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我说你俩差不多行了,这还有个孩子呢。”
经于莉这么一哭闹,夫妻俩之间产生的那一点点间隙瞬间愈合。
不仅如此,看样子感情还得到升温,进入一个新的高度了呢。
这是何雨弦还在这,若现在就他们两口子,可能已经当场开战了。
虽都在极力克制,然而两人眼底的情意已然拉丝,虽然准备上膛开炮。
何雨弦自然不能再继续留下来当电灯泡。
“我也吃饱了,回屋去了。”
留下一句话后,何雨弦转身便走。
不过临到门口,停了下来。
“对了,刚才有件事我忘了和大哥你说。”
“雨水说家里冷,然后跑去干娘那边住了,可能会住到开学吧,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也会搬那边去住。”
此言一出,何雨柱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情啊爱啊的,立马摆脱于莉的束缚,挣扎的站了起来。
“不是,弦子咱家里这多暖和呀。”
“屋里炉子烧的旺旺的,不说整个胡同,就咱们院,可就咱家最舍得烧煤,雨水怎么还能说冷呢?”
何雨弦冲里屋努努嘴,“现在炉子是烧的挺旺,但马上就不是了。”
说完,掀开门帘,径直走了出去。
不明所以的何雨柱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走到里屋,拿起钩子扒拉着炉子。
上上下下围着炉子检查了三圈,实在没找到什么异样。
“烧的挺旺的呀,没问题呀,弦子刚才什么意思啊?”
屋外,于莉在听到何雨弦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这小叔子是存心不让她好。
原本于莉还打算等当家的解解乏以后,趁着何雨柱放松之际,再提一提煤的事。
现在看来,等不到那时候了。
缓缓走到里屋门口,于莉小心翼翼的掀开门上的棉门帘,只探进去一个小脑袋,温声说道。
“柱子哥,那袋煤,我妈也拿走了。”
“煤?什么煤?”
顿了一下后,何雨柱恍然想起什么,不确定的问道:“你说的不是后屋藏着的那一麻袋煤吧?”
于莉没有说话,甜甜的笑着点点头。
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操她姥姥!”
又是一句情不自禁的家乡话。
何雨柱怒气冲冲的走到屋门前,大手刚抬,吓得于莉一声尖叫,捂着嘴连连后退。
然后,想象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
只见何雨柱越过于莉,噔噔噔走到后屋一阵翻找。
不一会儿便窜了出来,红着眼,嘶声揭底的看向于莉:“煤呢?我问你煤呢!”
现在各家各户严重缺煤,有不少已经断了火。
别人家没煤可烧,何家敞开口的烧,差距太明显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何雨柱多少懂一些。
就这么点宝贝,可得藏严实。
然而家里总共这么点地方,藏来藏去藏到后屋床底下,平时烧就用煤桶装一些,谁来也是这点。
早上出门前,何雨柱刚装了半桶煤出来,余下的半麻袋煤又塞到床底下。
还是最里面,外边挡了不少家里闲置的杂物。
外人来,只要不把家翻个底朝天,肯定找不到。
于莉母亲再不要脸,顶多把小厨房里摆在明明的鸡蛋肉拿走。
她还能会算怎么着?
长透视眼了不成,一下子就找到藏在床底下的煤。
何雨柱就是再傻也缓过劲来——家里来贼了!
“于莉!你说,是不是你把家里的东西让你妈拿走的。”
“柱子哥,我妈好不容易来一趟……”
“她来不来有毛用?每次都空手来,走的时候还拿点,我稀罕她来?”
原来,类似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
只不过以前最多也就是拿两个鸡蛋,装几块糖,无伤大雅。
今儿可是让抄了家了!
“我问你!是不是你让——你——让——你——妈——拿——的!”
说到最后,何雨柱已经是在咬牙说,一字一顿,表情狰狞。
于莉也是豁出去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后摆,肚子往前一挺,“就是我让拿的!不行吗?”
何雨柱也是被气昏了头,巴掌高高扬起,作势要打, “你……你……你是要气死我啊,我……”
“你打!你打死我吧!”
“有本事你朝这里打!”
事到如今,于莉反而不再拘谨,甚至反客为主,主动出击。
挺着肚子一个劲的往前凑,每挪一步,举着巴掌的何雨柱便退一步。
一直把何雨柱逼到墙角,这才停了下来。
“我家男人有本事,家里过得好,咱家什么都不差,好东西有的是!我给我妈拿点难道不行吗?”
“我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我难道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你……你……”
只听啪的一声。
何雨柱狠狠的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于莉有一点说的对,他还真不敢跟现在怀有身孕的媳妇动手。
但其他话,可是句句当不得真。
他有个屁的本事,他就是厂里的一个普普通通小组长。
这年头厂长想吃肉都得从公家找摸,还得偷着来。
人家是厂长,自己吃拿自己厂里的东西,天经地义。
何雨柱就是一做饭的厨子,顶天吃点人家吃剩下的。
家里鸡蛋啊、肉啊、煤啊什么的,全都是何雨弦搞来的。
甚至就连今天晚上吃的二合面馒头里的白面都是何雨弦弄来的。
无数次的经历告诉何雨柱,甭管是什么,家里自己人是吃,是用,何雨弦管够。
但若是出去显摆,或者拿给不相干的人用。
不好意思,没了!
这是何雨柱七八年来,一次又一次的用亲身经历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谁不想过好日子?
他也不问弟弟东西怎么来的,总之自己享受了就行。
但现在,这个微妙的平衡打破了。
刚才何雨弦说的清楚,明天就搬去师父家住。
都不用想,肯定是今天于莉的所作所为伤到了弟弟。
而且今天于莉肯定说了不该说的话,要不然弦子跟雨水不会这么生气,直接离家出去。
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何雨柱之所以比同龄人结婚晚,不就是怕娶到的一个自私刻薄的嫉妇么。
这下好了,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现在已经不是煤不煤,鸡蛋不鸡蛋的问题,而且已经上升到道德问题。
何雨柱已经想到往后大家怎么看他了。
【兄嫂不仁,竟枉顾常伦逼走幼弟幼妹,天理不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