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笠见此,从玉佩拿出行无定踪鞋穿上,又套上血衣,血衣喂过血肉已经修复,收起匕首,在手心蓄满一个威力最强的火球,对准肉石像,直接投掷。
‘轰——’
火球威力惊人,直接将肉石像轰成一滩烂肉。
江笠视线落在血条上面,当看清血条,瞳孔微扩。
最强威力的火球,都把它炸烂,血条也只是少了十分之一。
怎么回事?
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这不是它的全部身躯。
思及此,江笠脚底开始震动,像遭遇地震一般,天旋地转,视线一扫,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火球杀不死它。
整个寨子地底都是它的血肉。
她此刻,身处在它的血肉之中。
江笠看着洞穴正在渐渐缩小,外面甬道也是一样,最可怕的是,肉墙表面溢出腐蚀性的液体。
她想到还关在牢房里的村民们,面色变得凝重,转身就要往外跑。
但在黑铁锅上端,传来虚弱痛苦的哀求声。
“求、求您杀…杀了我…我好痛…好痛……”
是四个地痞之一,他被带到这里,像牲畜一般挂在铁钩上面,腿上的肉被剜空了,也没有死去,时时刻刻承受着身体的疼痛。
江笠见此,没有犹豫,向他脑袋投去一团火球。
没了脑袋的他,终于迎来了解脱。
江笠转身疾步离去。
穿上行无定踪鞋的她跑得飞快,到牢房时,便见江榆正徒手捶烂往里缩的肉墙。
肉墙渗出来的腐蚀液体,将它衣服、仿生皮腐蚀了一些,露出里面的漆黑胡桃木。
牢房里的村民们在它的保护下,无人受伤。
江笠知道现在带村民们离开这里已经来不及,只能战,只有杀了肉石像,他们才不会死。
她丢给江榆一把普通冷兵器,是一把大刀,对它说道:“别徒手碰肉墙,用刀砍。”
江榆接过大刀颔首。
江笠让它负责头顶缩的肉墙,自己则解决前后左右,还有脚下的肉墙。
地面也会渗出腐蚀液,江笠使用五行之中的木,生出藤蔓,将村民们与地面隔绝。
接着她不停投掷火球,朝缩过来的肉墙砸去。
‘滋滋——’
火烧着肉与腐蚀液,焦味和一种难闻气味融合,让人反胃。
这场战斗并不难赢,但消耗的精神太多,她凭体力,根本来不及同时阻止四面墙和地面的靠近,只有一次性投掷五颗火球,才能做到。
火球极其消耗精神,江笠精神耗空,只能喝药。
而肉墙的防御比在屠老洞穴遇到的肉石像要强许多,她一火球,打掉了它十分之一的血条。
但在对付往里缩的肉墙时,喝下了三瓶蓝药,到达蓝药一天补充极限,肉石像的血条还有十分之二。
最后精神消耗殆尽,透支精神的情况下,才彻底解决肉石像。
江笠忍着脑袋一阵阵刺痛,将村民们一个个搬出地底。
村民们脚底受到腐蚀,都痛晕了过去,若不用药处理,他们活不过两天。
江笠顾不上这些,回到地表,他们一群人就被寨子里的人包围住。
洪当家第一时间察觉到地下的异常,来到下地底的入口,看到里面蠕动的肉墙,不敢下去查看,也不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受到波及,让兄弟们远离洞口。
等待了不知道多久,接近天明,洞口终于有了动静。
“下面发生了什么?”
洪当家认得她,是二弟洪云要保的人,记得她还有一个弟弟,可现在,地下发生变故,二弟不知所踪,而她与一众村民们活得好好的,怎么看都让人起疑。
他手握铁锤,想要趁她虚弱,制住她之时,眼前掠过一抹虚影,还没等他反应,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他整个人因惯性后退了十来步。
寨子众人看到这一幕,露出震惊之色,看向出手者,那人握拳,保持着伸拳的姿势。
最离奇的是,出手者皮肉被一块块腐蚀,露出一片漆黑,面部也被腐蚀了一半,一半人脸,一半漆黑,怎么看都像是人的样子。
“他是什么东西?”
“他真的是人吗?”
寨子里的人发出惊呼。
洪当家没死,胸口那一拳,差点把那人五脏六腑打烂,若不是他炼皮到了后期,恐怕此时已经死在了那人的手里。
那人速度太快,让他始料不及,吃下一颗伤药,洪当家不敢再掉以轻心,只是想不明白,这两人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为何要扮成逃荒村民,潜入他的寨子?
还有地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人活着出来?
缓过来的洪当家走过来便听到兄弟们的惊呼,目光落在出手那人身上,当看到那人全身情况,睁大了双目。
不过作为大当家的他,见多识广,只以为那人身体受到改造,从那人出手力度来看,洪当家是胜过他。
“你不是我的对手,快说地下发生了什么,否则我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
洪当家受他一拳,身体退了十来步,被兄弟们看到,对面前的怪人甚至愤恨,话这般说,心里已经生出无数让怪人生不如死的念头。
但眼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地下发生了什么,其他村民都陷入了昏迷。
洪当家活了这么久,凭的是一腔野心,与阴狠毒辣。
和屠老合作,他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但他从来不后悔,这世道,穷人的活法就是如此。
可不知怎的,一向稳重的他此刻心中生出一股不祥。
洪当家迫切地想知道地下发生了什么事,比起二弟洪云,他更想知道屠老的安危。
没有屠老,也就没有他洪当家。
只是眼前的怪人像一块木头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挡在瘫坐在地上、面色苍白虚弱的少年面前。
在他失去耐心,准备杀了怪人,再严刑拷打少年的时候,虚弱少年忽然坐起身来,语气平静、不含一丝感情地命令道。
“杀了他们,一个也不要放过。”
话落。
站在原地木头人一般的怪人终于动了,往他们冲了过去,明明在其身上感知不到一丝气息,却莫名心生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