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群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块手帕,不知道如何是好?
手帕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水蜜桃,这个手帕是阮绵绵的,为了不被怀疑,阮绵绵提前塞了好几块手帕给他。
他没想到这里面的情况会这么严峻。
皇室人族竟然和天道宗勾结。
他们知道,只要凡人向青云宗求救,他们是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这就是他们的计策,来一个守株待兔。
现在,和他关在一起的这些弟子都很危险,他们可能随时丧命。
他这一遭,他终于能真真切切感受这个“身份”到底有多重要。他虽然和他们关在一起,但是他没有受过任何的伤,该吃吃,该喝喝。但是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就像弃子一样,抓到了他,他们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了。
刚才,有一个人冲了出来,想用鞭子折磨一位弟子。那位弟子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 ,他就规规矩矩待在那儿……可能就是因为那个人心情不好,就用他来泄愤……
他站了出来!
但……情况变得更糟糕。
他被一把推开,那人来了句“你是我们大人交代过的,但是你也别多管闲事!”随后,一鞭子抽到了那位弟子身上。他看那位弟子实在是弱,受不得这番折磨,他就扑了上去,挡在了他的上面。
结果……其中一位离得近的女修大喊了一声“绵绵”之后,又扑倒了他的背上。
最终只有那位女修受了伤。
他内心倍感煎熬,这个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预料到的。
他们在这里,灵力都被束缚。为了灵力的保护,他们就是肉体凡胎。
怎么受得住那一顿鞭子。
但是那女修还一个劲儿地说“还好她反应及时,不然你怎么受不住”,还在那里跟她说“那千万别冲动,必须先保全自己。”
“啊——”那女修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
现在有几位女弟子在里面陪着她,给她换药,这一鞭子下去,后背都皮开肉绽。他带了很多疗伤的药,虽然效果好的全被收了,好在还藏了一些。
他们之前受的伤全靠自己硬扛,没有任何治疗。
那群人也不管他们,有时候肉烂了,肉臭了,只能忍着用刀刮开。
他们不让他进去,说伤口很害怕。但……就算他们不说,他也不会进去的。
他在门口来回踱步,掌心的汗渍正一点一点渗入手帕纹路。他的心里头真的很是紧张,时不时往洞穴里面望了望,看看有没有动静。
“还有没有止血的帕子?”里面急匆匆跑出了个女子,向他们问道。
“我有!”
卓不群把兜翻了个底朝天。
这里面的手帕全是阮绵绵塞给她的,有什么桃子的,葡萄的……上面全绣着些好吃的。
那名女子接过了手帕,摸了摸他的头,跟他说了句“好乖”。
不行,不能再等了。
这样下去,坐以待毙,起不到任何作用,他被逼上了险路。
他走了出去,大概两三步的距离,他顿住了,又折了回去把兜里剩下的药全放在了门口,希望对他们有些帮助。
阮绵绵给他塞了隐身符,这个符箓很重要,他藏的很好,他们也没能发现。
现在这阵法里面直接成了金钟罩,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打破这个困局。
有了!
运气好极了。
他随机选了一条路,竟然走对了,他从兜里掏出了块不起眼的小石头放了上去。
这是被伪装过的阵基石。
阵法表面泛起细碎银芒,某处微光突然凝缩成一线,然后又像水波纹一般消散,缝隙边缘银芒簌簌剥落,开了个仅够一人出去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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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消息了!”齐云溪一拿到消息就赶忙跑了过去。这几日,所有人都在等着,没有睡,大家都忧心忡忡。
阮绵绵在听到大师兄说“可以行动了”,才站了起来,抖擞抖擞精神,顺带用手扒了扒眼睛。
好几日没睡觉了,她感觉她这眼皮就像被贴上吸铁石一样,睁都睁不开。
“那星宿峰那边呢?”齐云溪拽住了刚要走的阮绵绵。
“不管了,我们自己行动,能帮上多少忙是多少,他们是主力,我们就是打野的。”阮绵绵回答。瞧她那眼神,有些抱怨。抱怨齐云溪,别扯坏她新买的衣服。
司恒缓缓说道:“准备好就走吧。”
他们房宿峰就是司恒做主。
司恒心里很明白,这次参加任务,本着两个目的。一个是,小师妹的朋友在里面,另一个就是陪着小师妹多历练历练。
其余的,像什么宗门贡献值,他们房宿峰不需要。要是很长时间不接宗门任务会有惩罚什么,他们房宿峰也不在乎。
卓不群本是可以出来的,但是他不能离开。
要是突然找不到他,里面的弟子就危险了,他这个人质关键时候还是挺重要的。
就比如,后面他发现,要是有人想折磨那些弟子,只要他挡在前面,他们就会住手。
但是,他心中又有些恐慌。
他们不对他动手,看样子绝对是在下一盘大棋。
阮绵绵换好了衣服,平时的衣服太过累赘,打起架来自己得会把自己绊倒,宗门的弟子服虽说难看点,但是确实很方便。
“走啊,我收拾好了,怎么还不走?”
三位师兄就这么杵在门口。
不是赶时间吗?
“你就留这!我们自己去,你不能去。这次任务你不能参加,你就留在这儿。”
司恒突然间就变卦了。
他边说,边抬起手,以她换衣服的房间为中心,布置了一个阵法。
“师妹就在里面好好修炼,等这件事结束,大师兄再带你去历练!”
“什么啊?开门啊?怎么回事?”
她疯狂地拍着阵法,阵法上流光一闪一闪的,就是出不去。
“大师兄,你知道我会解阵法的,你困不住我的!”
“这是命令,很严肃的,出来之后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那就算要关我也得解释清楚啊,怎么莫名其妙的?”
她的手掌重重砸在阵法光壁上,震得光纹泛起细密涟漪,而阵外的他们,脚步未作半分停留,逐渐消失在晚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