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你瞧我被烫的,好在我让他赔了我十块钱。”
陆君霆伸着胳膊让夏白露看他的伤,激情愤慨地给夏白露把事情说了一遍,控诉的时候比了个四的手势。
“这么严重的烫伤,要是我一定让他赔五十块钱。你真没用,算了,有十块也不错。你赶紧去找列车员有没有烫伤药。”
陆君霆骂骂咧咧地去找列车长反映情况,夏白露则暗中关注着短发女人和她同伴的一举一动。
很快她就发现短发女人和上铺的男人朝着另一节车厢走,夏白露把行李收好后跟了上去。
她先去厕所,等再出来时不止换了一身衣服还变了模样,蜡黄的脸、大龅牙、嘴角还有一颗黑痣,一根辫子换成两根垂在胸前的麻花辫。
车厢内昏暗,四人在两节硬座车厢的连接处说着话。
夏白露靠了过去,一个丑了吧唧的女人没人愿意多看两眼,硬座车厢里人多,过道上都是躺着的人。
夏白露走过去时难免会碰到或者踩到别人,她就阿巴阿巴地比画着和人道歉,现在的她不止是个丑女人,还是个哑巴。
夏白露在车厢连接处找了个地方后靠着车壁坐下来,抱着膝盖闭上眼假装睡觉。
四人看了坐在角落的丑女人夏白露一眼后,继续低声快速说话。
让夏白露没想到的是四人说话用的是粤语,说到重要的地方会蹦出几个英语单词。
在听不懂的普通人来说他们就是一直用方言在交流。
夏白露面色如常,心里却笑开了花,这不是巧了吗?粤语和英语她都会说会听呢。
“凌晨三点会抵达郑市,郑市是大站,下上车的人很多,我们必须在火车停靠的时候动手。”
“软卧车厢那边管得有些严,还是要想办法提前混进去……”
几人刻意压低着声音,以为别人听不到也听不懂,殊不知一字不落地被夏白露听了个全。
原来,四人的目标任务是身处软卧车厢的武器专家和他研制出来的新式武器及数据。
为了完成任务,敌特组织制定了详细的计划,两套执行的方案。
一是制造混乱,混进软卧车厢枪杀武器专家、抢走武器和数据后跳车逃跑。
二是计划一不行,他们就炸毁火车,给华国制造一起恐怖袭击事件。
不管哪个计划能成功,武器专家都会丧命,至于研制的新武器,敌特组织得不到那就毁掉。
任何一个结果都能给华国带来严重的社会和国际影响。
几人商量完计划后迅速分开,夏白露又等了一会儿才站起来,等回去时又变回原来的样貌。
陆君霆还没回来,夏白露就躺在自己的铺位上等,过了没十分钟,陆君霆回来了。
陆君霆拉着夏白露往软卧车厢那边走,路上,夏白露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诉陆君霆。
“可恶!”陆君霆压低着声音咒骂一声,简直是丧心病狂。
敌特组织为了达到目的是一点都不在意普通百姓的生命安危。
“媳妇儿,我已经和软卧车厢负责保护专家的人联系上,也商量了应对方案,媳妇儿,还需要你的配合。”
这时,车厢里响起广播寻找医生的消息,软卧车厢有人突发疾病,急需医生前去救援。
陆君霆冲着夏白露微微点头,这就是他们商量的计划之一,两人很顺利地进了软卧车厢。
另一边,短发女人几人听到广播后眼底闪过狂喜,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连老天都在帮忙。
正琢磨怎么混进软卧车厢呢,这就来了机会。
短发女人和眼镜男一起和另外两个自称是医生的男人一起朝着软卧车厢走,这时软卧车厢进进出出了好几个人。
进去的人步履匆匆,出来的人摇头叹气,好像里面生病的人情况非常严重且身份不俗。
武器专家关林和两个已经换了普通衣服的军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一人说道:“那病是先天性的,我医术不精。”
“唉,咱们做医生的听到有人生病肯定是第一时间上前,可惜咱们谁都帮不上忙,还是不要给人添乱了。”
三人边说边叹气,关林已经变了模样,普通的样貌混在人群中绝对不会让人注意多看一眼。
这都是夏白露的杰作,她靠着自己精湛的医术和化妆技术给众人表演了一次大变活人。
关林和两个负责保护他的便衣军人很顺利地到达硬卧车厢,五十多岁、身材略显瘦小的关林躺在夏白露的位置上,其中一名军人躺在陆君霆的位置上。
另一人在过道警惕地关注着四周的情况,又过了几分钟,四周又多了两名便衣军人,都是负责保护关林的。
夏白露和陆君霆则留在软卧车厢。
只是短发女人一行几个人被带到软卧车厢,还没等人走进,就听前面的包厢传出一道声音。
“关教授,已经没事了,您要注意多开窗透气,没事多出去转转,一直待在包厢对您的病情不利。”
听到关教授三个字,短发女人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资料里这个关教授就是身有顽疾。
真是天助组织,不用他们再费尽心思去找人在哪个包厢。
带着短发女人进来的列车员闻言立即停住,“几位同志,对不住了,我也没想到病人好得这么快,麻烦你们白跑一趟。”
列车员做出请出去的手势。
短发女人看了包厢一眼,暗暗记住包厢的位置。
现在她还不能硬闯进去,万一计划因她失败那她不仅是组织的罪人,下场还会很惨。
“同志,我看那节车厢还有空位子,”短发女人指着和软卧相连的那节硬卧车厢。
我们也是硬卧票,不如让我们换到这节车厢,万一里面的人再有情况,我们也能及时帮上忙。”
短发女人把自己的车票拿出来给列车员看,确认无误后列车员给出让短发女人心花怒放的回答。
“同志,你真善良。咱们国家就需要像你们这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公民。行,你们就换到这节车厢,我去给列车长说明情况。”
眼镜男回去拿行李,短发女人则躺在一张没人的下铺上。
现在他们距离软卧车厢只有一门之隔,短发女人盯着门上的玻璃往里看,眼里都是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任务顺利完成。
软卧包厢里,陆君霆换上和关林一样的衣服,白衬衣、黑裤子,戴着金丝框边的眼镜。
再加上他皮肤白,妥妥就是一个常年泡在研究室不见光的科学家形象,还有一个词也可以从容,奶油小生。
列车完全行驶在漆黑的夜幕当中,列车员开始拉上车厢里的窗帘、关灯,车厢里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