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懂霍乾念在说什么,云琛爬上榻,想拿开他脸上的书,却被他长臂一勾,趁机揽住后腰。
他伸出骨节分明又白皙修长的手,慢慢将脸上的书拿开。
一双凤眸闪烁不定,直勾勾看着她。
他的眼神带点玩笑戏弄,带点风流,又带点攻城略地的占有。
很少被他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十分不自在,挣扎着想坐起身,偏巧这时货船起锚,震了一下,她瞬间载进他怀里,差点亲上去。
绝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他用力圈住她的身子,压向他自己,嘴角弯起一抹轻佻笑意,声音低沉又暧昧:
“怎么?开窍了?”
她红着脸挣扎,“少主在说什么?”
他怎可能放手,反而微微仰身,更加靠近她,眼神上下打量着她俏丽的脸:
一双受惊闪躲又害羞的眼睛,两片动不动就飞起红晕的瓷白脸颊。
最终目光落定在那张小巧艳丽的唇上。
什么味道来着?他尝得太少,已经忘了,再尝尝?
他刚要亲上去,却见眼前书页一闪,直接一口亲在了《狸猫娶亲记》上。
她拿书挡在二人脸中间,声音低得像小猫嘤嘤:
“你别……你再那啥……我就不要和你待在一块了……”
不等他说话,她又小声抱怨:
“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这么……”
看着她在这辈子最陌生的领域,乱七八糟满肚子找词,他干脆接过话:
“这么色胆包天?这么荒淫无度?这么沉湎淫逸?”
“别说啦别说啦!”她赶紧堵住耳朵,脸已经红透。
他哈哈大笑,随即收敛所有笑容,一把将她放倒在榻上,低头吻了下去。
不管她如何挣扎,小拳拳捶打他的肩膀。
他只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捉住她的手,不管不顾地吻着。
她轻轻偏头,想要闪躲,他便像那认定小白兔的大灰狼,唇齿如影随形地跟着她,一丝一毫都不肯离开。
感觉到他身体某些不同寻常的变化,她顿时一惊,挣扎的幅度大起来,嘴里还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他终于停下来,喘着粗气,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声音低哑:
“琛儿,你莫动……你若再这样动来动去,我可真不忍了……”
她傻傻地看着他,并不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他再次缓缓贴近,唇齿相依,轻尝慢吸,柔声哄道:
“我保证只到此为止,你别动,好不好?”
她紧张得脑袋发晕,根本顾不得回答。
他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只细细地吻,慢慢地吻,深深地吻。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感觉脑袋发晕,呼吸急促,他才终于满足,舍得离开那两片微微肿起的艳红。
俯身在她上方,他轻轻抚摸她的小脸,笑道:
“这回比上回好多了。”
比上回少了许多紧张,身子软了些,唇齿也张得开了些。
大约下回便能知道回应。
再下回便能真正体会到亲吻的甜味。
下下回……再下下回……他便能知道,如果这张小脸红起来,蹙眉轻恼,这双明净的眼睛水汪汪的,会不会好看得要命……
调教需得慢慢来,他有的是耐心。
不过有一件事,他属实是没有耐心了。
他躺下身,将她揽进怀里。
她红着脸,闪躲着一双晶亮又羞怯的目光,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过去。
“以后不许喊我‘霍大哥’,没人的时候,也不许喊我‘少主’。”
“那喊你什么?”
他坏笑着拿鼻尖去找她的唇,“你好好想想,若想不出来,便再来一次,你指定能想到。”
她急急闪躲,在他怀里蜷成一团,将脸整个埋进他胸口,模模糊糊叫了声“阿念”。
他直接倾身趴在她后背,一边蜻蜓点水地吻她,一边故意问:
“叫什么?没听清。”
她将头微侧,露出半张带着娇羞笑意的脸,清晰地叫了一声:
“阿念哥哥。”
他立时身子一紧,感觉浑身骨头都要酥了,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彻底扑上去。
“发乎情,止乎礼……发乎情,止乎礼……”
他一边不停默念,一边快速起身拉开房门,朝净房走去。
“你去哪里?”云琛坐在榻上问。
他头也不回,只道:
“‘阿念’即可,后面俩字别着急带,我受不了。”
在净房待了许久,再出来的时候,他眉眼染着她从未见过的慵懒松懈。
他上榻拥住她,幽怨地叹了口气。
本以为这样,接下来几日便能好好太平度过。
可偏偏刚一入夜,她便将头发松散开。
如墨长发圈着嫩白的脸,一双小鹿眼睛懵懂、却又勾魂似的朝他笑。
她换上白色的寝衣,面容也像那棉麻一样纯洁柔软。
他盯着她前襟的系带,他知道最多两层,最多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能将她剥个精光。
一想到这里,他就感觉刚刚压下去的那股火,又腾腾烧了起来。
她浑然不知,只窝在他怀里,拿出一本《浣花溪》,对着灯盏和小窗翻看。
故事很老套,不过是一个富家小姐爱上穷书生的故事,他用脚趾头猜猜都知道,肯定又是哪个穷酸书生写的玩意儿。
他没兴趣看书,只心猿意马地陪着她翻页。
因为坐着也比她高许多的关系,从他的角度看下去,能清楚地看见她微微张开的衣领,还有白皙平直、看起来就很好嘬的锁骨……
努力控制,再控制,他不停地深呼吸。
她却以为他是嫌看书太慢,有点不耐烦,便快速翻动起书页,一下就从“穷书生带着富家小姐私奔”,翻到了“二人私定终身洞房花烛坦诚相见”。
赤裸裸的画面呈现在二人眼前,她“啪”地一声将书合起来,慌忙去拿另一本。
但来不及了,那画面已清清楚楚印在他脑子里。
完了,忘记给船长说,所有书都要删减版的。
下一刻,不知怎么,他整个人就压在了她身上,语气带着可怜巴巴的央求:
“再亲一下,就一下……”
月光从小小的窗子里照进来,洒在她长长的黑发上。银光纯白美极,他却陷在柔软绵长里,根本顾不得去瞧。
感觉这辈子所有意志力都用在控制这件事上了,等他终于偃旗息鼓作罢,月亮也被两片薄云朦胧遮住,好似没眼看。
她坐起身,低着头整理蹭乱的衣襟。
他便从身后拥着她,一点点替她梳发。
在摸到她脑后短短一簇新长出来的头发时,他手中一顿,目光变得晦暗。
知道他在心疼什么,她轻声道:
“阿念,我喜欢做你的护卫——我喜欢在你身边。”
他深深拥住她:
“我也是你的护卫——你唯一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