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北点燃一支烟。
楚朝歌夺了过来,掐掉,“会议室密封,二手烟,对我不好。”
楚阳北轻笑,“好,不抽了!”
看到楚阳北宠溺的眼神,楚晚晚的脸,又白了一个度,“如果是让留我下来,看你们兄妹情深的,我就先走了!”
“楚晚晚,我发现你,不光智商不够,看人的眼神也不行,哪只眼睛看出兄妹情深了?”
“楚朝歌,你......”
楚阳北弓着手指,轻敲桌子,“好了!想听实情,就拿出态度来!”
楚晚晚被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朝朝,是你和她说,还是我和她说?”
楚朝歌被点名,瞥了一眼楚阳北,“我和她说什么?”
“供应商的事!”
“你也太抬举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来看热闹的!”楚朝歌双眸含笑,饶有趣味地看着楚晚晚。
楚晚晚咬着下唇,死死地瞪着楚朝歌。
她今天叫楚朝歌来,本是要借机让楚朝歌难堪的,没想到现在难堪的,居然是她自己。
“既然你不说,那就由我来说。楚氏这次供应商危机,对手蓄谋已久,目的就是让楚氏股票大跌,趁机吞并楚氏,所以,你手中的股票,很快变成一张废纸。”
楚晚晚摇头,“怎么可能?楚氏这么大一个公司,怎么说倒就倒?你一定是骗我的,目的是从我手里骗回股份。”
楚阳北轻笑,“你手里的一部分股票,正是我抛售的,我要你的股票,做什么?”
楚晚晚瘫坐在位置上,“......既然知道要破产,伦斯还花钱买这些股票做什么?”
“拉你入局啊!”楚阳北掏出烟来,正想点燃,无意间,瞥了一眼楚朝歌,又将烟放下。
“拉我入局,为什么?我和伦斯无仇无怨。”
楚阳北站起身,“你慢慢想,有了答案再来找我!朝朝,我们走!”
楚朝歌坐着不动。
“怎么?看戏还没看够?”
楚朝歌抬眸,兴致缺缺,“戏还没完呢,你看到了开头,结局还没到!”
楚阳北正疑惑,会议室门打开,伦斯走了进来。
伦斯走到楚晚晚身边,给了她一个飞吻,“久等了!”
楚朝歌就知道,萧景尘还有后手。
楚晚晚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双眸紧紧盯着伦斯的身影,仿佛一眨眼,对方就不见了。
“不是开股东大会吗?怎么只有你们几个?人呢,叫他们进来吧!”
“他们说,你操控供应商,意图毁了楚氏。”楚晚晚拉着伦斯的胳膊,可怜巴巴地道。
“楚大公子,你这样冤枉我,不好吧?”伦斯咧着一口白牙,笑容戏谑。
楚阳北坐回位置,“所以,你又改变主义了,留着楚氏?”
“你看!他又冤枉我!我从来就没害过楚氏,好吧?我费心费力去搞定供应商,爱楚氏之心,日月可鉴啊!”伦斯哭腔明显,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楚朝歌不禁怀疑起伦斯的精神状态来。
他这样忽然笑,忽然“哭”的,哪里有半点正常人的样子。
可就是这样极端的疯颠,让人毛骨悚然。
似乎他下一秒直接杀人,也是正常操作。
没一会儿,股东都进来了。
有了伦斯这个主心骨在,供应商的事,也解决了,股东们一改刚刚对楚晚晚的态度,各种奉承话,随口而出。
“你们怎么回事?真的相信楚晚晚这个黄毛丫头,能代替我大哥,执掌楚氏吗?”楚阳南站起身,大声吼道。
“楚晚晚小姐,能开发智能针灸仪,怎么就管不了楚氏了?”
“她!她连大学毕业证都拿不到,还发明呢?她其实是盗用了楚朝歌的发明,智能针灸仪发明者,是楚朝歌。”
“当初,可是你亲自给我们介绍,智能针灸仪的发明者是楚晚晚的。”
“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楚晚晚委屈,“因为当时我还小,是可以由你控制,现在我大了,代替大哥管理公司,你觉得我不听话了,就冤枉我!”
“你......你乱说.......”楚阳南扫了一圈,发现根本就没人信他,涨红了脸,“楚朝歌,你倒说话啊!”
楚朝歌一脸平静,“我说什么?”
“证明啊,证明智能针灸仪是你发明的呀!”
楚朝歌勾唇,“我那时候都不屑于证明,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觉得,我有必要证明吗?”
“楚朝歌!别说我不给你机会证明!”楚晚晚盯着楚朝歌,“你到研发部去上班,真有技术,怎会研发不出新品?”
“没兴趣!”
“对研发不感兴趣,对人,总感兴趣了吧?”伦斯插话。
楚朝歌沉默。
伦斯已经挑明了,萧景尘就在研发部。
楚朝歌虽然忐忑,却明白,迟早要面对的。
见楚朝歌沉默,楚阳北开口,“我们楚家再落魄,朝朝还是养得起的,她不需要工作。”
“我同意了!”楚朝歌打断楚阳北。
“朝朝!”楚阳北被当众拒绝,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决定了!”
散了会,楚朝歌敲响了研发室老大的办公室门。
“进来!”
楚朝歌犹豫了下,还是拧开了办公室的门锁。
摇椅背对着楚朝歌,摇椅里的人,只露出半个后脑勺,楚朝歌依旧认出了,对方是萧景尘。
萧景尘不转身,也不说话。
楚朝歌也安静地站着,不发一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了,空气越来越凉。
“我渴了!”摇椅终于转过身来,萧景尘深邃的眼眸很冷。
楚朝歌扫了眼办公室,发现有水壶,她给萧景尘倒了杯水。
“凉!”萧景尘只是扫了眼,便将眼挪开了,手都没触碰到杯子。
楚朝歌去将水烧热,给杯子加了些热水。
“烫!”萧景尘依旧没碰杯子。
“晾一会就不烫了!”
“现在渴!”
楚朝歌深吸一口气,“那你想怎么样?”
“吹凉!”
楚朝歌拿起杯子,走到空调口。
“你吹!”
楚朝歌知道,萧景尘是在整她,但她也只能认了,只要萧景尘消气。
楚朝歌觉得脑袋都吹缺氧了,才将杯子递给萧景尘。
“水里全是你的口水,你觉得,能喝吗?”
楚朝歌脸上终于爬上了一丝情绪。
她举起杯子,一饮而尽,才平复了内心微微燃起的怒火。
楚朝歌将杯子倒过来,里面一滴水都没了,用挑衅的目光直视萧景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