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我干的。”
李无忧笑问道：“你该不是要告诉王重阳吧？”
林朝英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虽然和全真教不对付，但毕竟还没到苦大仇深的地步。
得知李无忧和全真教的人有仇，甚至还出手暗算，她反而有些为王重阳担忧。
毕竟，以李无忧的恐怖实力，别说一个王重阳，就是在再加上整个全真教，也非他一合之敌。
林朝英问道：“所以，你是来找全真教报仇的？”
李无忧感到好笑：“不是，我是来看姑姑的。”
“……”
林朝英无语，感觉这家伙嘴里没一句真话。
“你和那人有什么仇？”
“严格来说他和我没仇，而是和你们古墓派有仇。”
“你胡言乱语，到底想说什么？”
“说出来怕是会污了你的耳目，而且你大概也不会相信。”
李无忧说道：“那个畜生一直在垂涎姑姑的美色，我怕他做出禽兽不如的行为，所以那日便趁机废了他。”
林朝英神色震惊，但很快又满腹怀疑，冷声说道：“别的男人在垂涎小龙儿的美色，你又何尝不是？”
“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感激你，我看你就是在贼喊捉贼。”
李无忧笑而不语，懒得解释。
林朝英冷声道：“怎么，理屈词穷了？”
李无忧淡淡道：“小龙儿美若天仙，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心动，你说我为什么只针对那个畜生？”
“你怎么做怎么想，关我何事？”
林朝英虽然嘴上说不相信，心里却在犯嘀咕。
她清楚记得，当日带小龙女杀上重阳宫时，那些大小牛鼻子看小龙女的眼神，就差将一个色字写在脸上了。
男人都是好色之徒，全真教那么多道士，没准还真有几个色胆包天的淫徒。
林朝英越想越怕，忍不住问道：“你如何知道那人对小龙儿有非分之想的？”
“我知道的事儿多着呢。”
李无忧淡淡道：“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那个畜生已经废了。”
林朝英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无忧问道：“说回之前的事儿，你怎么确定我偷看了小龙儿？”
“你还好意思说？”
林朝英没好气道：“从你一开始胡说八道，说小龙而是你姑姑，我就知道你在撒谎。”
“但小龙儿那里确实有颗痣，你如果不是偷窥了，又怎么会知道？”
李无忧又问：“那你是如何笃定，我一开始就是在胡说八道的？”
林朝英沉默不语，没有回应。
“莫非你知道小龙儿的身世？”
“不知道，但你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经人，我自然料定你在说谎。”
林朝英显然不是很会说谎，眼神明显在闪躲。
李无忧笑道：“你这样含糊其辞，搞的我容易误会啊。”
“难道说，小龙儿是你和老王的……”
“闭嘴，别胡说八道。”
“你不肯说，那我就只能瞎猜了。”
林朝英沉默半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确实知道小龙儿的身世，而且当初就是我把她放到了重阳宫门口。”
“卧槽，难怪你那么笃定我在说谎，原来我撞你枪口上了。”
李无忧好奇道：“快告诉我，小龙儿父母是谁？”
林朝英郑重道：“告诉你也可以，但小龙儿的身份很不一般，你要答应我不可外传。”
李无忧点头：“你放心，我嘴巴严得很。”
林朝英缓缓说道：“当年王重阳出家为道，我自知此生与他再无缘分，便假装病逝，实则是去只身远游。”
“不久之后发生了靖康之变，我在河北遇到一个被金兵追杀的年轻妇人，当时她正怀有身孕。”
“我救下她之后，才发现她的身份很不一般。”
“她是什么人？”
“她叫邢秉懿，乃是当时的康王王妃。”
“康王？”
李无忧惊讶道：“当时的康王，难道就是现在的大宋皇帝赵构？”
“不错。”
林朝英点头道：“邢秉懿当时怀的就是小龙儿，而小龙儿就是当今大宋皇帝赵构的女儿，是大宋的公主。”
李无忧诧异道：“你既然知道小龙儿的身世，当初为何不把她送还给赵宋皇室？”
“不是我不想，而是赵宋皇帝不要。”
林朝英说道：“我在救下邢秉懿后，她第一时间就央求我带她去找康王。”
“然而，我们找到官府，将她的身份上报后，等来的却是一个冒充皇亲国戚的死罪。”
“无论邢秉懿拿出多少证据和信物，都没有人听她解释，甚至没审判就要将她处死。”
“很显然，当时已经贵赵宋皇帝的康王，为了自己的面子，并不想这个被金兵掳走的王妃还活着。”
李无忧一脸愤懑，讽刺道：“好一个铁骨铮铮的大宋王朝。”
林朝英道：“后来，我强行救走了邢秉懿，但她的心已经死了，在生下小龙儿没多久就病逝了。”
“她死前求我照顾小龙儿，可我并不会养孩子，而且我当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最后只能带她回终南山。”
“我一开始是想让我那侍女来领养，但我不想让她知道我还活着。”
“后来，想到王重阳辜负了我一生，我一气之下，就决定把这个麻烦丢给全真教，最终把襁褓中的小龙儿送到重阳宫门口。”
“或许是天意，又或许是小龙儿这孩子与我古墓派有缘，最后她还是被我那侍女带回了古墓。”
李无忧有些唏嘘道：“没想到小龙儿的身世这么悲惨，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林朝英叹息道：“告诉她只会徒增烦恼，不说也罢。”
“也对。”
李无忧点点头，又说道：“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你打算让小龙儿一辈都待在这活死人里吗？”
林朝英微微皱眉，沉思片刻道：“用不着你操心。”
“我能不操心嘛，你是一把年纪，什么都看开了，什么都不在乎。”
李无忧说道：“但小龙儿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你忍心就这样让她虚度年华？”
林朝英没好气道：“你是不是想说，让她跟你走，你会照顾她一辈子？”
“如果能这样，那我简直就之不得。”
李无忧笑道：“不过，如果你们只想换个生活方式，倒是可以去七侠镇看看。”
“你的大徒孙李莫愁，在我隔壁租了间宅子，开了间香铺，生意还不错，足够保证你们祖孙三人衣食无忧。”
林朝英怒道：“那个孽障欺师灭祖，我恨不得杀了她。”
“欺师灭祖？”
李无忧马上明白了，林朝英说的是欧阳锋害死她侍女的事儿。
李莫愁当年惹了欧阳锋，后来逃回古墓，找她师父，也就是林朝英的侍女求救。
欧阳疯追来古墓时，她师父用玉峰针封住了他的穴道，但不知为何老毒物却解开穴道，反杀了她师父。
她师父到死都以为，是李莫愁帮欧阳疯解开的穴道，两人合谋害她。
但事实却是，欧阳疯因为逆练九阴真经，可以挪穴移位，自己解开的穴道。
李无忧将此事告诉了林朝英。
林朝英沉思半晌，脸色稍有好转，却还是对李莫愁抱有很大敌意。
“就算她没有欺师灭祖，她师父也是因她而死。”
林朝英气愤道：“这个孽障，总有一天我会收拾她。”
“其实，她最近这大半年已经改了性子，每天都是深居简出，除了练功就是制香，早已没了之前的戾气。”
李无忧说道：“不信的话，你可以带上小龙儿，跟我回七侠镇看看。”
林朝英没好气道：“我算是看出来了，我的两个徒孙女都被你惦记上了。”
“不愧是李掌柜，胃口还真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