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夜轻笑一声:“区别很大,你最清楚,难道非要朕一字一句解释给你听?”
宋仪不说话了。
她的皮肤很好,平日里倒也没特意涂抹什么东西,但摸起来就是格外的光滑细腻,江澜夜的双手仿佛有了自己的想法似的,仍嫌上下其手的程度不够,直接将她拢在怀里了。
她一咬牙,伸手推着江澜夜,又被江澜夜扣住手腕。
有时候宋仪感受到江澜夜的力气时,会有些发自内心的害怕。
即便她使出全身力气推拒,江澜夜的身形也纹丝不动。
他的手臂如同铁铸,肌肉线条在衣料下绷紧,轻而易举就将她整个人禁锢在怀中。
宋仪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的温度透过层层衣料传来,烫得吓人。
许多时候,她这样和江澜夜对抗,更像是蜉蚁撼树,宋仪也不由得佩服起刚和江澜夜初遇的自己,胆子大到敢三番四次地招惹他。
“乖一点,朕现在不想碰你是心疼你,但如果你还要在朕的怀里乱动,那朕就不保证到底会不会碰你了。”
他的声音很轻,说话时唇角还噙着浅淡的笑意。
这一刻的江澜夜,与平日里那个端方自持的帝王判若两人。
他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让宋仪本能地感到战栗,就像被猛兽叼住后颈的猎物,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
“江澜夜,你就是个大尾巴狼。”
宋仪极其认真地说。
江澜夜俯身凑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形容得很贴切,那你是什么?兔子,猫,还是老鼠?”
宋仪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你正常一点吧。”
两人正在闹,门外,曹公公的声音传来:“陛下,敬事房的太监求见。”
宋仪一愣,旋即趁此机会,伸出脚抵住了他坚实的腰腹,轻轻踹了一下:“快去。”
江澜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了过去。
宋仪立马抓过被子,将脑袋蒙在被子里,装在睡觉。
“奴才参见陛下。”
江澜夜随意整理了一番方才被宋仪蹭乱的衣袍,声音很冷:“什么事?”
“方才...方才两位昭仪娘娘去了敬事房,说要看她们二人的牌子,奴才拿给她们看了,她们忽然就问,陛下平日里召幸旁人的方式是什么,还说...宁妃也侍寝过。”
江澜夜眉心微动,随后眉头缓缓地紧蹙。
太监观察着他的表情,无奈道:“陛下,奴才也不知道沈昭仪娘娘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他一走,宋仪就立马掀开了被子,她没穿鞋袜,就这么踩着地面松软的毯子迅速跑了过去。
江澜夜在她即将撞上自己的前一刻张开了双臂,将她抱了个满怀。
宋仪踮起脚尖,故意将他刚整理好的、一丝不苟的龙袍扯乱,又张开嘴巴,在他的身上咬来咬去,含糊道:“你完了,你什么时候宠幸了宁妃。”
江澜夜瞥了她一眼:“别装了,你根本就没信。”
宋仪不说话了,这下咬是用了狠劲的,定是要留下一道难以消散的牙印,江澜夜感觉到了疼,却并未推开她,任由她咬了半晌,一直到没力气了,这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仪仪,虽然你没信,但朕有必要解释一下。”
宋仪抬眼,摇了摇头故意道:“我不听我不听。”
江澜夜抓着她的手腕,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走后的那三年,朕虽然翻过牌子,但你是知道的,朕从未碰过除你之外的任何人,朕和宁妃之间,是因为母后。”
“...什么意思?”
“母后掉包了朕当时喝的酒,把宁妃送上了龙榻,本以为朕会神志不清,和她...但最后什么都没发生。”
宋仪一怔:“你是怎么做的?”
“朕派人抓着宁妃,直接把她丢了出去,她醒来的时候说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从那之后,朕便一直将她幽禁,再没见过她,一直到很久之后才将她放出来。”
宋仪神情有些古怪,轻轻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澜夜不希望自己和宋仪之间有任何误会,见她这副样子,俯身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朕道歉。”
宋仪睫毛轻颤:“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
“但这件事的确是朕没有做好,朕不该轻易中了母后的圈套,更不该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将她丢出去。”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低沉而平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朕更不该,让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还会干扰到你的情绪。”
宋仪低头,小声嘟囔:“我也没那么小气,你自己都说了,没有碰她,就是...就是觉得宁妃竟然上过龙床,有点惊讶。”
江澜夜顿了顿,瞥了一眼那张两人一起睡的龙榻,低声解释:“已经换过了?”
“啊?”
“你我二人每日睡的龙榻,早就不是当初那个。”
宋仪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么说来,当时就是她躺了一下,然后等你清醒了之后,直接命人把龙榻给换了。”
“嗯。”
...不愧是江澜夜,有时候宋仪倒是也想体会一下吃醋生气的感受,偏偏他的做法永远都这么无可挑剔,她想发火都找不到一个理由。
江澜夜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想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刚还想闹个脾气的来着,结果你这么说,我...拔剑四顾心茫然。”
江澜夜没忍住笑了:“这是一句诗?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是让朕惊讶。”
宋仪瞪了他一眼,后退一步指着他:“你完了,这下我有理由可以发火了,你竟然嘲笑我。”
江澜夜立马又抱住了她,蹭了蹭她的颈窝,语气中竟隐隐有些期待:“哦?你打算惩罚朕吗?朕接受。”
宋仪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江澜夜把她压在身下,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撩拨了一通之后,又当做没事人的样子走了。
她想了想,故意捏了一下江澜夜的下巴:“两日后听我的。”
他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