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栀倒是玩得开心。
先是一下下顺着脊背摸下去，丝滑地撸住尾巴根，轻轻捏两下。
再揉一揉头顶软乎乎的厚实耳朵，把脸贴到亚瑟的脑门上吸着大猫。
不过就是那圈儿鬃毛看着威风，实际贴贴的时候会有些戳到她——
倒是正巧跟之前卫渊的担心一模一样。
不过卫渊现在的心思明显已经顾不上这块了。
他只感觉自己的头被充满少女气息的怀抱包裹住，鼻尖还正正好贴着一个柔软的东西。
亚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地蹭了两下，却让卫渊羞愧地臊红了脸。
这对他的生理和心理上都是煎熬。
但同样也是快乐的折磨，他都有点意识模糊了。
身体完全是硬撑着，才能继续保持着那个端正的坐姿，手指紧握成拳，大腿紧紧绷起。
手背上青筋鼓起，一直蔓延爬升进前臂，有一种不可言说的禁欲感。
到后来，他只能闭上眼假寐，但思维却如脱缰野马，乱七八糟地飘散开来。
栀栀似乎并不抗拒他的亲近。
自从上次在游乐场剖白心迹之后，她也没有像他所担忧的那样刻意疏远。
即使他的情爱经验近乎空白，但也隐约明白这其中的意味……
但在短暂的欢欣过后，更深的苦涩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因为栀栀，同样与另外四人亲密无间，甚至……早已先他一步确定了关系。
拥有黄金狮子血脉的迈尔斯家族并不是因为某一任家主占有欲太强，一拍脑门定了个“不允许伴侣不忠”的家规。
而是烙印在血脉深处的本能，让他们无法忍受所爱之人与别人分享，所以久而久之，便成了人所共知的习性。
但……如果这本能的代价是要他错过栀栀，那他情愿违逆天性。
相比起完全失去，至少他还能拥有她五分之一的在意。
再说了，不忠又该怎么定义呢？
他有些没头没脑地想到。
欺骗隐瞒下的背叛是对伴侣的亵渎，可栀栀却从未对他有过半分欺瞒。
是他，自愿摒弃所有底线，只求一个留在她身边的资格。
心甘情愿，清醒的沉溺。
虞栀还不知道旁边卫渊的脑子里已经自有大儒为她辩经。
她只觉得怀中狮子的体温愈发炽热。
侧首望去，那张古铜色的脸庞竟泛起惊人的粉意，她在此之前都不知道这个肤色竟然也能红得如此显眼。
卫渊像是感知到她的目光，缓缓睁开眼来。
眸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愫和赤裸的渴望。
“栀栀……”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后颈早已沁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鏖战。
虞栀没有说话，只含羞地抿了抿唇，眼中像是包着一汪春水。
这目光让卫渊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带着滚烫的温度，轻轻贴在了那张在他魂牵梦萦中出现过千百次的脸颊。
少女非但不躲，反而微微偏头，温顺地将脸颊偎进他的掌心。
“卫渊哥哥，你上次的问题，我已经想清楚了。”她的声音娇软得像只慵懒的猫儿，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你呢？你考虑清楚了吗？”
卫渊涣散的思维被猛地拽回现实，他怔忡了两秒，才彻底消化她话语中的含义。
“我……”巨大的狂喜瞬间攫住了他，那双平日里波澜不惊的金色眼眸里盛满了激动和喜悦，璀璨得惊人。
“……我考虑清楚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嘶哑的嗓音，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我接受。栀栀，我接受这一切。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他低下头来，额头几乎要抵上她的，气息灼热，“让我留在你身边。现在……这样，就好。”
虞栀唇角弯起一个甜蜜又带着悲悯的弧度，既像是陷入热恋中的少女，却又仿似那主宰着世人命运的神只。
她主动抬起手，轻轻覆在他贴着自己脸颊的手背上。
这个小小的回应，如同点燃引线的火星。
卫渊脑中紧绷的弦，“铮”的一声断了。
所有的理智、挣扎，血脉里咆哮着的占有欲，在得到她明确应允的这一刻，统统被更为原始、汹涌的情感冲垮。
他的视线紧紧锁住那近在咫尺的粉唇，就连那柔美的弧度、圆润的唇珠，都与他梦中的相差无几。
他不再犹豫。
滚烫的呼吸瞬间交融。
卫渊俯身向前，带着一种既是隐忍克制，又是强势蛮横的矛盾姿态，吻上了他渴望已久的柔软。
轰——！
感官在接触的刹那间彻底炸开。
耳边甚至听不见旁的声音，只有两人心脏快速有力的跳动声。
她的唇瓣比他想象中更加柔软甜美，带着一丝清甜的、独属于她的气息。
在这一瞬间，他几乎忘记了所有，只知道笨拙而急切地吮吸、碾磨。
黄金狮子血脉的本能似乎并未完全消弭，他想要在她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哪怕只是暂时的。
虞栀被他吻得有些发软，身子几乎是化在了他强健有力的臂膀上。
她不由自主地环上那劲瘦的腰身，指尖无意识地抓紧了他背后的衣料。
鼻息间全是他身上如同烈日烘烤过森林般的雄性气息，混合着一种属于大自然的自由恣意，让她渐渐主动回应起来。
而她的主动也带给卫渊极大的愉悦，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而满足的喟叹。
他将少女整个纤细的身肢紧紧拥入怀中，仿佛恨不得将她揉碎在自己滚烫鼓胀的胸膛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
卫渊才恋恋不舍地、艰难地退开了一些距离。
两人的额头相抵，鼻尖相触，灼热的呼吸依旧急促地喷洒在彼此脸上。
他垂眸，目光贪婪地描绘着虞栀此刻的模样——双颊绯红如烟霞，唇瓣水光潋滟，眸子中更是蒙着一层水雾。
美得惊心动魄。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栀栀，我……”
但却还是羞于将心中的欲念讲述给面前的少女听。
然而虞栀没有说话，只是环在他腰后的手臂从衣摆里探了进去，用行动代替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