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咋了,我是个没人要的姑娘。”
赵琳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你知不知道,你这话传出去,足以我被唾沫星子淹死了,还有,我要是前脚把你们丢出去,你们父亲母亲后脚就能托梦来揍我。”
“有这么严重吗?”谢兰青表示不信。
赵琳说:“有。”
“可我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把好友的孩子领回家,你们关系有这么好吗?”
谢兰青说着,往前越过叶承枫三个,追在叶承瑄和叶承珲身后,和赵琳说:“如果我要是有个好朋友,等她死了,然后她的小孩没人管,那我……”
谢兰青突然顿了一下,然后不太自信的说:“好像也会领回家吧,毕竟好朋友的话,养她都可以了,养她的小孩,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赵琳说:“那你自己都有答案了,还用问我吗?”
谢兰青不答,拍了拍一旁的叶承瑄,说:“你这一身铠甲,应该不是要跟我们回去吧?”
叶承瑄突然反应过来,说:“哦,对,我是回来找父亲的。”
赵琳停下说:“你父亲去见陛下了。”
“那没事了,我该回去当值了,多谢母亲。”叶承瑄行一礼说。
赵琳说:“没事,赶紧去吧,多小心。”
“是,母亲,我去了,三弟再见。”
叶承瑄说完,匆匆走了。
赵琳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问叶承珲道:“禁军的事务,有这么忙吗?”
叶承珲说:“儿子也不太清楚,应该是二哥今天有事,又被萤光耽误了许多时间,所以才这么着急,所幸二哥再过几天就回来了,母亲到时候问问就知道了。”
赵琳说:“好吧,我们赶紧回去,在外面待的太久了,手都有些僵了。”
“是。”
谢兰青牵上赵琳的手,问她:“我有一件事很好奇。”
“如果是破坏家庭和谐的问题,那你就不要问了。”
“好吧,我去找我姐问。”
谢兰青说完,松开赵琳的手,拉着谢兰若和叶宁安往后走,且越走越慢,慢到赵琳他们几个都到家了,三人还带着小丫鬟在那讨论悄悄话。
赵琳进门前看了一眼,无奈笑着摇摇头,结果头刚转过来,就碰见叶西洲要出去。
赵琳惊讶的问:“你不是去找陛下了吗?瑄哥儿刚刚还找你来着,你怎么还在家呢?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这要干嘛去啊?”
“去接你们,我刚从陛下那里回来,瑄哥儿找我的事,我知道,先进来吧。”
叶西洲把路让给赵琳,让他们赶紧先进屋暖和暖和,再说起他们在冰场遇见陌刀和萤光的事。
赵琳说:“你们都知道啦?”
“夫人很惊讶吗?”
“那倒也不是,就是,这个事,它需要,特意拿出来说吗?”
“算是有点需要吧。”叶西洲说:“你们跟鞑靼那边起了冲突,有没有事?”
“没有,除了珲哥儿被他们挟持了一会儿。”
赵琳说着,看向叶承珲,叶承珲说:“儿子没事,被母亲救下来了。”
叶西洲上下打量了一下叶承珲,挪开自己稍带些嫌弃的目光,和赵琳说:“怎么不见枫哥儿他们几个。”
“刚刚还在这儿呢?应该是看兰若她们三个走后面,也跟着出去玩了吧。”
话落,叶无霜兴奋的看向赵琳,赵琳笑着说:“你也想出去玩吗?”
“啊—啊。”
“行吧行吧,去吧。”
说完,转头看向谢知行和谢知微两个,问他们:“你们要出去玩吗?”
谢知行和谢知微一起点了点头,赵琳起身走到他们身边,摸了摸他们的小脸,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句话呢?”
谢知行和谢知微往丫鬟脖子里躲了躲,赵琳笑着说:“好吧好吧,不难为你们了,玩去吧。”
“啊—啊。”
赵琳笑着和叶无霜击了个掌,说:“知道了,知道了,你最好,快去吧,回来我给你做蛋羹和羊乳糕。”
“咿—咿。”
赵琳笑着和她挥手,萝卜头们也说:“再见。”
等丫鬟带着人走了,叶西洲好奇的问:“你是如何知晓他们意思的。”
赵琳说:“这还不简单嘛,自己生啊。”
萝卜头们听见赵琳的话,附和道:“是的,我们是母亲生的。”
“没错。”
“我们不是你生的。”
叶西洲看着在地上玩跳格子的,像小狼一样打扮的四个小孩,眉头紧紧皱着。
赵琳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
叶承珲低头,对着叶承越偷笑,叶承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赵琳问他:“他会和你说话吗?”
叶承珲顿了一下,试探着问:“弟弟这会儿,应该还不会说话吧?”
赵琳反问:“那你平常带他,有和他说话吗?”
叶承珲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你照顾的什么?”叶西洲说话的语气带着点质问。
赵琳踢了他一下,说:“你闭嘴。”而后继续问叶承珲说:“那你平常带着他,都干什么?”
叶承珲眉头微微蹙着,低头看了一眼叶承越,说:“儿子就把他放身边,忙自己的事,等忙完了,他就会对儿子笑笑,儿子也就对他笑笑,然后抱着去和母亲说话。”
赵琳哭笑不得的说:“你怎么和你爹带你一样的。”
叶承珲看一眼叶西洲,有些不解的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赵琳说:“你不会觉得无聊吗?”
“儿子并未觉得无聊啊。”
“我是说,越哥儿,还有小时候的你。”
叶承珲的眉头,渐渐蹙的紧了些,目光也不由得放在萝卜头们身上,他们正蹲在地上玩,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商量着什么。
这时,叶承珲好像突然反应过来,萝卜头们要比同龄的孩子,甚至要比大他们一点的孩子,还要能言善辩。
虽说在读书识字上,他们确实差很多,但在别的事情上,往往表现的大智若愚,难道这和经常说话有关吗?
叶承珲低头,看见叶承越乌黑的眼眸,又抬头问赵琳,说:“母亲,十三弟,应该是生来性子就比较沉稳的。”
赵琳说:“是,他出生的时候,就哭了一下,别人抱他也不认生,就算不情愿让他们抱,也只是眉头皱着,从不吭一声,跟你小时候一样。”
“你能想象,你三岁之前,没哭过,没笑过,每天说话不超过五句,五岁之前,每天说话不超过十句吗?”
叶承珲不太相信的问:“这不太可能吧?”
“那我还能骗你吗?”
赵琳说着,起身走到叶承珲身边,把叶承越抱过来,举高了两下,说:“这世上的小孩,千奇百怪。”
“人之初,性本善也好,人之初,性本恶也好,都不可否认,孩子要教,孩子要学,教的过程,学的过程,就是改变的过程,但变好变坏都有可能,因为他们还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脾气性格是天生的,也是人为造就的。”
“是,儿子受教,再多谢母亲。”
赵琳闻言,笑着摸了摸叶承珲的脸,转头和叶西洲说:“这日子过得可真快,两年前你假死那会儿,他还没我心口高,这会儿已经到我鼻子了。”
说完,低头和叶承越亲昵的鼻子对着鼻子。
叶西洲说:“长得快有什么用,人还是傻的。”
叶承珲不客气的怼回去,说:“那敢问父亲,您十六岁的时候有多英明。”
“娶你母亲。”
“哈哈哈哈。”
赵琳听罢,忍不住仰面大笑,笑的叶承越也在她怀里一颤一颤的,叶承珲除了留意着赵琳不会笑摔倒,就只能对叶西洲表示无语了。
萝卜头们坐在地上,仰起头对赵琳说:“母亲,他不好,你换个人娶。”
赵琳听见萝卜头们这么说,笑的更大声。
叶西洲一脸黑线的看着几个孩子,尤其是叶承珲,他还挑了挑眉,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叶西洲说:“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母亲换个人嫁,就没有你了。”
“那也无所谓,母亲开心就好。”叶承珲微昂着头,一脸得意的说。
赵琳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说话,丫鬟神色慌张的闯进来,说:“夫人,出事了。”
赵琳说:“什么事?慢慢讲。”
丫鬟采薇长出一口气,说:“二姑娘他们在门口玩,结果跑来一群鞑靼人的孩子,看着跟他们年纪差不多,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趁乱掳走了五姑娘和两位小公子,二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她们带人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