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祁御去咖啡店和老板告了别,坐上车离开的瞬间。
一个棕色头发的年轻流浪汉从街角追出来。
“停下!停车!”
咖啡店的老板被外面近乎嘶吼的声音吸引的抬起头。
他看到店外的年轻流浪汉,立马认出了他。
这是个偷渡客,经常在周围乞讨。
Yan曾经给过他一个面包。
老板听不懂他在喊什么,但是能看得出他应该是喊在Yan的车。
难道是想对Yan说谢谢?
阿天急得在原地跺了下脚,猛足劲儿开始狂追。
老板一看,觉得事情不对,他关了店,取了车追上了阿天。
“嘿!上车!”
阿天拘谨地爬上车,一边用散装的英语一边打着手势让老板追上前面的黑色迈巴赫。
老板一边追,一边给宴祁御打电话。
可对面并没有接。
阿天紧张地抠着手指。
他没有姓,也不知道母亲是谁,从有记忆开始,他就一直跟着一个红灯区的女人生活。
六岁那年,他被女人卖给了一个老头当儿子。
那个老头根本不是正常人,直到十年后老头死了,他才从不见天日的地下室被发现。
之后他就一直在流浪,很少有人会为一个流浪汉停步。
那位高个很高的青年,在某天却给他特意去便利店买了面包和水。
那个青年是个好人。
但是最近他发现有人一直在跟踪那个青年。
就在刚刚,青年进入咖啡店的那一会儿,他看到有人对那个车子做了手脚。
经常流浪的他认识当地一些有名的混混。
动车子的那个人,手上有人命。
他不知道那个人和青年有什么仇恨。
但是他知道,青年肯定会死的。
*
盛阮这边,比赛已经开始了这。
少女坐在电脑前,跟随着队伍跳伞落在了p城。
落地刚落地,周围的枪声已经响了起来。
盛阮赶紧进屋子,捡了一把m416,就朝着枪声响起的地方摸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全区开始刷新。
盛阮这一队没在圈内,而且距离安全区的距离比较远。
他们放弃继续搜索物资,直接开车往G港去。
过桥的时候,变故突生!
车刚到桥头,车轮就被暗处的狙击枪打爆了。
他们无奈只能下车。
可对方就像看了透视一样,无视烟雾弹,队友接连倒下,最后只剩下盛阮一个人。
桥上过不去,她就从桥下过。
对方一直把注意力放到桥上。
盛阮丢了几颗烟雾弹放到车周围,借着烟雾弹和车身的遮挡,转移到桥下,潜入水中,成功上岸。
盛阮逃开能被桥上的人狙击到的角度,继续往G港走。
路上还遇到了一辆车。
盛阮来不及补状态,直接以丝血的状态进入G港。
好在运气不错,G港没什么人。
盛阮进了一个集装箱,本想补下血条,没想到运气不错,里面还有把98K。
刚好,她之前找到一个狙击枪的消音器。
盛阮装好后,立马转移位置。
游戏人数不断减少,最后人数定格在‘2’。
通过刚才的枪声,盛阮知道对方在什么位置。
她贴着墙壁尽量不发出脚步声缓缓移动。
安全区外的毒气开始扩散。
盛阮最后缩在仓库的角落,等待机会。
终于,一个穿着棕色迷彩服的人物出现在视野中。
盛阮迅速开镜、瞄准——
“砰!”
枪声落地,赛事直播间全场沸腾!
盛阮收起落在键盘上的手,指尖微颤。
她的手腕并不疼,但心里却很不安。
*
另一边,雪山脚下。
老板车子还没停好,阿天就从车上跳了下来,跟着雪上的车轮印往前追。
几百米外,黑色的迈巴赫车头撞在山体上,车身上满是弹孔。
车载广播因为车子故障,带着电流声滋啦滋啦地播放着——
“今日晚九时,A320客机遭到不法分子袭击造成飞机坠毁,乘客无一人生还,据最新调查结果,本次航班乘坐许多知名人士,包括宴氏集团董事长宴恒……”
雪地上脚步杂乱。
阿天又追出去三百米,看到了被鲜血染红的雪。
周围的空气都染着铁锈味的血味。
前面的血混着雪融成了一片。
追过来的老板看到这一幕,吓得腿都软了,“天呐……这是发生了什么……Y……”
他正要大喊,被阿天一把捂住嘴。
阿天的英文本来就不好,一紧张更是忘了怎么说。
他只能冲老板摇摇头,示意他回车里。
阿天按照血迹的方向,猫着身子继续往前走。
让阿天意外的是山顶上居然有个房子。
不过房子已经着火了,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从外面看,房门和窗户都是关着的。
阿天尝试了一下,根本打不开。
他只能对旁边窗户上的玻璃动手。
在雪山上找块尖锐的石头不容易。
阿天在火势完全烧起来之前,终于成功破开了玻璃。
他刚进去,靠在吧台旁的男人阴沉着脸举枪对准他。
阿天立马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威胁。
宴哲却并未将枪放下,他只是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个陌生的……流浪汉。
阿天张了张嘴,用生硬地英文加上手势的比划,告诉宴哲:“车……那……有车!”
宴哲理解错了,以为是又有人追来了,顾不得中枪的腹部,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脚下踉跄了一下。
阿天下意识冲过去扶住他。
宴哲咬着牙,被阿天扶着从窗户翻出来,正准备下山时。
一名穿着黑色作战服带着三角面巾的雇佣兵从旁边走出来,用枪口对准宴哲。
阿天瞪大了眼睛,下意识转身,将比他高半个头的宴哲硬生生护在怀里。
宴哲愣了一下,甚至忘记了扣动扳机。
这给了对面机会。
“砰”——
一声枪响,阿天闭上眼睛,更用力的环住宴哲。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而是听到了一声清冷的嗓音:“死了。”
宴哲听到声音,把阿天推开。
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宴祁御,手里拎着枪,而倒在地上的人,头上鲜血直流。
宴哲错愕。
这还是他清冷高贵万事淡然的侄子吗?
宴祁御站在那,身影被旁边的火光勾勒出锋利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