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状况还会维持多久？会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永远都好不了吗？”
医生转头看了眼江泠，翻了翻手里拿着的病历低声开口道。
“这件事其实说不准，什么样的可能都有，可能现在是精神的疯癫，后面也有可能会发展成别的，目前的治疗来看保守了些。”
舒悦微微点头道：“那这样的话，如果使用药物治疗会怎么样？”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重了几分，余光看向江泠，她还是自顾自的玩着自己的手。
医生则是直接回答道。
“药物治疗的话可能会好一点，又可能会保持一段时间的清醒，但这样的话会有依赖性，病人很可能后续都需要这样的药物治疗才能维持生命体征。”
听到这句话，舒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江泠，在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看到江泠的手有一瞬间的颤抖。
她没有犹豫直接答应医生说。
“那就麻烦医生开点药看看，如果真的有效果的话我们就继续药物治疗，就算是一辈子都用这个药，我们江家也是可以负担的。”
医生微微点头说好，忽然想起什么，又补充说了一句。
“但如果病人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再用这个药的话可能会对已有的神经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闻言，舒悦好奇地问了句。
“不可逆的损伤指的是？”
“简单来说就是疯子吃了这个药能好，正常人吃了这个药则有可能会变成疯子。”
医生说得言简意赅，舒悦只是笑了笑说。
“但医生不也说了吗？她现在的状态丝毫没有好转，药物治疗也是没有办法了。”
“既然这样...”医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那回头我去准备一下。”
舒悦说好，将医生送出去后舒悦走到床边坐下，她看着江泠眸光中多了几分可惜。
她低声开口道。
“也不知道等你清醒过来会不会怪我，但是我想应该是不会的，毕竟你肯定也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舒悦说着，抬手撩了撩江泠的头发，指尖缓缓擦过她的脸颊，江泠稍微躲了一下。
她却笑着说。
“不用担心泠泠，其实就是打一针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等打完针你就能清醒一点了。”
她说着带着点依依不舍，像是舍不得和自己子女分开的父母一样。
-
江淮枳回到江城的时候直接去找了舒悦。
这回舒悦没有瞒着，直接告诉了江淮枳地址。
看到临江别墅的地址时，江淮枳还有几分感叹。
舒悦倒是真的舍得，能将临江别墅的房子给江泠养病。
赶到别墅的时候舒悦正在客厅坐着，江淮枳直言道。
“您倒是舍得，能将临江别墅的房子拿出来给江泠养病。”
舒悦淡笑一声。
“一套房子而已，这里风景好，说不定对她的病情有益，但是这段时间一直不见好，打算给她药物治疗了。”
“药物治疗？”江淮枳疑声一句，“药物治疗会怎么样？”
“能让患者保持短暂的清醒，但是副作用也大，可能会让她产生依赖性。”
舒悦说得很平淡，好似这不过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一样，她端着茶杯，低头啜饮了一口，再抬眸看向江淮枳时，又问了一句。
“你不是在京都？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淮枳没有仔细研究舒悦刚刚说的话，随口答道。
“霜霜让我调查一下林枳的行踪，发现她来江城了担心她会做什么就让我先回来看看。”
闻言，舒悦只是轻声嗯了一句，过了几秒，她才漠然开口。
“林枳的事情你不用盯着了，她在来到江城后所有的行踪我都派人跟着了。”
舒悦说出口的时候江淮枳微微蹙眉看着她，像是有所疑惑地问道。
“您派人盯着林枳？您知道…”
江淮枳欲言又止，听着感觉舒悦像是知道林枳和江泠之间的事情，但是她对江泠的保护又让人觉得她对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时不知情的。
一时间让江淮枳觉得矛盾。
脱口而出问了这句话，其实也没想舒悦会给他一个答复，在江泠的事情上他也想过就这样让她一直待在这儿，只要今后不再对岑霜做什么就行。
可舒悦却忽然说了句。
“我知道。”
江淮枳原本低下的头忽然抬起，他双目看着舒悦，瞳孔里带着几分震惊道：“您知道江泠和林枳联系的事情？”
舒悦没有准确答复，只是说了句。
“之前归门宴的时候，林枳和泠泠就认识了，她们是那个时候在一块儿联系起来的。”
“那您既然知道的话，那您怎么还对江泠这样纵容？”
江淮枳的声音大了几分，已然有点生气，但舒悦只是不紧不慢地说。
“那不然你是打算怎么处理？是打算将她从江氏除名，还是收回她的股份？这对她来说又什么意义吗？这和一开始让她从江家搬出去有区别吗？对泠泠来说，从江家搬出去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恨上我们了。”
舒悦说完，手里的杯子被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噌’的一声，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断粗喘着气。
江淮枳知道她这是生气了，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他听着却觉得舒悦对这件事其实比谁都清楚，但在外人的角度看来却觉得她十分糊涂。
还没等江淮枳想出来个所以然来，舒悦继续开口。
“你还记不记得小的时候，那段时间我因为霜霜的事情谁也不见，只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那时候你上初中，转学到了新学校被人欺负，没人告诉我，我后来知道的时候对你说了什么？”
舒悦说起这句，让江淮枳忽然想起这件事。
那时候的江淮枳刚换了新学校，上了初中，那时候江父因为公司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舒悦因为霜霜的事情很久都没有出门过。
自己到了新学校，因为性格原因融入不了集体，被同学排斥，舒悦无意间知道了这件事，次日就带着他到了学校找老师问责，就连那些排挤他的学生家里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