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走出办公室,在院子里慢慢散步,大脑在思考。
这时反谍科温科长,走了进来,报告司令,我们在难民里,发现了好几个可疑人员。
赵伟学听闻,脚步瞬间停住,眼神立刻锐利起来,转身看向温科长,急切问道:“具体情况如何?
都有哪些可疑之处?”
温科长赶忙汇报:“司令,我们在对难民进行身份核查与言行观察时,发现有五个人形迹十分可疑。
其中两人对所声称的家乡情况含糊其辞,连当地一些常见的地标和习俗都说不清楚。
另外三人则总是有意无意地避开我们的询问,眼神闪躲,还试图打探基地的布局与防御情况。”
赵伟学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立刻将这几人秘密控制起来,分开审讯。
告诉审讯人员,一定要小心谨慎,从他们口中挖出尽可能多的情报,弄清楚他们潜入基地的目的,还有背后是否有其他同党。”
温科长领命正欲离开,赵伟学又叫住他,严肃叮嘱道:“审讯过程务必注意方式方法,既不能让他们察觉到我们已经识破,又要在不引起恐慌的前提下,获取关键信息。
另外,加强对其他难民的监控,以防他们还有隐藏更深的同谋。”
“是!
司令!”
温科长坚定回应,转身迅速去安排审讯事宜。
赵伟学望着温科长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日军此次大扫荡来势汹汹,各种手段必定层出不穷,新山村基地面临的考验愈发严峻。
这些混入难民中的可疑人员,极有可能只是日军庞大情报网中的冰山一角。
回到办公室,赵伟学再次站到作战地图前,仔细审视着基地周边的地形以及日军可能的行动路线。
他深知,日军迟迟未对新山村基地动手,必定是在等待最佳时机,或是在谋划更为狠毒的计策。
而基地内部,必须尽快揪出所有潜藏的隐患,才能确保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无后顾之忧。
此时,在临时审讯室里,反谍科成员已经开始对那几名可疑人员展开审讯。
审讯室内气氛压抑,审讯人员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面前神色各异的嫌疑人。
而嫌疑人有的故作镇定,有的眼神慌乱,温科长敏锐地察觉到那个眼神慌乱的中年人或许是个突破口,于是抓住时机,对其展开新一轮审讯。
在温科长连番的威逼恐吓之下,中年人终于承受不住压力,交代自己是齐淮县侦缉科派来刺探情报的。
然而,无论温科长如何严厉逼问,都没能从他口中挖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很明显,此人不过是日军情报网中的一个小喽啰罢了。
与此同时,赵伟学也没有丝毫懈怠。
这日,他来到新区办公室,向鲁令月询问新来村民的安置情况。
鲁令月听闻,扭头对身旁一位学生模样的姑娘说道:“舒雅,把你这几天登记的难民数量报一下。”
名叫舒雅的姑娘闻言,先是略带腼腆地对赵伟学微微一笑,而后迅速翻开手中的工作本,有条不紊地将这几日难民进入基地的数量一一报出。
赵伟学听得格外仔细,就在这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细微之处——舒雅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个习惯动作,竟与宫本樱子十分相似。
那是一种无意识的勾腰动作,尽管只是一闪而过,但这个动作在中国人的习惯中实属罕见,却与他记忆中后世网络里描述的日本人的习惯特征相契合。
待舒雅汇报完毕,鲁令月吩咐她继续去登记难民数量。
舒雅极为礼貌地向赵伟学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去。
赵伟学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脑海中又浮现出她刚才走路的姿势。
虽然舒雅刻意掩饰,但赵伟学还是隐隐约约察觉到,她的步伐姿态与后世描述的日本女人走路特征颇为吻合。
这一连串的异样,不禁让赵伟学警觉起来。
他转过头,神色凝重地询问鲁令月:“这个女孩是什么时候来的?
家住哪里?”
鲁令月见赵伟学对此表现出浓厚兴趣,便回应道:“这女孩是三天前随一群难民来到咱们基地的。
当时她身着学生服,一到基地就展现出极高的热情,主动在难民群里维持秩序。
在她的关心安抚下,难民们渐渐不再慌乱。
我见这女孩机灵又有文化,便把她留在身边帮忙,你还别说,这两天她来了之后,我的工作进度都提高了不少呢。”
赵伟学紧接着追问:“那她跟你去了哪些地方?”
鲁令月思索片刻后回答:“基地的很多地方她都去过,不过出于保密考虑,军需处、兵工厂和火药厂这些重要场所,我没带她去。”
赵伟学暗自思忖,看来这个伪装成舒雅的女人还未获取到她想要的关键情报。
按照情报人员的行事风格,一旦得手,定会第一时间撤离,毕竟情报工作风险极高,到手情报还不离开,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如此看来,这个乔装成舒雅的女人绝非等闲之辈。
赵伟学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已敲响警钟。
他继续与鲁令月交谈着,看似随意地打听着关于舒雅的更多细节,但每一个问题都暗藏深意。
“她平时都和哪些人接触比较多?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或者言语?”
赵伟学问道。
鲁令月思索片刻后回答:“没发现她和谁有特别密切的往来,就是和难民们交流比较多,帮忙安抚大家的情绪。
言语上也没什么奇怪的,就是很有礼貌,像个读过书的女学生。”
赵伟学微微点头,心中却愈发觉得这个舒雅可疑。
他决定暗中派人监视舒雅的一举一动,看看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鲁副区长,这件事你先别声张。
我怀疑这个舒雅身份不简单,可能是敌方的谍报人员。
我会安排人暗中留意她的动向,你继续像往常一样和她相处,不要让她察觉到异常。”
赵伟学低声对鲁令月说道。
鲁令月听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镇定,轻声应道:“是,司令。
我明白了。”
离开新区办公室后,赵伟学立刻找到反谍科的一位得力下属,向他详细说明了舒雅的情况,并下达了监视任务。
“密切关注她的行踪,她和什么人接触、说了什么话,都要详细汇报给我。
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打草惊蛇。”
赵伟学严肃地叮嘱道。
下属领命而去,迅速安排人员对舒雅展开秘密监视。
与此同时,舒雅依旧在难民安置点忙碌着,她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引起了赵伟学的怀疑,依旧表现得热心且镇定。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监视人员不断向赵伟学汇报舒雅的情况。
她每天依旧在难民中穿梭,帮忙登记信息、分发物资,偶尔会和一些难民聊上几句,但内容大多都是关于日常生活。
然而,赵伟学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他知道,谍报人员往往擅长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越是看似平常,可能越暗藏玄机。
终于,在一次监视中,监视人员发现舒雅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难民安置点,朝着基地北边山坡小溶洞方向走去。
她的行动十分谨慎,不时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监视人员紧紧跟在她身后,不敢有丝毫懈怠。
赵伟学听闻汇报,心中瞬间警觉起来,神情变得格外凝重。
因为舒雅前往的那个方向,正是兵工厂与火药厂所在的溶洞地址。
他不禁暗自思忖:她究竟要去那里做什么?即便她知晓此处位置,可洞外驻守着整整一个加强排的兵力,防卫极为森严。
而且,洞口为了防范日军偷袭,特意建造了两道坚固无比的防盗门。
那门由铁皮紧紧包裹着厚实的水泥,沉重异常,一般人根本难以撼动。
退一万步讲,即便她能设法消灭警卫排,只要兵工厂内的人员有足够时间关闭这两道大门,敌人在短时间内也绝无可能强行闯入。
况且,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周边的部队定会在第一时间赶来支援。
可如此看来,她仍执意前往,或许有着另外不为人知的目的。
赵伟学略作思索后,果断下令:“继续严密监视,切不可有丝毫懈怠,务必要搞清楚她的一举一动和真实意图。”
一旦她有任何异常举动,立刻向我汇报。
绝不能让她靠近兵工厂和火药厂半步!”赵伟学对监视人员下达了死命令。
就在这天晚上,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舒雅趁着安置点众人熟睡,又一次悄然离开。
她身形敏捷,朝着北边山坡的小溶洞方向摸去。
行至半路,只见草丛中突然无声无息地钻出一个黑影,与舒雅迅速碰头。
两人在黑暗中凑到一起,压低声音交谈起来,声音小得如同蚊蚋,躲在远处的监视人员竖着耳朵,却也没能听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片刻后,舒雅与黑衣人简单交代了两句,便分别朝着不同方向匆匆离去。
监视人员不敢有丝毫懈怠,紧紧跟上舒雅。
走着走着,前方的舒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常,猛地停下脚步。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目光如炬,在黑暗中仔细搜寻着可疑之处。
最终,她的视线锁定在了远处那个隐匿在山林间的小溶洞。
只见她微微弓下身子,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小溶洞慢慢靠近。
随着距离小溶洞越来越近,舒雅敏锐地发现了正在附近巡逻的武装人员。
她心中不禁一阵激动,在如此偏僻隐蔽的山里竟然设有武装巡逻,这足以说明溶洞里必定藏有重要之物,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费尽心思苦苦寻找的兵工厂或是火药厂。
她赶紧躲进一旁的草丛中,眼睛一刻也不眨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仔细辨别方位,试图找出进入溶洞的最佳路径。
而这一切,都被悄悄跟在后面的监视人员看得一清二楚。
过了一会儿,舒雅似乎觉得时机未到,或者是察觉到了某些危险信号,开始慢慢往回走。
她这一反常举动,不禁让监视人员心生疑惑: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就在监视人员思索之际,舒雅在前方不远处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监视人员心中暗叫不好,急忙赶到舒雅消失的地方,四处寻找,却不见她的半点踪迹。
就在他焦急万分、四处张望之时,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从斜刺里猛地刺出,精准地刺入他的咽喉。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双眼圆睁,直直地倒在了血泊之中,溅起的鲜血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惊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