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这场激烈的战斗落下帷幕,除了少数日军如丧家之犬般侥幸逃窜外,其余日军皆被成功歼灭。
硝烟尚未完全散去,战场上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火药味和血腥气。
唐三当机立断,迅速命令部队展开战场打扫工作。
战士们有条不紊地收集着日军遗留的武器弹药,整理着各类物资装备。
随后,唐三将缴获的物资带到了西山游击大队面前。
王丽满是感激之情,眼中泪光闪烁,真诚地说道:“唐营长,多亏了你们及时赶来增援啊!
这份恩情,我们西山游击大队没齿难忘。
只是这些物资,我们收下一半就行了,你们一营也同样需要补给。”
唐三看着王丽,心中一阵心疼。
仅仅数月未见,曾经那个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的王丽,如今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长期战斗和艰苦生活留下的疲惫。
他轻声说道:“嫂子,您不用跟我客气。
你们在西山这边的日子太艰难了,这些物资,你们能拿走多少就拿多少。
咱们都是为了抗击日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郭玉梅听闻,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说道:“那就谢谢唐营长了!”
说完,便立刻指挥游击队员们上前搬运物资。
唐三并未在意郭玉梅的“贪心”,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王丽身上,继续说道:“嫂子,这次能及时赶来增援你们,全靠司令的英明判断。
司令得知日军在西山一带层层修筑碉堡,就敏锐地察觉到日军企图绞杀你们,所以果断派我们一营前来支援。”
唐营长,你们一营这次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这份恩情,我们西山游击大队记下了。”
郭玉梅则忙着指挥游击队员们搬运物资,一边指挥还一边不停叮嘱:“都麻溜儿的,动作快点,把能用的都带上,别落下了。”
唐三看着郭玉梅那副急切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转头继续对王丽说道:“嫂子,司令一直牵挂着你们西山游击大队的安危。
知道你们这儿被日军围困,补给困难,心急如焚呐。
这不,一得到消息,立马就派我们一营过来了。”
王丽轻轻点头,感慨地说:“赵司令真是心系我们这些兄弟部队,要不是他当机立断,我们这次可就危险了。
回去替我们谢谢司令。”
随即,眼中又满是期待地轻声问道:“唐营长,念樱她怎么样啦?”
唐三一听,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兴高采烈地说道:“嫂子,念樱侄女那身子骨长得可结实啦!
参谋长对她那可是宝贝得不行,简直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司令和参谋长每天晚上都轮流抱着她睡觉呢,稀罕得不得了。”
王丽听闻,眼眶瞬间泛红,声音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她喃喃细语,宛如梦呓:“都过去好几个月没瞧见孩子了,我这心里啊,真想她……”这时,郭玉梅轻轻走过来,伸出手臂温柔地搂住王丽的肩膀,轻声说道:“政委,你要是实在想念孩子,要不就跟唐营长一道回去看看?
也好解解这相思之苦。”
唐三赶忙附和道:“是啊,嫂子!
司令和孩子肯定也都眼巴巴地盼着你回去呢,要不你就跟我回去一趟吧?”
王丽缓缓摇了摇头,神色坚定却又难掩失落,说道:“不行啊,现在队伍正处在非常时期,大家都在咬牙坚持,我怎能为了这儿女情长就离开队伍呢?
唐营长,你回去告诉哥,还有婉婷妹妹,让他们一定把咱们的孩子好好带大。
你告诉念樱,妈妈一定会回去看她的……”话未说完,王丽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她趴在郭玉梅的肩上,低声哽咽起来。
这一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战场上弥漫的硝烟味,似乎也被这浓浓的思念与无奈所掩盖。
大家的心中都沉甸甸的,为王丽对孩子的思念而感动,也为这残酷的战争让无数家庭分离而悲愤。
看着王丽如此难过,唐三心中也满是不忍。
他知道,王丽作为西山游击大队的政委,心中装着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孩子,更有整个队伍的生死存亡和抗日大业。
在这残酷的战争面前,她不得不压抑自己对孩子的思念。
郭玉梅轻轻拍着王丽的背,眼眶也微微泛红,说道:“政委,别太难过了。
等咱们把小鬼子都赶跑了,就有大把时间和孩子团聚了。”
唐三也在一旁安慰道:“嫂子,你放心,司令和参谋长一定会把念樱照顾得妥妥当当的。
等这边局势稳定些,咱们再想办法让你们母子相见。”
王丽抬起头,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嗯,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
唐营长,你回去替我谢谢婉婷妹妹,让他费心了。”
唐三重重地点点头:“嫂子,你这话见外了。
咱们都是为了打鬼子,为了咱中国能有个太平日子。
对了,郭大队长,接下来咱们得商量商量怎么应对小鬼子的反扑。
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郭玉梅神色一凛,严肃地说道:“没错,唐营长。
日军这次损失惨重,肯定会调集更多兵力来围剿我们。
我们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转移,还要重新规划一下作战策略。”
唐三思索片刻后说道:“郭大队长,我觉得咱们可以利用西山复杂的地形和日军周旋。
一营擅长打游击,咱们和你们西山游击大队联合起来,一定能让小鬼子摸不着头脑。”
郭玉梅眼睛一亮,点头赞同:“唐营长这个主意好!
我们对西山的地形熟悉,你们一营战斗经验丰富,只要咱们配合默契,一定能给日军来个迎头痛击。”
两人正说着,侦查员匆匆跑来报告:“营长,郭大队长,发现日军小队正朝着我们这边赶来,距离大概还有十里地!”
唐三和郭玉梅对视一眼,同时说道:“准备战斗!”
战士们迅速行动起来,利用刚刚打扫战场时收集的武器弹药,在周围布置防御工事。
一场新的战斗即将打响。
而在新山村基地,一直到午后时分,整个基地都平静如常,没有任何异常状况发生。
赵伟学紧绷了许久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看来,正如大丫所汇报的那样,日本人还没来得及发出电报,便被成功制服了。
然而,审讯工作却陷入了僵局。
这边,温科长经过几轮细致且严厉的审讯,却始终未能从黑衣人口中掏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无奈之下,赵伟学只好将获取关键情报的希望,寄托在了那个化名舒雅的日本女人身上。
他匆匆来到医务室,先是向柳医生详细询问了舒雅的病情,得知她的枪伤并无大碍,只是身体较为虚弱。
时间紧迫,容不得丝毫耽搁,赵伟学决定立即提审舒雅。
走进病房,只见舒雅虚弱地躺在床上,被绳索紧紧捆绑着。
她察觉到有人进来,微微转头,瞥见是赵伟学,便佯装更加虚弱的模样,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赵伟学对此并未在意,他心里清楚,日本特工对他们所谓的天皇愚忠至极,一般的施压手段很难让他们开口。
但他也坚信,人皆有弱点,只要能找准其弱点,给予致命一击,定能撬开她的嘴。
只不过,怎样才能找到她的弱点呢?
赵伟学陷入沉思,他明白,唯有从心理上彻底战胜她,运用精妙的心理战术,才有机会打破这一僵局。
他静静地站在病床边,目光如炬地盯着佯装虚弱的舒雅,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对策。
他拉过一把椅子,缓缓坐下,打破了病房里的沉默:“舒雅,你应该清楚自己的处境。
这场战争,日本必败无疑,你们的侵略行径不得人心。
你又何必为了那注定失败的天皇,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舒雅紧闭双眼,毫无反应,仿佛赵伟学的话只是耳边风。
赵伟学并未气馁,他继续说道:“你在中国潜伏这么久,对这里的百姓也有所了解。
他们善良、勤劳,只想过安稳的日子,你们却烧杀抢掠,给他们带来无尽的痛苦。
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舒雅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赵伟学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心中一动,意识到自己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他放缓语气,语重心长地说:“你也是女人,想必在中国生活的这段时间,也有过一些触动吧。
你想想,那些被你们伤害的中国妇女和孩子,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你真的忍心继续为这样的侵略行为效力吗?”
舒雅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微微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挣扎,也有痛苦。
赵伟学趁热打铁:“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只要你说出你们的计划,以及同党的情况,我们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你也不想一辈子背负着侵略者的骂名吧?”
舒雅咬了咬嘴唇,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说道:“你们中国人都是软弱的,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皇军是不可战胜的。
我不会背叛天皇陛下。”
赵伟学微微一笑,说道:“不可战胜?
那为什么你们要躲在阴暗处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果真的强大,又何必惧怕我们这些所谓‘软弱’的中国人呢?”
舒雅被赵伟学的话噎住,一时无言以对。
赵伟学见状,继续攻心:“你看看外面,全中国的人民都团结起来反抗你们的侵略。
你们的部队在各个战场上都陷入困境,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不可战胜’吗?
你为这样注定失败的战争卖命,值得吗?”
舒雅的眼神开始动摇,她看着赵伟学,似乎在思考他说的话。
赵伟学知道,自己离成功又近了一步,但还需要再加把劲。
他继续说道:“你想想自己的未来,难道真的要在异国他乡,为一场不义之战付出生命吗?
说出真相,不仅能拯救更多无辜的生命,也能给自己一条生路。”
在赵伟学的步步紧逼下,舒雅内心的防线逐渐崩塌。
她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似乎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最终,她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声音颤抖着,缓缓道出了日军那险恶的计划。
原来,工藤新一师团长从前几次日军与新山村基地交锋的失败中汲取了所谓的“经验教训”,精心策划了这一毒计。
他派遣日军特高课的特工设法打入新山村内部,企图获取基地内军需仓库、兵工厂以及火药厂这些关键地点的精准坐标。
一旦得逞,便会立即召唤航空自卫队对这些重要设施展开偷袭轰炸。
只要轰炸成功,日军大部队便会气势汹汹地进山,对新山村基地展开全面围剿。
工藤新一认为,即便新山村基地有着坚固的防御工事,但失去了武器弹药的支撑,用不了多久,便会如待宰羔羊般被轻易击败。
赵伟学听闻后,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略带嘲讽的轻笑:“看来这个叫工藤新一的,脑袋还算好使,竟然还知道借助航空自卫队来打掉我们的重要设施。
可惜啊,就算你们真的知晓这几个重要部门的位置,你们的轰炸也注定不会得逞。”
说罢,他目光如炬地看向舒雅,话锋一转,“好了,舒雅,或许该称呼你为……我想知道你的真实名字。”
舒雅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仿佛每说出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叫由利美,家住长崎。”
赵伟学凝视着她,继续问道:“由利美,你既然已经说出了部分计划,不妨再多说一些。
你们特高课还有多少人潜伏在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