肘轻轻一顶,便撞得成林踉跄着扑在地上。
成林挣扎着起身,再次挥刀,却被独眼龙轻易避开。不过五招,成林的刀便被打落,第七招时被一脚踹中膝弯,“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
独眼龙上前一步,脚尖踩在他的后心,淡淡道:“十招已过。”
柳如霜看着狼狈不堪的成林,脸色惨白如纸,握着草叶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 这里七成的合欢草,终究是要落入白清清手中了。
穆枫看着场中剑拔弩张的局势,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何必为难成林兄?不如这样,我用我们那三成的份额,赌你手里的七成。若是我输了,这三成归你;若是你输了,你那七成便归柳姑娘,如何?”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怔。白清清面色一沉,她没想到庄信会突然插手,眼底闪过一丝警惕 —— 这个庄信深藏不露,刚才对战碧麟蟒时便游刃有余,此刻主动请缨,绝非无的放矢。
可她瞥向身旁的独眼龙,却见这家伙舔了舔嘴唇,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握着鬼头刀的手已经微微发力,显然是被这悬殊的赌注激起了好胜心。
柳如霜闻言,顿时喜上眉梢,连日来的颓丧一扫而空。
她知道穆枫的实力远超表面,此刻见他终于肯出手,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连忙说道:“庄信兄既有此意,那便依你所言!白姐姐,敢不敢接下这赌局?”
白清清见独眼龙已是跃跃欲试,再推辞反倒显得怯场,只得冷声道:“既然庄信兄有雅兴,我自然奉陪。只是刀剑无眼,若是伤了和气……”
“点到即止便可。” 穆枫淡淡一笑,转身走向场中。他抬手在腰间一摸,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柄长枪。
那枪通体银白,枪杆上缠绕着细密的龙鳞纹路,枪尖呈龙牙状,隐隐有赤金色的光泽流转,正是他许久未曾动用的 “龙牙枪”。
这还是穆枫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亮出兵器,柳如霜的美眸骤然亮起,紧紧盯着那柄散发着凛冽气息的长枪,连呼吸都屏住了几分。
她曾听闻庄信擅长拳法,却不知他的枪法竟也如此不凡,单是这柄枪的卖相,便知庄信绝对不是什么庸手。
独眼龙见穆枫取出长枪,顿时收起了轻视之心。
他猛地将鬼头刀插在地上,刀柄微微颤动,刀身发出 “嗡嗡” 的鸣响,显然是在回应主人的战意。“好!我倒要看看,你的枪法是不是比你的拳头更硬!”
话音未落,独眼龙猛地拔起鬼头刀,身形如鬼魅般扑向穆枫,刀风带着呜咽之声,直取他的面门。
这一刀快如闪电,角度刁钻至极,正是 “罗刹刃” 中的杀招 “鬼啸”。
穆枫却不退反进,手腕一抖,龙牙枪如灵蛇出洞,枪尖带着灼热的气浪,精准地点向鬼头刀的刀背。
“铛” 的一声脆响,两柄兵器碰撞在一起,迸发出刺眼的火花。独眼龙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从刀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身形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来得好!” 独眼龙低喝一声,再次挥刀而上。
他的 “罗刹刃” 越发诡异,刀影重重,时而如狂风骤雨般密集,时而又如毒蛇吐信般阴狠,每一刀都瞄准穆枫的破绽之处。
穆枫却不慌不忙,龙牙枪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他脚踏玄奥步法,身形时而如烈火燎原般迅猛,时而又如清风拂柳般灵动。
枪尖吞吐着赤金色的枪芒,形成一片密不透风的防御圈,将独眼龙的刀招尽数挡下。
“烈焰枪?燎原!” 穆枫忽然低喝一声,体内灵力灌注枪身,枪尖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化作一条火龙,朝着独眼龙席卷而去。
同时,他周身的空间微微扭曲,一股无形的压力扩散开来,正是他的 “制空领域”。
在这领域之中,独眼龙只觉浑身一沉,动作明显迟滞了半分。
他的 “罗刹刃” 本就以诡异的身法见长,此刻被制空领域压制,如同陷入泥沼,每一刀都变得无比艰难。
穆枫的枪法却越发凌厉,龙牙枪的枪影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张火网,将独眼龙牢牢困住。
枪尖时而点、时而挑、时而扫,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将独眼龙的招式克制得死死的。
独眼龙被打得连连后退,鬼头刀的防御越来越混乱,身上已经添了数道伤口,虽然不深,却让他的气息越发紊乱。
他拼尽全力挥出一刀,逼退穆枫的攻势,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胸口剧烈起伏,独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对方逼到如此境地。
穆枫持枪而立,枪尖斜指地面,枪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只留下淡淡的余温。他看着狼狈不堪的独眼龙,淡淡道:“还要再打吗?”
独眼龙紧握鬼头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终究是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绝非穆枫的对手,再打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