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悄悄溜到营地一处废弃的石窟中,这里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相对“绝对安全”的角落。
她盘膝坐下,小小的身子在黑暗中几乎看不见。
是时候了,试试看我这神女转世自带的外挂,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小白在前世时空乱流里面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之处。
她闭上双眼,凝神静气,尝试着主动去引导体内那股若有若无的混沌之力。
这和她以前修炼过的任何功法都不同。
没有灵气运行的轨迹,没有穴位窍府的震动,更没有境界的壁垒。
过程艰难而滞涩,仿佛是在试图用一根绣花针去撬动一座大山。
汗珠从她额头渗出,小脸憋得通红。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内视的“识海”中,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
那里不再是空荡荡的一片虚无。
一团灰蒙蒙的,仿佛宇宙诞生之初的星云,缓缓浮现,并且开始旋转。
它吞噬着周围一切,包括她逸散的神念,也包括石窟中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灵气。
那星云深邃、古老、充满了毁灭与新生的矛盾气息。
这……这是我的丹田?还是我的识海变异了?怎么感觉像个迷你版黑洞,还是不挑食的那种?
小白心中巨震,这片旋转的、吞噬一切的灰蒙蒙星云,难道就是传说中混沌海的虚影?
这力量,狂暴,原始,充满了未知。
驾驭它,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
但,这也是她目前唯一的依仗。
不管了,黑猫白猫,能捶死哀夜的就是好猫。
小白咬了咬牙,开始尝试更深层次地去感知和引导这片混沌星云。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神情却无比专注。
那片混沌星云,在她小心翼翼的引导下,开始展现出一些匪夷所思的特性。
“吞噬万物,来者不拒。”
她试着将一丝混沌之力探出体外,触碰石窟角落里一缕若有若无的阴寒邪气,那是之前某个倒霉蛋留下的残秽。
灰蒙蒙的混沌之力如饿虎扑食,瞬间将那丝邪气吞噬殆尽。
更奇妙的是,吞噬之后,混沌星云似乎壮大了一丢丢,而那股邪气中驳杂的负面能量,竟被星云核心某种神秘机制过滤、转化,最终融入了混沌之力本身。
小白(景媛):“……”
好家伙,这玩意儿,简直是个无底洞的垃圾处理器啊!哀夜那边的能量,岂不是我的自助餐?
她又试着吸收石窟中稀薄的、游离的灵气,同样被混沌星云鲸吞。
虽然转化的效率不高,但胜在不挑食,积少成多嘛。
扭曲现实,指哪偏哪。
小白(景媛)伸出肉乎乎的小指头,对着石窟壁上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凸起,集中精神,驱动一缕微弱的混沌之力。
她想让那块小凸起震动一下。
然而,预想中的震动没有发生。
反倒是小凸起周围的光线,发生了极其轻微的扭曲,仿佛水波荡漾了一下。
小白(景媛):“???”
这是空间涟漪吗?还是我眼花了?不对,是能量结构被干扰了。
她反复尝试,发现这混沌之力虽然不能直接造成物理破坏(至少目前她驱动的这点量不行),却能在极小的范围内,短暂地扭曲能量的稳定结构,甚至影响低阶法术的轨迹。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你打不着我”神技?虽然是低配版,但关键时刻能救命啊。
收放自如,影后附体。
最让她惊喜的是,当她全力收敛这股混沌之力时,整个人就像一块普通的石头,气息全无。
别说修士的神识探查,就算是贴脸开“透视挂”,也只能看出她是个平平无奇、甚至有点营养不良的三岁奶娃。
小白(景媛)满意地点点头。
苟之道,才是王道,扮猪吃老虎,我最在行了,哀夜,等着我的惊喜吧。
就在她沉浸在对自己“外挂”的初步认知中时,体内深处,那几块沉寂的神骨,忽然有了异动。
当混沌之力流经神骨时,神骨表面会泛起一层微不可查的温润光芒,如同玉石被盘出了包浆。
这光芒虽然微弱,却让小白(景媛)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心安。
被混沌星云吞噬转化后,那些能量中依旧残留的一丝丝暴戾和负面印记,在经过神骨时,竟被这温润光芒进一步净化。
同时,她对混沌之力的控制,也似乎变得更圆融、更得心应手了一些。
小白(景媛)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神骨才是驾驭这混沌之力的定海神针,它们像是超级过滤器和增幅器,能帮我稳住这狂暴的力量,还能提升操控精度。
神骨YYdS,这才是我的金手指pLUS版嘛。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尖锐的警报声划破了归墟营地的宁静。
“敌袭!黑风岭斥候小队遭遇埋伏,请求支援。”
传讯符带来的消息让整个营地瞬间紧张起来。
凌霜脸色一变,立刻点齐人手:“石岩他们有危险,救援队,跟我走。”
小白(景媛)小小的心脏也跟着一揪,石岩大哥那憨厚的脸庞浮现在眼前。
她立刻挤到凌霜身边,拉着她的衣角:“凌霜姐姐,我也去,我……我可以帮忙照顾伤员。”
凌霜看着她故作镇定,却掩不住担忧的小脸,犹豫了一下,想到这孩子身上那股奇异的治愈力,点了点头:“跟紧我,不许乱跑。”
“嗯。”
救援队火速赶往黑风岭。
远远地,便能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和刺耳的法术爆鸣声。
战场边缘,石岩浑身浴血,如一尊濒临破碎的铁塔,死死顶在一处狭窄的隘口,他身后是几个同样带伤的斥候队员。
对面,十几个身着黑色劲装,气息阴冷的修士,正狞笑着发动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他们是哀夜麾下臭名昭着的“血鸦卫”精英狩猎小队。
“石岩!坚持住!”凌霜厉喝一声,带着人冲了上去。
小白(景媛)被安排在队伍后方,负责接应可能撤下来的伤员。
她的小拳头捏得死死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石岩身上。
此刻的石岩,左臂软绵绵地垂着,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汩汩而出,全靠一口气硬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