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傲冰站在叶伟身前,一袭红衣在风中轻轻飘动。
她眼神坚定,却又带着一丝不舍:“相公,我得离开一趟。”
叶伟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意外:“娘子不是要一直留在这?”
“等我与白玉龙的婚离了,然后名正言顺来找你。”周傲冰伸手轻抚叶伟的脸颊,指尖带着温热。
叶伟说:“娘子,那要不要我帮忙?”
“这点小事我一个人能搞定,你就在这等我好消息吧。”
叶伟双手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目光中满是担忧:“娘子,那你可要小心。”
“放心,我兄长是校尉,白家才不敢动我。”周傲冰笑着踮起脚尖,主动吻上叶伟的唇。
两人在阳光下拥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甜蜜起来。
良久,周傲冰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带着丫鬟登上装饰精美的马车。
在三位随从的护送下缓缓离去。
叶伟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直到马车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他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身旁的陈勇,沉声道:“郑义押在哪?”
“东家,你跟我来。”陈勇应了一声,转身在前带路。
两人穿过几条巷道,来到一间偏僻的草屋前。
草屋四周杂草丛生,破旧的木门半掩着,屋内光线昏暗,隐隐传来压抑的挣扎声。
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郑义被粗麻绳紧紧绑住手脚,蜷缩在角落的草堆上。
听到动静,他猛地抬起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眼肿得几乎睁不开,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
看到叶伟的瞬间,他浑浊的眼中闪过恐惧与恨意,嘴里塞着的脏布让他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
叶伟给陈勇一个眼神,陈勇立刻会意,上前粗暴地将郑义押到地上跪下,一把扯出他嘴里的布。
郑义剧烈咳嗽着,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叶伟,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你就是叶郎中?”
叶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微微点头:“是。”
郑义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眼神中满是不安:“你现在想怎样?”
“一时还不确定要怎么弄死你。”叶伟蹲下身子,目光如鹰隼般盯着他,“你说我要把你活埋好?还是绑在树上,让野兽把你吃了好?又或是扔到河水淹死?对了,你会游泳吗?”
郑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叶少侠,我我错了,我向你磕头!”
说着,他不顾双手被绑在身后,用力将头磕向地面。
“砰”的一声闷响,他的额头立刻红肿起来,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继续求饶:“叶少侠,我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未满七个月的幼子要照顾,还望你大人大量就放过我一马吧,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三番四次来找我麻烦,不收拾你难解我心头之恨。”叶伟眼神冰冷,语气不带一丝感情。
郑义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说道:“叶少侠,我给你一万两银子,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
叶伟微微挑眉,心中有些意外,随即想到这人曾与毒蟒山土匪勾结,想必没少搜刮钱财。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三万两,你若是能拿出这银子,我就放你。”
“少侠,三万两太多了,我现在顶多就能拿出一万两!”郑义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脸上满是焦急。
“既然这样,那你就受死吧。”叶伟站起身,眼神冷冽地看向陈勇,“陈勇,把他带到山上野兽出没的地方,埋住下半身,就留个头出来。”
“是!”陈勇应了一声,向闻声赶来的两名村民使了个眼色。
两人立刻上前,粗暴地架起郑义往外拖。
郑义惊恐地挣扎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叶少侠,我答应你,我就给你三万两!求求你放过我……”
叶伟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郑义,眼中满是审视。
郑义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与脸上的淤青交织,整个人狼狈不堪,此刻却仰着脖子,声音急切:“少侠,我可以借!我不是总班头吗,剩下的钱,我可以找人借出来!”
“可是光给我银子,我就放过你,这未免也太便宜你。快把他拉走!”叶伟眼神一冷,甩袖下令。
陈勇得令上前,粗壮的手臂刚扣住郑义肩膀,郑义便如濒死之人般疯狂挣扎,喉间发出破锣般的嘶吼:“少侠,我给你当傀儡!”
叶伟抬手示意陈勇停下,挑眉看向郑义。
后者膝盖重重磕在地上,身体前倾,脸上涕泪横流:“你别杀我,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不,我就是你的狗奴才!你让我干什么,我就给你干什么!”
他浑浊的眼珠里布满血丝,拼命挤出讨好的笑意,嘴角却因过度扭曲而抽搐。
叶伟摩挲着下巴,沉思起来。
郑义大气都不敢出,额头紧贴地面,冷汗将干草浸湿出深色痕迹。
“让你留下来,或许对我有用。”叶伟终于开口。
“少侠,哦不,主子!就让奴才余生来回报你吧,还望主子给奴才一个机会!”郑义眼中燃起希望的光,又因说话的动作太过激动牵扯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叶伟心中冷笑,这个人日后若有机会定会反咬一口……
但权衡利弊后,他还是沉声道:“行,那我就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但你接下来最好不要伺机找我麻烦,否则我会让你见识下,什么是比恶魔还可怕一百倍的手段!”
话语如冰锥,刺得郑义身体一颤。
“是是是!”郑义连连叩首,额头在地面撞出闷响。
“陈勇,你带人,带他到漕县取三万两银子,明天中午前没有取到银子,就把他手脚给我割了!”
叶伟看向陈勇,后者立刻抱拳应“是”。
郑义忙不迭保证:“主子放心,老奴一定把银子给你弄到!”
待陈勇解开绳索,郑义踉跄着起身,像只摇尾乞怜的狗跟在众人身后。
夕阳的余晖洒在村口,为他们镀上一层血色光晕。
陈勇押着郑义登上一辆马车。
车轮碾过碎石路,扬起的尘土中,马车朝着漕县方向渐行渐远。
与此同时,斜对面的树林里,枝叶沙沙作响。
两名土匪藏身其中,一名精瘦的土匪与同伴对视一眼,眼中闪过狡黠的光。
他猫着腰钻出树林,动作敏捷地翻身上马,马蹄声如骤雨般响起,朝着山脚下狂奔而去。
山脚下,暮色渐浓,一百多名土匪聚集在此。
疯刀身披虎皮大氅,满脸横肉在余晖下泛着油光,腰间的大刀随着动作撞击出“哐当”声。
他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沙土上画着圈,对身旁的毒豹道:“一会你领一批敢死队,直冲入村子,抢占他们武器库!”
毒豹独眼闪过凶光,摩挲着下巴上的刀疤:“大当家,这活为保证成功,我得多带点人!”
“我给你三十位兄弟!”疯刀大手一挥道。
就在这时,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众人齐刷刷转头,只见那名精瘦土匪策马疾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