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萧夙朝的龙袍被怒火烧得猎猎作响,他猛地揪住尚书的衣领,冕旒下的眼眸猩红如血:\"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安插眼线!\"帝王指尖几乎要掐进对方的皮肉,\"难怪连朕与皇后的私事都了如指掌!\"
萧清胄冷笑一声,靴底碾碎地上的奏折,玄色披风扬起阴狠的弧度:\"好啊,合着陛下身边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监视之中?\"他抽出腰间软剑,剑锋抵住尚书喉间,\"说!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尚书冷汗浸透官服,却仍梗着脖子狡辩:\"臣是为陛下着想!皇后与荣亲王举止亲昵,分明是不知检点......\"
\"住口!\"一声娇喝突然刺破紧张的空气。康令颐踏着满地狼藉闯入,裙摆上的珍珠流苏随着急促的步伐撞出清脆声响。她发间银铃歪斜,眼底含着委屈的泪意:\"本宫哪不知检点了?\"说罢,径直扑进萧夙朝怀中,指尖死死攥住龙袍下摆,\"陨哥哥我想你了要抱抱。\"
萧夙朝浑身一僵,原本紧绷的脊背在触到那抹温软时悄然放松。他下意识环住怀中颤抖的身躯,却又想起眼下局势,沉声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想你了嘛,陨哥哥。\"康令颐仰起脸,眼角泛红,\"你不在身边,龙涎宫好冷清......\"她的指尖不安地摩挲着萧夙朝腰间的玉佩,\"人家一刻都不想离开你。\"
萧夙朝喉间滚过一声叹息,指尖抚过她凌乱的发丝:\"你乖,先回去。\"他声音放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等朕处理完这桩事,就去陪你。\"
\"我不要!\"康令颐突然抓住案上的照片,凤眸圆睁,\"这是什么啊?皇后与荣亲王有染?\"她转身瞪向尚书,珠泪顺着脸颊滑落,\"陨哥哥,我没有......我心里只有你,从来都只有你......\"说着,又将脸埋进萧夙朝胸膛,呜咽声混着委屈,\"你要相信我......\"
萧夙朝周身气息骤然柔和,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暗金色眼眸闪过一丝心疼:\"朕信你。\"他收紧怀抱,望向尚书的目光重新变得冰冷,\"但敢污蔑皇后,这笔账,朕会好好算算。\"
萧夙朝指腹摩挲着康令颐泛红的眼尾,暗金色眼眸泛起温柔涟漪。他轻轻捧起她的脸,拇指擦过她颤抖的唇瓣:\"你乖,听话。\"声音里带着哄劝意味,却又暗藏不容置疑的威严,\"告诉朕,你来是干什么的?\"
康令颐从袖中掏出一卷泛黄的账本,睫毛上还凝着细碎水珠:\"这是尚书贪墨的证据哦,青篱刚查出来。\"她踮起脚尖,将账本塞进萧夙朝掌心,发间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我想着赶紧拿给陨哥哥,就......就没顾上打伞。\"
萧夙朝展开账本,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账目,神色愈发阴沉。可下一秒,他突然攥住康令颐的手,掌心的温度灼得她一颤:\"朕怎么跟你说的?不让你淋雨出来让人拿着伞。\"他的声音染上几分责备,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指尖轻轻揉搓着她冰凉的指尖。
康令颐望着萧夙朝紧蹙的眉峰,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发烫的脸颊贴在他胸膛:\"太着急了,淋了一点。\"她闷声说道,\"不过见到陨哥哥就不冷了......\"话音未落,便被萧夙朝突然裹进龙袍里,帝王带着体温的气息扑面而来,混着龙涎香将她整个人笼罩。
\"胡闹!\"萧夙朝的斥责声闷闷的,却将她搂得更紧,\"以后这种事让宫人送就行,嗯?\"他低头吻去她发间的雨珠,暗金色眼眸里翻涌着滔天怒意——既为尚书的罪行,也为怀中这人不顾安危的莽撞。
康令颐将脸深深埋进萧夙朝的龙袍褶皱里,发丝间的银铃随着晃动发出细碎声响:\"太着急了,不想出岔子嘛。\"她仰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雨珠,在烛火下闪着细碎的光,\"万一证据被人截走,陨哥哥又要头疼了......\"
话音未落,尚书突然匍匐在地,官帽歪斜,露出额间被青砖磕出的血痕:\"陛下!她就是个祸害!\"他声音尖锐如刀,\"四年前跳崖,失踪的三年里,都是康铧摄政王、傅铭景还有荣亲王陪伴左右!谁知道她在外面......\"
\"够了!\"萧夙朝的怒吼震得殿内烛火剧烈摇晃,冕旒上的金龙纹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冷冽的寒光。他将康令颐护在身后,暗金色眼眸翻涌着滔天怒意,\"令颐乖,先回去。\"他的声音陡然放柔,指尖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脸颊,\"这儿不是你该听的,省的有人说你越矩。\"
康令颐却倔强地攥紧他的衣袖,丝绸衣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皱:\"陨哥哥我想你了嘛,我就是来送个证据。\"她仰起脸,眼尾泛着委屈的红,\"我乖乖站着不说话,就在旁边看着你好不好?\"
萧夙朝望着她湿漉漉的眼眸,喉间滚过一声叹息。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听话。\"帝王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等朕处理完,就去龙涎宫找你。\"说罢,他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侍卫,\"送皇后回宫,若有闪失——\"尾音未落,寒意已席卷整个御书房。
康令颐仰起沾着雨痕的小脸,指尖紧紧揪住萧夙朝龙袍下摆的金线绣纹,声音里带着撒娇的尾音:\"陨哥哥......\"她发间歪斜的银铃轻轻晃动,在烛火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映得眼底水光潋滟。
萧夙朝低头望着怀中倔强的人儿,暗金色眼眸泛起温柔的涟漪。他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水珠,拇指摩挲着她冰凉的脸颊,声音低沉而诱哄:\"乖,听话。\"帝王冕旒垂落的珍珠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朕处理完了马上回去,绝不食言。\"
\"那我等你哦。\"康令颐踮起脚尖,在他下颌轻轻一吻,发间的龙涎香混着雨水气息萦绕鼻尖。她松开手时,还恋恋不舍地勾着他的小指,\"陨哥哥要说话算话,不然......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萧夙朝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反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好。\"他的声音裹着滚烫的温度,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回去喝碗姜汤,把湿衣服换了。\"说罢,朝一旁候着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康令颐被宫女半扶着往外走,还三步一回头地张望。直到殿门缓缓合上,她仍踮着脚朝萧夙朝挥手,裙摆上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撞出清脆声响。而御书房内,帝王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底的温柔瞬间凝结成寒冰,转头看向尚书的目光,已冷得能结出霜来。
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萧夙朝指尖慢条斯理地转动着鎏金扳指,暗金色眼眸淬着毒一般盯着尚书:\"尚书大人,\"他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之地传来,\"朕还想知道,朕的皇后究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尚书匍匐在地,官服浸透冷汗却仍梗着脖子:\"陛下以为,集野心、容貌、身段、权利、心计于一身的女人,又是个帝王,会甘心嫁给您吗?\"他的声音尖细如刀,划破死寂的空气,\"她蛰伏在后宫,说不定早有谋算......\"
\"住口!\"萧清胄猛地抽出佩剑,剑身出鞘的寒光映得他青筋暴起,\"这老匹夫满嘴胡言,我忍不下去了!\"剑尖堪堪抵住尚书咽喉,玄色披风因怒意剧烈起伏。
萧夙朝抬手制止弟弟,冕旒下的眼神愈发阴鸷:\"继续说下去。\"他的语调平淡得可怕,却让在场所有人脊背发凉。
尚书咽了咽唾沫,壮着胆子道:\"就算是您逼她跳崖......\"话音未落,御书房内温度骤降,\"难保皇后不会在这三年里,对旁人心动......\"
\"你也知道是朕把她逼到跳崖。\"萧夙朝突然笑了,笑声冰冷刺骨。他猛地起身,龙袍扫过满地奏折,\"不用再说了。\"他看向侍卫,一字一顿道,\"带下去,凌迟。\"说罢,转身便往殿外走去,留下尚书凄厉的惨叫声在空荡荡的殿内回荡,\"朕去看看令颐。\"
与此同时,龙涎宫内烛火摇曳。康令颐蜷缩在锦榻上,额间布满细密汗珠,发间银铃早已歪斜。落霜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惊呼出声:\"娘娘!您发烧了?\"
\"头晕,老毛病了。\"康令颐虚弱地摆了摆手,话音未落便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肩头随着咳意剧烈起伏。她伸手去够枕边的帕子,却不小心碰落了案上的药碗,瓷片碎裂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窗外突然刮起一阵风,卷起纱帐,将她苍白的面容衬得愈发脆弱。
落霜指尖抵在康令颐滚烫的额头上,锦帕蘸着冷水反复擦拭却压不住灼人的热度。她望着铜盆里渐渐温热的水,声音发颤:\"三十八度七。\"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玄色靴履踏碎积水的声响。
萧夙朝大步跨进寝殿,龙袍下摆扫过鎏金门槛,冕旒上的东珠还凝着夜露。他目光扫过榻上蜷缩的人影,眉峰瞬间蹙起:\"什么三十八度七?\"
\"陛下,皇后娘娘发烧了,三十八度七。\"落霜慌忙福身,鬓边的银簪随着动作轻晃,\"奴婢已经让人煎了退烧药,可娘娘一直说胡话......\"
萧夙朝抬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径直走到榻前。他伸手探向康令颐的额头,却被她突然抓住手腕。帝王掌心的温度与她滚烫的肌肤相触,引得她睫毛轻颤。\"来,喝口水。\"他另一只手端起药碗,却见康令颐强撑着身子,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
\"你是不是又不想要我了才赶我走?\"康令颐的声音闷在他胸前,带着哭腔,\"以前你都不会赶我走的......\"她的指尖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三年前跳崖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把我推开的......\"
萧夙朝僵在原地,喉间像是被寒铁哽住。他放下药碗,缓缓环住怀中滚烫的身躯,掌心抚过她汗湿的长发:\"没有不想要你。\"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裹着化不开的疼惜,\"那些腌臜事不适合你听。\"帝王冕旒垂落的珍珠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脸颊,\"乖,喝药,等你病好了,朕带你去看御花园新开的海棠。\"
康令颐蜷缩在锦被里,苍白的指尖攥着萧夙朝的袖口,湿漉漉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我不要看海棠,陨哥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她发间的银铃随着颤抖轻响,像是要坠落在地。
萧夙朝喉结微动,将药碗搁在矮几上,伸手把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滚烫的脸颊:\"怎么会?\"他的声音裹着少见的哄劝意味,暗金色眼眸倒映着她泛红的眼眶,\"来,喝口药,病好了想吃什么,朕都让人做。\"
\"不要,苦。\"康令颐别过脸去,连带着扯动了颈间的薄毯,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我不要喝药。\"她气若游丝地嘟囔着,沾着冷汗的睫毛忽闪,像折了翅膀的蝶。
萧夙朝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端起药碗,瓷碗边缘还腾着袅袅热气:\"不喝药怎么行?\"他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凑到她唇边,\"乖,就喝一口。\"
这时,一直候在角落的落霜突然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陛下,那些侍卫连伞都不给娘娘打!车都不让皇后娘娘坐!\"她的眼眶泛红,\"娘娘在雨里走了半个时辰才回到龙涎宫,回来就发起了高烧......\"话音未落,寝殿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萧夙朝握着药碗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暗金色的眼眸泛起危险的寒光。
康令颐突然抓住萧夙朝的手腕,滚烫的掌心隔着衣料传递出不安。她半睁着水雾朦胧的眸子,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陨哥哥,慕嫣然住在承乾宫对不对?\"发间凌乱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像是摇晃着细碎的委屈。
萧夙朝握着药碗的手顿了顿,垂眸看着她苍白的唇色,指尖轻轻擦过她泛红的眼角:\"给你做血罐。\"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安抚的意味,\"她不过是你的药引。\"
\"那你怎么在我熟睡后去给她做安神香,都不给我做?\"康令颐偏过头去,睫毛上凝着细碎的泪珠,将脸埋进锦被里,\"明明我才是你的皇后......\"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被忽视的酸涩。
萧夙朝轻叹一声,将药碗搁在床头,俯身将她搂进怀里。龙袍的龙纹扫过她单薄的后背,带着体温的气息将她笼罩:\"吃醋了?\"他的唇擦过她滚烫的额头,\"那安神香的成分里有夹竹桃,碰不得。\"他重新端起药碗,舀起一勺汤药吹凉,\"药不苦。喝一口,多少喝一口。\"
康令颐却固执地扭过头,锦被蹭过她发红的脸颊:\"我不喝,这药味不对。\"她的指尖无意识揪着萧夙朝的衣襟,\"和之前喝的不一样......\"
\"那喝口水。\"萧夙朝的声音放得更柔,伸手取过一旁的白玉盏。他转头看向候在门边的落霜,眼神冷得能结出冰:\"再去端碗药,仔细盯着煎药的每一步。\"帝王冕旒下的目光扫过寝殿,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康令颐倚在萧夙朝怀中,滚烫的脸颊蹭着他龙袍上冰凉的金线绣纹,像只撒娇的幼兽。她的指尖无意识揪着他腰间的玉带,声音绵软得能滴出水来:\"陨哥哥我还要喝水,要抱抱。\"发间歪斜的银铃随着晃动轻响,与她发颤的尾音交织成缠绵的曲调。
萧夙朝一手稳稳托着白玉盏,另一手环住她单薄的脊背,看着她仰头喝水时滚动的喉结,眼神不自觉温柔下来:\"小心烫,慢点喝。\"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嘴角溢出的水珠,带着亲昵的责备。
康令颐突然收紧双臂,整个人埋进他怀里,声音闷得发颤:\"他们都欺负我,伞都不让人给我打。\"滚烫的泪水渗进龙袍布料,洇湿了绣着蟠龙的金线,\"我在雨里走了好久好久......\"
萧夙朝周身气息骤然冷冽,掌心却温柔地抚着她汗湿的长发:\"朕罚他们,再喝点?\"他将白玉盏重新递到她唇边,暗金色眼眸翻涌着杀意与心疼交织的风暴。
\"好,陨哥哥你不要生气了......\"康令颐仰起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我真的没想改嫁,我错了。\"她的指尖慌乱地去够他的脸,滚烫的呼吸拂过他下颌,\"你别不要我......\"
\"朕消气了。\"萧夙朝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伸手接过落霜重新端来的药碗,\"能喝多少喝多少,多少喝点药。\"他转头吩咐道:\"落霜去做点粥。\"
\"厨房炖着呢,\"落霜福了福身,声音带着无奈,\"这已经是热了第三次了,皇后娘娘不喝,偏要等您回来。\"
萧夙朝眉头微蹙,将药碗搁在矮几上,用指腹轻轻擦过康令颐泛红的脸颊:\"跟底下人闹什么脾气?不喝药朕能理解为药苦,怎么连粥都不喝了?\"
康令颐突然勾住他的脖颈,滚烫的唇擦过他耳畔:\"我想喝你做的,想吃你亲手喂的粥,老公。\"她的尾音拖得极长,带着撒娇的颤意,发间龙涎香混着药味将两人包裹。
萧夙朝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眼底的寒冰彻底化作春水。他将人重新搂进怀里,冕旒下的眼神温柔得近乎虔诚:\"好。\"帝王起身时,龙袍扫过满地药渣,却将怀中的人抱得愈发紧实。
鎏金烛台上的烛火跳动,将萧夙朝的影子映在雕花木窗上。他用银勺轻轻搅动药碗,确认温度适宜后,将最后一口汤药送到康令颐唇边:\"再喝一口,最后一口了,乖。\"他的声音放得极柔,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发烫的脸颊,\"喝完朕去给你炖粥。\"
康令颐却突然别过脸,滚烫的呼吸扫过他手腕:\"我不要你走。\"她的指尖紧紧揪住他的衣袖,发间歪斜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我要你陪我,我要你给我做安神香,我要你给我化妆......\"她仰起脸时,眼尾泛着病态的潮红,湿漉漉的眸子像是蒙着层水雾。
萧夙朝眼底划过一丝心疼,将药碗搁在矮几上,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好,朕陪你。\"他转头吩咐守在门外的侍卫,声音冷得能结出霜,\"来人,把慕嫣然带过来。\"
\"陨哥哥,老公......\"康令颐突然蹭着他的胸膛,滚烫的脸颊贴着龙袍上冰凉的金线,\"你能不能像在御叱珑宫那样......\"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撒娇的尾音,\"我想看慕嫣然跳舞。\"
\"能,你想看什么舞都让她跳。\"萧夙朝低头吻去她额间的薄汗,掌心贴在她发烫的额头,\"朕摸摸有没有退烧?怎么还没有?\"他的声音裹着化不开的担忧,\"困不困?要是困了就睡会儿,朕在这儿守着你。\"
康令颐倔强地摇头,发间银铃轻晃:\"不困。\"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脸埋进他温热的肩窝,\"我要看着陨哥哥,一眼都不想错过......\"窗外突然掠过一声夜枭的啼叫,却掩不住寝殿内此起彼伏的温柔私语。
萧夙朝望着康令颐单薄的肩头在夜风里轻颤,眉头狠狠蹙起。他伸手扯过一旁绣着并蒂莲的锦被,将人严严实实地裹住,龙袍袖口扫过她裸露在外的脚踝:\"发烧了还不盖被子,只穿件睡衣窗户大开,\"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指尖却轻柔地抚平她额前的碎发,\"还冲底下人闹脾气,你还想让朕揪心?\"
康令颐仰起烧得通红的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唇角却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想。\"她故意蹭着他的掌心,声音像浸了蜜,\"就想让陨哥哥心疼......\"
萧夙朝无奈地叹了口气,指腹擦过她滚烫的脸颊:\"切莫作贱自己身子,\"他的目光扫过她眼下的青影,暗金色眼眸泛起疼惜,\"好些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陨哥哥陪着我好多了。\"康令颐往他怀里钻了钻,发间龙涎香混着药味萦绕鼻尖。她的指尖揪着他衣襟上的金线,在布料上画着圈,\"比喝多少药都管用......\"
萧夙朝收紧手臂,将人牢牢圈在怀中,冕旒上的东珠垂落擦过她泛红的耳垂:\"开什么玩笑?\"他低头轻吻她发顶,\"朕又不是灵丹妙药。\"
\"陨哥哥我好困哦......\"康令颐突然打了个哈欠,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泪,\"但我想看她跳舞,想看你打她巴掌,\"她仰起脸,湿漉漉的眸子映着烛火,\"就像当初在夜总会那样......你会护着我......\"
萧夙朝眼底泛起危险的寒光,却温柔地拍着她后背:\"朕打她,\"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哄着哄着就软了下来,\"先睡,等你醒了,想看什么朕都给你......\"寝殿外传来脚步声,慕嫣然被侍卫押解的身影映在雕花窗棂上,而殿内,帝王的体温与呢喃,将病弱的皇后彻底包裹。
康令颐的指尖死死攥着萧夙朝胸前的龙纹,滚烫的呼吸扑在他颈间,氤氲出一片潮湿:“你不许走,我不要你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发间歪斜的银铃随着颤抖轻响,“我舍不得,陨哥哥......”泪水顺着她泛红的脸颊滑落,滴在绣着金线的衣襟上。
萧夙朝低头望着怀中蜷缩的人,暗金色眼眸泛起温柔的涟漪。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喉间溢出一声无奈的轻笑:“生病了还撒娇。”他的声音裹着蜜糖般的宠溺,将她搂得更紧,“朕不走。”殿外传来脚步声,萧夙朝顿了顿,“慕嫣然到了,你是看完她跳舞后再睡,还是让她等着?”
康令颐突然撑起身子,脸颊因发烧而泛起病态的绯红,眼底却燃着倔强的光:“我也要跳。”她的发丝凌乱地散在肩头,伸手去够床头的广袖,“我要和她一起跳......”
“病着呢,不准。”萧夙朝按住她乱动的手,语气不容置疑。他将滑落的锦被重新盖在她身上,指尖轻轻抚过她滚烫的额头,“乖乖躺着,等病好了,朕陪你跳个够。”帝王冕旒垂落的珍珠擦过她泛红的耳垂,声音里满是不容拒绝的温柔,“现在,先听朕的话。”
康令颐歪在萧夙朝怀中,睫毛沾着未干的泪珠,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龙袍上冰凉的金线,声音困倦得像只打盹的猫:\"我睡醒再看。\"尾音拖得极长,带着撒娇的颤意,发间歪斜的银铃随着呼吸轻轻晃动。
萧夙朝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他伸手将歪斜的银铃重新别好,冕旒上的东珠垂落擦过她发烫的额头:\"都依你。\"他的声音像是裹着春夜的暖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睡吧,朕就在这儿。\"帝王的掌心覆在她单薄的脊背上,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发梢安抚,直到怀中的人呼吸渐渐绵长,滚烫的体温透过衣料,在他心口烙下柔软的印记。窗外的月光悄悄爬上雕花窗棂,将相拥的身影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而殿外候着的慕嫣然,在这寂静中,连呼吸都不敢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