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还有比天魔更恐怖的敌人?
把我们当药材?当祭品?
这……这是真的假的?!
四大圣地,自然是第一时间响应,整个宗门都进入了最高级别的戒备状态!
然而。
对于那些二三流的宗门,以及广大的散修而言,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太过……离谱!
“开什么玩笑?古泉老魔?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就是!我看这根本就是神君陈洛编出来的谎言!”
“没错!什么天才收割,我看他就是想借这个由头,把全天下的天才都弄到他们四大圣地去!”
“先是公布功法,让我们感恩戴德,现在又制造恐慌,让我们主动把天才送上门?好算计!真是好算计啊!”
“断了我们这些小宗门的根,让我们永无出头之日!其心可诛!”
各种阴谋论,如同雨后春笋,在太和陆洲的各个角落,疯狂滋生。
无数自以为看穿了“真相”的修士,对此嗤之以鼻,甚至公然在酒馆、坊市,嘲笑神君的“愚蠢”。
天衍圣地。
萧然将这些不堪入目的言论汇总成玉简,气得浑身发抖。
“陈兄!这帮蠢货!简直不可理喻!”
端坐于神座之上的陈洛,对此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却没有任何愤怒。
“乌合之众,永远是乌合之众。”
“由他们去吧。”
“很快他们就会知道,什么叫……现实。”
陈洛的话,一语成谶。
就在神旨颁布的第二天。
接到古泉老魔最终指令的棋子们,以及那十名新降临的元婴巅峰魔修,彻底撕下了所有伪装!
南域,流云剑宗。
宗门大比的擂台之上,一名刚刚展露出“天生剑心”的内门弟子,在万众瞩目之下,被一道从天而降的漆黑魔爪,当场抓爆了头颅,吸干了本源!
西域,一座偏远古城。
一个以炼体闻名的家族,一夜之间,满门被灭!其家族最有希望的“蛮荒战体”传人,被发现时已经成了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
北域,百花谷。
……
短短三日!
又有数十名天赋异禀的年轻天才,以最残忍,最血腥的方式,惨死当场!
那一道道从天而降的魔影,根本不加掩饰,杀完人,夺走本源,便扬长而去!
血淋淋的现实,如同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那些曾经质疑者的脸上!
恐慌!
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瘟疫,瞬间席卷了整个太和陆洲!
那些曾经叫嚣得最欢的阴谋论者,此刻却成了最怕死,最绝望的一批人!
他们终于明白,神君没有骗他们。
这个世界,真的……要完了!
就在整个太和陆洲,都笼罩在一片绝望与惶恐的阴云之下时。
南域,天耀圣地。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自从神君陈洛第二道神旨昭告天下,整个太和陆洲,便彻底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与疯狂交织的恐慌之中。
古泉洲!
古泉老魔!
一个个闻所未闻的名词,如同一座座太古神山,轰然压在所有修士的心头!
天魔未至,内患已生!
这比正面迎战亿万魔军,更让人感到绝望!
谁是敌人?
谁是朋友?
那些隐藏在各大宗门,平日里道貌岸然的长老,甚至是宗主,会不会就是那收割天才的刽子手?
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滋生。
天耀圣主殿内,天耀圣主看着玉简上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名字,一张老脸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查!给我查!”
“就算把整个南域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给老夫揪出来!”
然而整整半个月过去。
一无所获!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棋子,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天耀圣主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他换下了一身华贵的圣主长袍,穿上了一件最普通不过的青色道袍,将自身那元婴巅峰的恐怖气息,收敛到了极致。
摇身一变,成了一位气息平平无奇,只有金丹后期的普通散修。
他要亲自去走一趟,去看看这南域,究竟烂到了什么地步!
……
半个月后。
南域边陲,一座名为“铁岩城”的小城。
这里灵气稀薄,资源匮乏,是整个南域最不起眼,最没有存在感的地方。
天耀圣主独自一人,走在人声嘈杂的街道上,眉头紧锁。
这半个月来,他几乎走遍了南域所有二三流的宗门,甚至是一些不入流的修仙家族。
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那些棋子,隐藏得太深了。
“难道真的要等到血流成河,才能将他们逼出来吗?”
天耀圣主心中烦闷,下意识地走进了一家酒馆,准备借酒消愁。
然而。
就在他踏入酒馆的瞬间。
他猛地停下了脚步!
天耀圣主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骤然爆射出两道骇人无比的精芒,死死地盯住了酒馆斜对面,那家生意火爆的铁匠铺!
轰!
一股至刚至阳,霸道绝伦,仿佛能焚尽世间万物的恐怖气息,正从那家小小的铁匠铺中,冲天而起!
那不是法宝!
更不是什么异火!
那是一种……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最纯粹,最原始的力量!
天耀圣主的心脏,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疯狂地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活了数千年,从未感受过如此纯粹,如此霸道的阳刚之气!
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的,疯狂的念头,猛地从心底炸开!
他三步并作两步,瞬间便冲到了那家铁匠铺的门口。
“当!当!当!”
震耳欲聋的打铁声,伴随着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
只见铁匠铺中央,一个赤着上身,浑身肌肉虬结,皮肤呈现出古铜色的少年,正挥舞着一柄比他脑袋还大的铁锤,一下又一下,专注无比地,捶打着锻造台上那块烧得通红的铁胚。
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滴在滚烫的铁胚上,发出一阵“滋啦”的声响,瞬间蒸发。
他身边的火炉,烧得正旺。
那橘红色的火焰,仿佛有生命一般,竟是主动地亲昵地,环绕着他的身体跳跃舞动!