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剧本,总算按老子的意思来了一回!
凛尘不再耽搁,身形一晃,便从石门缝隙中滑了出去,与外面一直保持警戒的暗鸦小队汇合。
“撤!”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促的命令,六道身影再次化为夜色中的游魂,沿着来时的密道,飞速向宫外退去。
几乎就在他们离开那片区域的瞬间,凄厉的警哨声撕裂了皇宫的宁静,无数火把骤然亮起,杂乱的脚步声和呵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整个皇宫,像被捅了的马蜂窝,瞬间沸腾起来。
禁卫军乱哄哄地开始在宫内进行拉网式的搜查。
“什么人!”
“快!那边有动静!”
地底下先是传来“轰——轰轰——”几声,那动静,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地面都跟着抖三抖。紧接着,尖得能刺破耳膜的警哨声,一道接一道,把个死寂的皇宫给彻底闹腾醒了。
“刺客!东南边儿!”
“宫门!宫门全给老子封死!”
火把一下子亮得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脚步声、兵器磕碰的脆响、还有当官的扯着嗓子喊,平日里那股子死人样儿的庄重,顷刻间稀巴烂。
凛尘领着他那五条暗夜之鸦的影子,在周灵儿“友情赞助”的耗子洞里钻得飞快。
(妈的,这帮孙子反应还挺大,皇帝老儿今晚怕是得数羊了。)
他脚底下可没闲着。这耗子洞里又黑又潮,换了别人早迷糊了,可对他们这帮天天在阴沟里打滚的,这地方熟门熟路得很。周灵儿那张破图,他闭着眼都能摸对道儿。
“系统,徐骁那孙子在哪儿晃悠呢?”
【叮!目标“徐骁”气运波动正在高速移动,方向:东南方爆炸核心区域。预计三十息内抵达。】
(嘿,上钩了。)
“少主,前头岔道,两拨巡逻的孙子过来了。”一个暗鸦嗓子压得跟蚊子哼似的,话说得贼快。
凛尘眼皮都没抬一下:“左拐三步,右边儿闪七步,绕过去。”
他话音刚落,那几道黑影就在窄得只能侧身过的地道里,几个起落,连个屁都没放,就从那帮巡逻兵眼皮子底下溜了。
他们这边儿刚钻过去,宫墙外头,好几个犄角旮旯几乎同时嚷嚷起来。
“着火了!快泼水!”
“抓贼啊——!”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动静不大,却把大部分禁卫军的魂儿都勾走了。林凡那小子在外头接应,凛尘怎么吩咐的,他就怎么把皇宫那帮看门狗耍得团团转。
眼瞅着就要从御花园边上一个狗洞钻出这片耗子网,路过一个透气的小窟窿,凛尘手腕子一抖,几片破布条子就飞了出去。那布条上,还带着点“死侍改造计划”里头那股子独有的邪乎味儿,不偏不倚,正好掉在几个急着往爆炸点跑的禁卫军官儿脚底下。
布条上,还特意沾了点太子府那些普通死侍身上那股子纯正的骚气。
(太子殿下,您的快递到了,五星好评哦亲!老子这可是替天行道,帮你把裤衩子都扒了,省得您老藏着掖着多累啊。)
他脚底下可没停,领着人一头扎进了一条更偏、更他娘要命的臭水沟。
那头,被炸得乱七八糟的地下黑屋里。
“砰!”
石门板子让人一脚给踹飞了,碎石渣子崩得到处都是。
徐骁那高高大大的身影像堵墙似的杵在门口,还是那身禁卫军的官服,可这会儿他身上那股子邪火,比哪天都旺。
他那双充血的招子在破烂屋里扫了一圈,瞅见那塌了的祭坛,还有地上那几具“献祭失败”的干尸,那张原本就够吓人的脸,一下子拧巴得不像人样。
“谁——干——的!”
那声音,又低又狠,不像是人嗓子能发出来的。
他几大步窜到祭坛的破烂摊子旁边,盯着那些毁了的符,还有地上那些跟他差不多的“玩意儿”的碎块,那眼神里,不光是火,倒还掺了点……犯迷糊?甚至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吓破胆的慌张。
好像让人给拆了的,不光是个窝,还是他赖以活命的根儿。
【叮!警告!气运之子(徐骁)情绪波动剧烈,其体内“异变”能量出现失控迹象!能量正在急剧攀升!】
系统那破锣嗓子在凛尘脑子里炸开,急得不行。
凛尘脚下一顿。
(炸毛了?比老子算得还快!)
徐骁那孙子身体里的毛病,怕是比那破卷轴上写的还他娘的严重。太子周承泽,这回是真养了个爹出来,自己都快管不住了。
现在,这炮仗,让他给点着了。
(这……送上门的买卖啊!)
本来只想把徐骁这疯狗引出来,搅和搅和,给太子添点堵。现在这情况,机会可就大了去了。
“换条道儿走。”凛尘嗓音压低,话里透着股不容分说的劲儿。
他脑子里那张皇宫的道图飞快闪过,最后定格在一条通往皇宫西北角,一处更荒凉、差不多让人忘了的破宫殿底下的臭水沟。
那鬼地方,平时连条野狗都懒得钻。
“少主?”一个暗鸦明显有点拿不准。那条道儿是更隐蔽,可万一让人堵了,那就是瓮中捉鳖,连个跑的地儿都没有。
“徐骁那疯狗,快压不住火了。”凛尘话里那股子压不住的兴奋劲儿,藏都藏不住,“与其让太子或者皇帝老儿的人把他摁下去,不如……咱们哥几个,送他上路。”
(妈的,这剧本又不对了!不过,老子喜欢!)
他伸舌头舔了舔有点干的嘴皮子。
“玩儿嘛,就得玩儿把大的!徐骁这条狗命,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这皇宫地底下,正好给他办一场风风光光的‘白事’。”
“两翼潜伏。”凛尘的声音在污浊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他指了指前方,“三人正面,给那孙子准备点‘小惊喜’。剩下两个,找个好位置,等会儿从上头给他来个狠的。”
他顿了顿,脚下黏腻的积水发出轻微的“咕叽”声,那股子能把人胆汁都熏出来的腐臭味愈发浓烈,其中一人几不可闻地吸了吸鼻子。
“记住,”凛尘继续道,语气不带任何起伏,“那孙子现在就是头失控的畜生,别想着留手,一有机会,就给老子往死里整!”
五道黑影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在指令下达的瞬间,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这条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肮脏密道,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天生就属于这样的黑暗与污秽。冰冷的杀机在这令人作呕的下水道中无声蔓延。
片刻之后,地面之上隐隐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震动,像是千军万马在头顶奔腾不休。紧接着,一声夹杂着无尽暴戾与痛苦的兽吼,穿透了厚厚的土层与砖石,清晰地灌了下来,震得密道管壁都微微颤抖,几块松动的污垢“啪嗒”掉进水里。
来了。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