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轩看着她那肉嘟嘟的小脸瞬间垮塌下去的可爱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罢了,看你顺眼,便算你二十万整吧。”
“我现在身上只有五万。”小白有些窘迫,小声说道,“可不可以,你跟我回去取?”
林景轩摇摇头,指了指那青铜鼎和满地狼藉:“我这里还有事要处理,这鼎要重新封印,灵田也要尽快恢复。”
“这样吧,”他沉吟片刻,“明日此时,你将晶石送来此地即可。”
说完,他袍袖轻轻一拂。
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小白包裹,下一瞬,小白已经站在了灵田阵法之外。
她回头望去,只能看到一片朦胧的雾气,以及雾气中那道月白色的身影,正在缓缓走向那尊青铜古鼎。
小白回到颜家临时安置的庭院,噔噔噔跑去找她的“提款机”三师兄。
南宫问天此刻正头疼地看着颜金金。
颜金金戴着小白送的笑脸面具,正坐在椅子上晃着腿,就是不肯配合检查伤势恢复情况,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念叨:“师兄,我要……要吃糖葫芦。”
“三师兄。”小白冲了进来,“我、我闯祸了,要赔人家二十万黑晶石,你明天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啊?”
她言简意赅,省略了青铜鼎和林景轩的事。
“二十万?”南宫问天正拿着一枚安神丹,试图塞进颜金金嘴里,闻言头也没抬,随口道,“小事一桩,钱财乃身外之物。
明日师兄陪你去一趟便是。”
他现在富得流油,区区二十万黑晶石,确实不算什么。
“去?”一直装傻充愣的颜金金耳朵动了动,立刻来了精神,从椅子上蹦下来,抱住南宫问天的大腿,“去哪里?金金也要去,带金金去,不带我去,就不吃药,哼!
师兄,小师妹,我要去,我要去嘛!”
南宫问天:“……”
小白也无奈了,看着耍赖的小师兄,只好妥协:“好好好,带你去,那你先把药吃了,乖。”
颜金金这才满意地摘下面具一角,张开嘴,“啊……你喂我,三师兄。”
翌日,约定的时间。
小白、南宫问天,以及像个挂件一样趴在南宫问天背上的颜金金,准时来到了昨日的灵田外围。
小白正准备尝试呼唤一下,眼前景象忽然一阵扭曲模糊。
白光一闪而过。
三人已然身处那片灵田之中。
“哇!”颜金金兴奋地大叫一声,从南宫问天背上滑下来,撒开脚丫子就朝着灵田深处冲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面具遮挡下,没人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奇异光芒。
南宫问天则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扫过四周。
这里的景象实在诡异。
左手边,是几株长势喜人、灵气盎然的高阶灵植。
右手边,却是一片散发着阴冷、剧毒气息的黑色毒草。
两者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界限,泾渭分明,却又在这片不大的灵田里诡异地共存着。
他心中升起一丝疑惑:“灵植与毒草同地而生,此地主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不怕互相影响吗?”
“三师兄,我们分头找找?”小白仰着小脸提议,“说不定能找到这灵田的主人问问。”
南宫问天略一颔首,这里的诡异他也想弄个明白:“也好,你自己小心些。”
小白点点头,迈开小短腿,顺着灵植与毒草那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往前走。
越往里走,那些灵植的长势越是惊人,饱满的叶片上滚动着露珠般的灵液,空气中都弥漫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这要是拿去卖,得值多少黑晶石啊,小白心里默默盘算着。
忽然,她眼睛一亮,看到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月白色的身影正挥舞着一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锄头,速度快得只留下道道残影,精准地翻动着脚下的灵土。
是昨天那个怪人。
小白哒哒哒跑过去,离得近了才清脆地开口:“那个,我带晶石来了。”
她努力举起手里一个沉甸甸的储物袋,里面是南宫问天友情赞助的二十万黑晶石。
林景轩动作未停,锄头依旧带着奇异的韵律落下,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他甚至没有回头,声音依旧清冷疏离:“放下,你可以走了。”
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小白有点小委屈。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找我师兄然后我们离开。”小白连忙应声,转身就想跑去找南宫问天。
“小师妹,吃,甜,你吃。”一个含糊不清,带着口水音的声音突然响起。
颜金金不知何时从旁边的毒草丛里钻了出来,手里抓着一个啃了一半,汁水四溢的灵桃,怀里还抱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灵果,一看就是刚从这片灵田里“零元购”的。
他脸上依旧戴着那个滑稽的笑脸面具,眼睛弯成了月牙,傻乎乎地把怀里的果子往小白面前递:“给你吃,甜,超甜的小师妹,我只给你一个人吃哦。”
小白看着那明显灵气充裕、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灵果,尤其是那桃子,恐怕是千年级别的蟠桃吧,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完了完了,芭比q了,又得加钱了。
她尴尬地转向终于停下锄地动作,看过来的林景轩,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小师兄他,他脑子有点不好使。
生病了,可以原谅一下哈,呃,这些也算上吧,一共多少?”
林景轩的目光落在颜金金身上,看着他戴着面具傻乐的样子,不知为何,竟让他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熟悉感。
就好像,第一次见到面前这个自称小白,一本正经跟他谈赔偿的小不点时的感觉,好奇怪啊。
难道这就是,他们同门师兄妹之间独有的脑回路清奇的同步气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